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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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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鏡清禪師也退入殿中,向侍立的兩名青年僧人揮手道:「關上殿門。」 兩名年輕僧人—聲應諾,雙雙拉上殿門,房英見狀心頭—沉,再禁不住怒火勃發,沉聲道:「大師要拿晚輩如何處置?」 只見鏡清禪師微微一笑,道:「施主稍安毋躁,請隨老衲來!」緩步帶著四護法,八羅漢向殿裡一座偏門走去。 房英見鏡清禪師神色間並未有對自己不利的跡象,不由惑然,只得默默跟著。 穿過門戶,目光一掃,是一間面積略小的後殿,四壁掛著書聯佛畫,擺飾著許多椅桌,仿佛是專門議事的後殿。 房英目光倏然掃及壁上也有—幅清虛真人的手跡,心中頓時浮起一陣慨歎,覺得父親生性實在太直,如今竟莫名其妙的捲入一場漩渦中心…… 卻見鏡清禪師在靠裡一張檀香椅中坐落,對兩旁侍立的四護法、八羅漢沉聲道:「武當掌門突然為房少施主來,突出老衲意料之外,你等看這位武當掌門人是假是真?」 四大護法中的法淨僧合什接口道:「弟子昔年曾與武當掌門多次交談,以目前而論,實看不出是假的跡象!」 法淨僧一旁的法光護法冷冷一瞥房英,道:「弟子以為,道佛二門,殊途同歸,且這位房少施主既敢殺孽,必有自處之策,弟子以為本寺不宜捲入糾紛,而與武當傷了和氣。」言下有交出房英之意。 房英暗自一聲悲歎!這時他方瞭解父親當初不肯直接指出真象,只用暗示,就以「寒竹先生」這等盛名人物,明知有偽,也不肯昭然揭發的理由,實因滋事體大,如非有確切證據,難以令人相信。 此刻,他緘默不言,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下,多說無益,不如靜以待變。 只見鏡清禪師點點頭,轉對房英道:「少施主告警之言,老衲覺得煞費衡量,難辨真偽!」 房英冷笑—聲道:「是真是偽,晚輩已盡所言,只可惜『寒竹』前輩死難瞑目,千萬叮囑晚輩來少林傳汛,卻得這般結果。」 鏡清禪師微微一笑,道:「少施主曾說過,懷疑起因於兩卷書軸,是麼?」 房英冷冷道:「不錯。」 鏡清禪師道:「少施主自覺目力能辨真偽?」 房英道:「晚輩幼受家父訓誨,自信尚有此目力。」 鏡清禪師點點頭道:「虎門無犬子,以『神眼』房老檀樾盛譽,少施主目力過人,自理所當然,只是老衲尚要試驗一次。」 房英坦然道:「晚輩遵命,不知要怎麼試驗法?」 鏡清禪師目光一掃左右,道:「法淨,法本接諭。」 兩旁侍立的法淨、法本閃身而出,同時垂首道:「弟子聽諭。」 鏡清禪師嘴唇啟動,卻未發出聲音,只見二位護法聽完一應諾,躬身而退。 片刻之後,二位護法匆匆複入,手中各持著一張黃紙,紙上墨蹟淋漓,雙手給鏡清禪師。 這位少林掌門接過看了一眼,對房英凝重地道:「少施主既自詡目力,老衲就以這二張書法相試,事關施主自身安危,希望慎重辨別,將所得告知老衲。」伸手將二張黃紙遞出。 房英接過,垂首注目,只見紙上各寫著「苦海無邊」四個大宇:一張作篆書,一張作隸楷。他仔細一比較,卻發覺字體雖然有別,然勾劃撇捺間氣勢完全相同,不由微微一笑,抬頭道:「晚輩雖未見過二位大師手澤,但由這兩張筆法上看,明是各異,神韻卻完全一致,諒必出於一人筆下。」 鏡清禪師待房英說完,目光淡淡地向法淨,法本二僧一瞥,倏然開口喝道:「無塵聽令。」 八位羅漢僧中閃出一僧垂首合什道:「弟子聽諭!」 鏡清禪師凝重地道:「傳達武當掌門人,請即親筆錄一收據,言明經過,本掌門當親自交人,將來若有人質問少林,也可有一依據,免使本寺無故捲入漩渦。」 無塵僧應諾而退,急奔出殿。 房英頓時心頭大震,暗忖道:「難道我看錯了!」 他仔細注目,再比較二張字跡,看來看去,卻是同一人筆跡。 就在這時,已見無塵僧返身奔回,手執一張素箋,交給鏡清禪師,垂手稟道:「回稟師祖,武當所書收據請即過目,武當掌門人稱感謝師祖感情,希望速將人交出。」 鏡清禪師接過素紙,目光一瞬,道:「此收據是武當掌門親筆麼?」 無塵僧道:「收據是武當三老中的清涵道長所書,但由清虛掌門人親自畫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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