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范瑤 > 烈婦血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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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神態故意囂狂,乃系仗著服下「楊枝甘露」的神奇功力。 現在一看歸元子的「少清一炁」真力,竟然這等深厚,不由暗暗發毛,不知是否能把對方比將下去。 假如比不下去,不但徒貽人譏,而且心機全般落空。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故意長笑一聲,道:「武當盛名非虛,道長好功力!」 藉著笑聲,內力疾轉十二重樓,猛然一聲大喝,雙掌弧形揮出。 只見一排狂飆的浪層,如閃電奔雷般向場外奔撞而去。 嘩啦啦!轟!轟!轟! 震山撼嶽的巨響,歷久不息,樹林排倒之聲,連地面都微微跳動。 塵霧之中,結果也無法看清,但武當二子已臉色驟變。 他們想不到這貌不驚人,名不揚江湖的少年,功力竟然這般深厚,竟還高過自己四十年的修為。 震駭中,已聞南宮亮朗笑一聲,道:「二位道長請看看在下夠資格充作調解人否?」 場外塵霧已稀,少林三僧及武當二子目光微瞬,臉色又是一變! 整整三層松林倒塌一片,一排竟連斷十三行。 這情形,就連「風雷聖手」崔天行也心頭震動,暗暗猜測這來歷不明的少年究竟是誰? 南宮亮見好就收,語聲一肅道:「在下不願炫技,更無偏袒之意,願作公平調處。」 說到這裡,一抱拳道:「道長現在願說出案情始末否?」 武當二子無話可說,歸元子沉聲道:「敝派寒竹劍突然失竊,掌門大為震怒,手諭貧道等查緝盜寶之人,進入商邱,遇見少林三位大師,才知少林重寶「盤龍玉鼎」也同時被盜…… 那天晚上,我們借宿城外「嚴山寺」,忽然有人暗中投書,說明欲覓「寒竹」、「玉鼎」,不妨去隴西崔門查探。 次日行經此地,見崔施主正匆匆急奔,於是少林慈法大師藉故留住崔施主,貧道等趕去隴西,搜查之下,果在他家地窖中搜出玉鼎,但敝派寒竹劍卻四尋無著……贓證俱在,尚有何說?何況崔施主行色匆匆,令人生疑!」 南宮亮心中恨恨道:「好毒辣的陰謀。」口中已道:「少林大師尚有情形賜告否?」 慈法大師道:「敝寺失寶情形,與武當相差不多。」 南宮亮「唔」了一聲,道:「崔大俠有何話可說?」樣子活像個判官。 「風雷聖手」崔天行激動地道:「老朽根本不知緣由何起,玉鼎何來?」 說到這裡,悲痛地一陣長笑,道:「老朽以四十年信譽,保證一年之內緝獲真正盜寶之人,再赴武當、少林,竟無法取信於人,夫複何言?咳……老朽行色匆匆,並非為逃避別人查緝……」 下面的話,期期艾艾,難以說出。 南宮亮心中悲痛地道:「外公啦,除了亮兒知道你匆匆趕程,是為了接到父親休書,急欲查探母親真象外,這份心情別人又怎會知道呢?」 他心中悲痛的默語著,口中卻故作平靜地道:「崔大俠不必難過,就案情而言,這一點並不重要。」 接著又故意自言自語道:「以崔大俠的素行,在下絕不相信此事,但證物俱在,卻使任何人都會起疑。」 自語至此,唔了一聲道:「各位大師及道長,可曾看清那投書之人?」 慈因大師插口道:「首先發覺的是老衲,但因那人身法太快,根本無法追及,匆驟之間,只看到那人仿佛黑絹包頭,全身黑衣,是個蒙面人物!」 南宮亮狠狠自語道:「果然是他!」 崔天行一怔,道:「是誰?」 南宮亮倏然長笑,道:「移禍栽贓,手段陰險,在下可以確定地告訴各位,投書之人,即是盜寶之人!」 歸真子嘿嘿冷笑,道:「小施主憑空杜撰,實難令人置信。」 南宮亮淡淡一笑,道:「在下自有根據,請問道長,在場各位,以功力相比,誰高誰低?」 這話實教人難以回答,歸真子神色一怔,測不出南宮亮此言用意何在,一時陷入沉思。 慈航大師微作思索,插言道:「平心而論,功力皆在伯仲之間。」 南宮亮心中微微一哼,口中卻道:「再問大師,少林三奇功力及武當二子的功力,與二派掌門人相較又如何?」 慈法大師肅然道:「敝派掌門是老衲師兄,功力自然比老衲等稍高半籌。」 歸元子也肅然道:「貧道也是慈法大師的說法。」 南宮亮長笑道:「這就是了,素聞少林、武當戒守嚴密,高手如雲,以崔大俠與各位在伯仲之間的功力,有獨力闖山盜寶的能力麼?蒙面人既能潛入五位臥榻之側,從容避過慈因大師的追蹤,顯然功力在三奇之上,不是他又是誰?再則,他既親眼目睹盜寶之人為崔大俠,何不當場抓住?其存有陰謀之心,已不言可喻。」 少林三奇同時暗暗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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