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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七劍尚思明抱拳而退,房英對終南一派,早已熟悉非常,此刻對三叟道:「現在形勢俱已明瞭,三位前輩不妨問一下魔女,或可增加瞭解。」

  三叟同時點點頭,「殘陽叟」舉手擊掌,隨著掌聲,廳門半啟,一名年輕弟子應聲而入,躬身道:「長老吩咐!」

  「殘陽叟」揮手道:「速將那女子押來!」

  那弟子應諾而退。不片刻,二名弟子挾著陸心影進入大廳。房英身形—晃,拍活陸心影啞,麻二穴,複點了她「氣舍」、「沖門」、「玄陰」三穴,使他真氣難凝,才退立冷笑道:「陸姑娘,還認識區區麼?」

  陸心影這時嬌容—片冷削,目光訝然地望了房英片刻,倏然冷笑道:「宮主疑心得果然不錯,你就是房英!」

  房英冷冷道:「既知區區是誰,你就在終南各位大俠面前,將天香院陰謀佈署情形,從實招供!」

  陸心影秀眸一轉,淡淡道:「假如我不招呢?」

  房英猛然跨上一步,厲聲道:「除非你想死!」

  陸心影櫻唇—張,驀地響起—聲狂笑,道:「房英,諒你也不敢殺我!」

  房英冷冷反詰:「為什麼?」

  陸心影雖然功力被制,但四肢仍可活動,只見她輕移蓮步,緩緩走到門邊,啟開門戶。手指廳外道:「你看看天上是什麼東西?」

  廳中終南高手循指望去,只見一隻白鴿,拖著叮叮鈴聲,在空中回旋飛翔,不由—怔。房英卻神色一變,身形—晃,躍出廳外,向空中—招手。白鴿呼的落於他掌心之中。

  他晃身返回廳中,手指白鴿道:「這莫非就是前宮通訊之鴿。」

  陸心影冷冷一笑道:「不錯,只要此鴿沒有帶回我親筆回訊,你行藏立刻敗露,終南履亡指日可待!」

  終南高手聞言神色—震,「子午叟」大怒道:「你以為終南一派是紙紮的不成?」

  陸心影冷笑道:「奴家並無恫嚇之意,你子午叟若不相信,盡可等著瞧。」

  「子午叟」一聲怒哼道:「老夫就不信邪,看殺了你會有什麼後果!」

  房英見狀大驚,忙道:「使不得!」舉掌橫裡截去,但「子午叟」的子午神功豈同等閒。房英這一掌雖橫撞而出,勁力接實,卻像碰在石牆上一般,心頭不由—震!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陸心影一聲慘呼,嬌軀已像斷線風箏—樣,撞出廳外,落在院中,叭噠—聲,仰臥在地上已經不動。

  這時,那停在房英手中的白鴿倏然沖霄而起,瞬眼高入雲空,漸漸而沒。房英急忙掠落院中,一看陸心影已經氣絕,不由跌足長歎!

  他雖從「玄靈飛劍」任可風口中,得悉這位終南長老「子午叟」的個性火爆激烈,卻想不到激烈到這種程度。

  他憂慮重重的回到廳中,只見「子午叟」仍氣呼呼的樣子,不由歎道:「前輩一時意氣,可知消息已經洩露,後患無窮麼?」

  「子午叟」狂笑道:「少俠把『天香院』形容得舉世無雙,實力無窮,莫非輕視終南無人麼?」

  房英沉重地道:「小可豈敢存此想法。但前輩忘了貴派掌門的安全麼?」

  此言一出,三叟同時失色,「子午叟」一愕,頹然無言。

  「殘陽叟」搖搖頭道:「老三,你不該不聽房少俠之言,莽撞動手,現在該怎麼辦好?」

  房英道:「通訊靈鴿已經飛去,並未帶回信訊。那前宮宮主必會起疑,但她情況不明,尚不至於向總院通報。小可認為唯有趁她疑心查探時間中,迅速行動。」

  「睛魂叟」接口道:「但該走那一條路呢?」

  房英目光一掃,道:「活擒七派假掌門人之計,恐路途遙遠,時不我與。小可認為秦嶺近在眼前?只有盡速搶救各派掌門人。」

  「子午叟」立刻起身道:「老朽願聽從少俠吩咐!事不宜遲,要幹就幹。」

  他眼見房英分析入理,調度有方,心中大為佩服。但依然是火爆性子,說動就動。

  房英忙抱拳道:「前輩言重了,吩咐不敢,只要認為小可建議尚對,勿再莽撞就是。」

  「子午叟」臉色—紅,「殘陽叟」已道:「房少俠不必過謙,現在人手該如何調度?」

  房英沉思片刻道:「派兩名弟子準備四輛敞篷馬車,停在秦嶺山麓聽用。此處請留一位長老,速赴九華山連絡,希望九華掌門派遣高手前往會合!其餘各位即刻與小可往秦嶺救人!」

  他話聲—頓,接下去道:「終南山莊弟子,不能再留,盡行改裝在長安相會,地點請三老決定。」

  於是—陣緊急商議下,決定「殘陽叟」再趕往九華,其餘三代以下弟子分批前往長安,在華清池畔太真廟聚集昕候消息。

  天色已是過午,但終南山莊內,人影紛紛,一片忙碌。在緊張的氣氛下,房英與二叟六劍帶著二十名武功高強的弟子,急奔秦嶺龍虎壇。

  於是滿天風雲,展開了肅煞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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