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范瑤 > 烈婦血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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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一聲清嘯,嗖地一聲,已沖天而起,越林而出。 南宮亮仰首望著陳仿身形一閃而沒後,目光落向手中銅鼎盛器,一時之間,萬感俱集,他覺得陳叔叔對自己太過分了,竟把「清真觀」的鎮觀之寶,楊枝甘露,給自己服下,想到這裡,不禁仰天喃喃道:「媽!你安息吧,亮兒承陳叔叔這般苦心,一定會以你的血,洗清你的清白……」 他默默禱告著,淚水又泉湧而落。 這時,他想起武林三寶,武當寒竹、少林玉鼎、清真甘露,各有其主,「獨腳閻羅」盜來不用,究竟有什麼企圖呢?怪不得日間清真觀道十的神色,那麼凝重…… 還有陳叔叔說二天前還曾見過何伯伯,那他究竟是生是死呢? 南宮亮心中怔怔地思索著,突然,轟地一聲震天大響,起自林外,顯然是掌風罡氣相接之聲。 南宮亮心中一驚,立刻收起雜念,傾耳靜聽。 此刻,如非陳仿臨走囑咐,他怕不早已躍出林去,一看究竟。 忽然一聲狂笑之聲,劃破夜空,傳入林中道:「原來是隴西崔家的弟子……咦……」 這是「獨腳閻羅」的語聲,到此一頓。 只聽得陳仿一聲朗笑,笑聲由近而遠…… 南宮亮心中一怔,忖道:「難道『獨腳閻羅』也認識何伯伯,否則他的驚噫,又是代表什麼?」 南宮亮剛想到這裡,丹田之中倏然升起一股熱流,向上竄升,周身立刻感到一陣燥熱。 他心中一震,知道自己飲下的天地間奇寶,已發生了效力,為了再聽林外變化,便想運氣先把這股熱氣壓住。 那知不運氣相抗還好,一運氣相抵,立刻覺得胸中血氣翻騰,自身的一點真元,竟然難以駕馭。 在這刹那,南宮亮心中一動,立將用以壓制熱流的真元,改變方式,引導熱流竄行五經八脈。 這一改逆為順,那股熱流竟帶著本身真元,疾速由丹田上升,未容南宮亮轉念,耳中只聞一陣雷鳴,轟地一聲大響,立刻失去知覺。 他仿佛覺得自己靈魂,漸漸地飄上天空,隨風四舞。 不知經過了多少時候,南宮亮倏然醒轉,發覺自己仍盤坐在樹頂椏枝之中。 抬頭一望,不由啊呀出聲,原來黑夜已盡,晨曦泛白,已是黎明時光了。 他傾耳一聽,四周並無絲毫聲息,不由想起陳叔叔來,暗忖道:「自己糊裡糊塗的坐到天亮,他怎麼尚未返轉呢?」 他心中一急,意動身起,嗖地一聲,長身向林外掠去。 這一騰身,不由大吃一驚,發覺竟高達六丈,體軀如飄風之葉,絲毫不感吃力,疾速向林外落去。 這一夜之間,功力竟能到如此地步,他不由心中大感驚詫。 驚愕之間,忘記了身懸半空,提聚的真氣一懈,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沾了一身塵土。 這時,南宮亮驚喜交集,爬起身來,拍去塵土,抬頭向四周望去,一片曠野,左方一條黃泥大道,右邊百丈餘處,正是那神秘之堡。 因為時間太早,周圍一片寧靜,無聊之下,他不由摸出那只銅鼎,把玩端詳。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嬌呼道:「你昨夜到那裡去了,真教人擔心,如今站在這裡做什麼,快跟我回去。」 南宮亮心中驀然一驚,轉身一望,果然是那藍衣少女。 只見她急奔而來,滿臉都是關切之色。 但當她看到南宮亮手中的銅鼎後,倏然停住腳步,目露驚奇之色,道:「想不到昨晚失竊的東西,竟在你的手中!」 南宮亮臉色一紅,此刻才想到自己一時之間,竟忘了藏起銅鼎,神態不由一窘。 倏然,左方響起一聲大喝,二條人影,挾著一道奇勁無比的掌風,向自己執鼎右腕撞來。 變起突然,南宮亮心中大吃一驚,一種武人潛在的本能,使他毫不思索的左腕一翻,斜撞而出。 砰地一聲大響,在藍衣少女驚呼聲中,南宮亮身形倒退三步,手腕發麻,側首而視,場中倏然多了二人,道裝打扮,年皆五十左右,正是昨日在堡門口所見的「清真觀」老道。 出手的道士,赤臉巨目,背插長劍,容貌極為威武,此刻目注南宮亮,驚奇之色,溢於眉宇。 左旁一個容貌清臒,身材瘦長,手中舉著一柄拂塵,也同樣驚奇的望著自己。 這二個道士沒想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孩童,隨手一揮之間,竟能擋住他們二三十年修為七成功力的一擊,心中不由大為震駭! 一旁的藍衣少女,更想不到這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少年,竟具這般內力,臉色雖然同樣驚奇,心中卻暗暗高興。 南宮亮一見是「清真觀」道士,雖知是為了自己手中的銅鼎而來,但對他們不出聲即行下手的舉動,感到一絲慍怒,仰首冷冷道:「在下與二位道長素不相識,何以見面就出手襲擊?」 一旁的藍衣少女眼珠一轉,故意哦了一聲,嘿嘿一陣譏笑,道:「原來是『清真觀』的天風、天雷二位道長,素聞二位在江湖上自視甚高,今天怎會暗中向一個後輩出手起來,將來宣傳出去,不知二位前輩何以自處!」 這番話,極盡挖苦之能事,顯然她有討好南宮亮之意。 二個道士聞言臉色果然一紅,雙雙對藍衣少女狠狠地盯了一眼,手執拂塵的道士,首先向南宮亮一稽首道:「貧道天風!」 赤臉空手道土接著也稽首道:「貧道天雷,剛才因心急收回師門之物,冒犯小施主,心中實感愧歉,尚請小施主原諒!」 南宮亮見別人立刻認錯施禮,反而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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