花衣死神(201)_范瑤

二〇一

　　她的一語未落，身後楓林之內，突然冷冷一笑，陰沉沉地道：「乾爹欠你們的嗎？還要算賬！」

　　語音未落，彩虹人影疾掠而出，正是「彩虹莊」的主人，「彩衣老人」。

　　他現身而出，臉上的氣色慘厲，目光冷森如電，先對鄭雷冷冷一笑，口中道：「賢侄，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魔力，竟能在半日之間，打動了大丫頭的心！」

　　說完，也不等鄭雷回答，輕咳一聲，提高了嗓門，厲吼著道：「十丫頭，找我算十八年養育之恩的賬嗎？」

　　他是一向威風慣了的。

　　羅貞娘與薛飛鳧又是一向畏懼成了自然習慣，不由雙雙低垂粉頸，垂手侍立，同聲叫道：「乾爹！」

　　「彩衣老人」面色一寒，厲聲道：「你們還認識乾爹！哼！哼！你不找我算賬，我也得找你們算賬，回去！」

　　他手指著後莊門，森顏厲色，盛怒難當。

　　鄭雷不由勃然大怒，虎吼一聲：「且慢！」

　　喝聲中肩頭微晃，人已到了「彩衣老人」身前七尺之處，單掌橫胸，形如天神！

　　「彩衣老人」也不由微微一震，腳下稍退沉椿，沉聲道：「你要怎樣？」

　　鄭雷朗聲道：「不怎樣！只要問一問你是不是『花衣死神』！」

　　「彩衣老人」冷酷地一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鄭雷毫不放鬆，緊迫著道：「是『花衣死神』，武林中這筆血債少不得還一個公道；不是『花衣死神』，也要有個交代！」

　　「彩衣老人」也面色一沉道：「要是沒有交待呢？」

　　鄭雷沉聲喝道：「鄭某一樣地要逼個水落石出！」

　　「哈！嘿！哈……」

　　「彩衣老人」仰天長笑不已，聲震林木，驚得歸鳥不敢投林，落葉繽紛飛舞。

　　他的笑聲甫斂，又悶聲如雷道：「屢次不對你下手，不過念在與你父有同門之誼的情分上，想不到你……哼！哼！也好，今天與你見一個真章實學，也好叫你心服口服！」

　　鄭雷也不示弱，橫掌朗聲道：「諒你難逃公道！」

　　「彩衣老人」轉臉向羅薛二女喝道：「你二人安靜瞧著，等我收服了他，再發落你們！」

　　說著，突然腳下一動，人已遠出丈余，面對鄭雷，凝神嶽立，朗聲道：「賢侄，老夫見識見識你的三大絕招！」

　　鄭雷的掌勢原已取式待發，口中卻道：「在沒動手之前，我先要問你一句，我父現在何處？是不是……」

　　不料，「彩衣老人」冷冷一咧唇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道：「上一代的事，用不著你管！」

　　鄭雷怒道：「你打算以我父親的安危威脅我？」

　　「彩衣老人」答道：「不至於，老實告訴你，你父親這一輩至死也不能反對我！」

　　「為什麼？」

　　「這是我與你父親的秘密！」

　　「鬼話！」

　　「還有一點，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害死你父親，你父親也不會害死我！」

　　「這又是秘密？」

　　「對的！這是秘密，也是我與你父親的約定誓言！」

　　「這誓言憑什麼……」

　　「不要管為什麼，天下雖大，只有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別人……哈哈哈……死也不會明白，哈……」

　　「彩衣老人」的笑聲，只覺著神秘而奇怪，聽不出是什麼感情的笑。

　　鄭雷判斷不出來這當面「彩衣老人」的話是真是假，當然，更猜不透自己父親與這「彩衣老人」的秘密誓言是有是無。

　　若是沒有，父親的一言一行，為何真的神秘難測？

　　若是有？基於什麼理由？

　　「彩衣老人」冷笑著又道：「賢侄，你一輩子也想不通，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問題！」

　　鄭雷一肚皮的悶氣，抖臂運功道：「也好，掌上勝了你，不怕你不說！」

　　「彩衣老人」又故作鎮定地道：「你的三大絕招震動江湖，老夫今天就與你三招為限，判定誰是誰非如何？」

　　鄭雷覺著這「彩衣老人」一言一行，都與常人不同，一時不明白他所說「誰是誰非」的真意何在。

　　因此，停招蓄式道：「什麼叫誰是誰非？」

　　「彩衣老人」十分得意地道：「三招之內，我勝了你，從今以後，你要聽我的指揮，接受我的命令！」

　　鄭雷不怒反笑道：「我若勝了你呢？」

　　「彩衣老人」也毫不遲疑地道：「由你離開『彩虹莊』，從今以後，老夫不與你動手！」

　　鄭雷不由揚聲一笑道：「你的算盤打得太精細了！」

　　「為什麼？」

　　「你用最少的本錢，賺最大的利錢！甩出『彩虹莊』的小小賭注，想贏我終身服從做你爪牙的條件！」

　　「彩虹老人」冷冷一笑道：「依你之見呢？」

　　鄭雷沉聲道：「解散『死神教』！還我父親的自由！」

　　「彩衣老人」怒氣陡起，大吼道：「好大的口氣，老夫不與你討價還價！」

　　鄭雷也已怒火難耐道：「我也沒功夫與你咬嘴磨牙！」

　　兩人幾乎是同時而起，一齊發動。

　　鄭雷「拂雲手」雙掌挫動之下，鼓起一片狂颶似的勁風，席地卷來。

　　「彩衣老人」兩掌齊發，也拚出全身功力，威猛如同雷電般地襲至！

　　「嘭！」

　　一聲震天價響，勢如天崩地裂。

　　原來兩人招勢全部用老，一時收斂不住，竟硬接硬碰地拚了一招。

　　人影乍合即分，快如兩極陰陽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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