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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不過,有一點,我萬某可以大膽肯定的,那人必在我萬某之後潛入。」

  黎雪插口道:「萬叔叔弄錯了吧,會不會是你手下?」

  「不會,同來高手八人皆有特別聯絡記號,而且在我發覺後搜查之際,也絕不會逃避不見面。」

  羅刹婆婆道:「萬大俠搜到甚麼沒有?」

  「九天大鵬」輕輕一歎道:「我萬某自負輕功不輸於任何人,但是一追出百丈,卻已失去敵蹤,連來人的長像都沒有摸到,真是慚愧。」

  眾俠聞言心頭怔然,皆不由自主地目光四掃,倏見崔宓輕飄飄地從牆外縱身而入,俱更一怔!

  南宮亮急急迎上去道:「咦!媽,你到哪裡去啦?」

  崔宓微微一歎道:「我恐怕還會有人潛入,所以再巡逡一番。」

  這話顯然是掩飾之言,南宮亮望著母親陰霾重重的臉色,不禁增加了懷疑,正想再問,崔宓已接下去道:「萬總管此來可是有什麼特別事故?」

  「九天大鵬」冷冷一笑,道:「夫人總算一語中的,我萬某的確是有事而來。」

  崔宓點點頭道:「天快亮了,請各位屋中再談吧!」

  點蒼掌門這時一揮手,向在院落中的五色五劍道:「天未亮之前,五位賢弟辛苦一點,巡視一下,勿再讓人摸入。」

  五色五劍同時一聲應諾,身形齊動,沒入屋角陰影之中。

  這時,群俠再次入房,分別坐落,黎雪已急急道:「萬叔叔,到底什麼事?」

  「九天大鵬」目光向群俠一掃,道:「我是奉堡主飛騎相召,來向南宮夫人相商一件事。」

  崔宓一怔,神思不屬地道:「什麼事?」

  「堡主冒昧提出一件要求,不知夫人是否肯予同意,但這事卻關係著武林機運。」

  群俠神色震動而迷茫,皆想不出「閻王堡主」有什麼重要事,會與「綠裳仙子」相關。

  南宮亮接口道:「只要對武林有益,家母必定答應,萬總管但說不妨!」

  「九天大鵬」微微一笑,道:「少俠雍量,萬某先行謝過,敝堡主想向夫人借閱尚余四張『靈天殘篇』!」

  此言一出,屋中諸人俱皆大大一震。

  就是神思不屬,似別有隱衷的崔宓也神色一動!

  這話的確來得太過突然,而這種要求,也出於群俠意料。但因此事屬於南宮門中主權之事,旁人自無法插言。

  房中刹時陷於一片沉默。

  群俠的目光皆注視在崔宓臉上,靜等她答覆。

  黎雪的心中陷入無比的緊張。

  她懂得父親的心意,但是卻擔心崔宓會拒絕。

  因為假如拒絕,父親失望尚在其次,主要是會影響及雙方剛剛建立起來的情感,更關係著自己與南宮亮之間的愛情。

  只見崔宓沉默片刻,道:「黎堡主此意何在,萬總管能否先行說明?」

  「敝堡主說『影子血令』武功之強,已使武林人人側目,為害不淺,何況尚有一個『絕天魔君』還未露面,就以昔年『陰陽老怪』能力敵九派掌門聯手,便不難測其深淺,所以決心苦參『靈天殘篇』,以謀制敵……」

  「銀鞭飛龍」任不棄詫然插言道:「八張天門秘笈不是落在『影子血令』手中了嗎?」

  黎雪微笑接口道:「家父防患於未然,早已錄下副本了。」

  群俠這才恍悟……

  萬天鵬接著道:「但敝堡主最近發覺如沒有最後四張秘笈,有許多深奧的招式無法貫通,故請求南宮夫人賜借。

  不過堡主知道這等珍奇異寶,夫人必有顧慮,因此堡主願意于功成之日,一併轉授給南宮少俠,或者請少俠同赴敝堡參悟。」

  崔宓點點頭道:「好,待我與亮兒商量一下,萬總管請等一日如何?」

  「九天大鵬」頷首道:「那末今夜萬某再來取回音便了。」

  說罷,向群俠一拱手,身影已如一溜輕煙,激射而起,瞬眼消失於牆外。

  崔宓目視天色已經灰白,向群俠低聲道:「剛才各位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事不宜遲,今天賤妾想請掌門人休憩片刻後即行動身,關外萬大俠也請早日護送蕭老丈離開這危險地區,一切細節,待八月中秋,再在洛水夕陽別府詳細商量如何?」

  點蒼掌門立刻頷首同意,萬里虹自也沒有異議。

  崔宓又向坐在床上的蕭煌斂衽一禮歉然道:「蕭大俠,此刻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只有委屈你了,援手大德,我們母子將來再圖報答!」

  蕭煌忙道:「崔仙子說哪裡話,老朽未能參與滅魔行動,反而累仙子顧慮,已經心感不安。」

  這時,南宮亮也含淚道:「老丈雙足已殘,如這世上尚有繼筋補骨靈藥,晚輩誓必取得,為老丈治療。」

  這番話說得誠摯已極,「巧手魯班」感動得老淚縱橫,頻頻頷首道:「少俠,你這句話老朽心領就是。」

  崔宓這時又對羅刹婆婆、「銀鞭飛龍」及「鬼眼神偷」道:「三位也請休息,怎樣能查探出『影子血令』藍旗總壇,還得仰仗大力!」

  說完,立刻招呼南宮亮進入左首第三間自己的客房。

  進入房中,崔宓先指指靠外面的一張床上道:「這本來是任姑娘睡的,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我還有話同你商量。」

  南宮亮望著母親始終陰霾憂鬱的臉色,急急道:「娘,你的心事好像愈來愈沉重了,何不對孩兒先說說!」

  崔宓喟然一歎,搖搖頭道:「不必這麼匆忙,其實,眼前情勢,怎不令人擔憂?」

  「但是,娘,剛才你忽然之間離開?是為了什麼?」

  崔宓神色一震,目注南宮亮關切之情,不由輕歎道:「娘只是被人用內功傳音召去!」

  南宮亮愕然道:「是誰?」

  「亮兒,休息後再說吧,反正這不關緊要,我也累了。」

  崔宓說著已到裡面一張床前,和衣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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