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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太白金星目光望瞭望鐵梅香手中黃紙,獰笑道:「反正你今天活不了,老夫就看看你的妙法,究竟妙在何處?」

  說著,一揮手,示意圍在四周的「南極星君」等兄弟退後三丈。

  鐵梅香手一揚,把黃紙一遞,一本正經地道:「房少俠,請按紙上指示施為!」

  房英此刻又疑又惑,接過黃紙,打開一看,心中不由一怔。

  紙上那有什麼字跡,原來是—片莫名其妙的塗鴉,鳥不像鳥,獸不像獸,猶如稚童塗書一般。

  憑這些要制「南詔十三星」?

  房英暗暗苦笑,他心中以為鐵梅香必在賣弄什麼計謀。這刹那,他把紙卷好,又不便用話詢問,只能苫思著怎麼配合。

  鐵梅香卻笑道:「房少俠,你看清楚了麼?」

  房英只好點點頭,故作輕鬆地道:「我看清楚了,果然神妙無窮!」

  鐵梅香催促道:「既然看清楚了,就開始做啊!」

  房英皺皺眉,不知從何做起,暗牆歎道:「這是什麼時候?你出這種難題,豈非存心開玩笑!」

  鐵梅香秀眸一瞥,見房英那種欲語無出的臉色,倏然嬌笑一聲道:「房少俠,你恐怕沒有看清楚,不妨再看一遍,想想從前是否吃過這圖上所書的虧,不就明白了麼?」

  他在這種情形下,又不得不再攤開黃紙,裝模作樣地仔細看看,腦中卻在思考鐵梅香的話,究竟是指什麼?

  目光再度飄向手中的黃紙上,一瞥之下,他突然想起昔日一椿險事:在戚陽青石墩,「再生仙翁」在地上畫了許多鳥獸,稱什麼「六爻飛伏陣法」,自己進陣後,差一點出不來,那地上畫的,與這紙上所畫,不是一樣麼?

  這一想,再仔細一瞧,果然不錯。突然地悟覺,使房英劍眉一舒,心情立刻一輕,卻見太白金星厲笑道:「你們兩個究竟在搞什麼鬼?老夫現在就要動手了!」

  房英哈哈大笑道:「你別急,看本俠施展!」

  接著對鐵梅香笑道:「女俠寶劍請借一用如何?」

  鐵梅香將青萍一遞,嬌笑道:「房少俠,你終於看出來了!」

  房英接過寶劍,一手持紙,握著青萍,身動如風,就以劍尖照樣在四周三丈方圓,依樣葫蘆,亂畫起來。

  「南詔十三星」一時之間,看得莫名其妙,個個注目皺眉,待房英畫好,「太白金星」望著一地塗鴉,道:「這稱什麼名堂?」

  房英畫完複立中央,笑道:「什麼名堂,怎能告訴你?現在你們十三個老混蛋不妨過來試試!」

  太白金星鼻中一哼?道:「老夫已忍無可忍了!」大步走人陣中,剛出三步,突然驚呼一聲,停住腳步。四周站著的老者神色同時一驚,「南極星君」大喝道:「老大,你怎麼了?」

  可是「太白金星」恍若未聞,身形在陣中疾速左沖右突。說也奇怪,他始終離不開二丈左右之地,像被蒙了跟的猴子,逃不出樊龍一般。

  鐵梅香秀眸瞪著,拍手大笑道:「你們外面的人再不來救他,三個時辰內,太白金星真的要升天歸座了!」

  其餘的南詔十二星聞言,當真齊齊一聲大吼,四面八方撲入。但一踏入陣中,眼前景色,頓時驚變,再也分不出東南西北,在三丈之中,打轉起來。

  房英心中大喜,喝道:「鐵女俠,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腳下一墊,身形已起,那知他忘了自己也不懂出陣之法,身形方一離地,眼前頓變—片深淵,心中一驚,慌忙刹住身形,退回原處,急急道:「糟了,我們自己也沒有辦法出去!」

  鐵梅香嬌笑道:「誰說的,那個叫你這麼急!」

  說著,一拉房英衣袖,身形左一轉,右—轉,立刻脫身陣外,回頭一望,「南詔十三星」個個像盲了眼的瞎子,亂打亂撞。

  這時,房英才對鐵梅香道:「鐵女俠,你何處弄來這個玩意兒?」

  鐵梅香得意地道:「當然是『再生仙翁』送給我的啊!哈哈,你看他們像十三個老猴子,有他們掙扎的了!」

  房英雖然反憂而喜,但想起天香院開壇在即,再也沒有興趣看下去,舉手—拱道:「事已緊急,在下要告別了。請回復『百面神劍』古大俠及令尊,元宵那天,再在泰山聚會。」

  說完,身形電掣而起,晃眼沒人山脈轉角之處。

  風雲漫天。

  路人絕跡。

  家家產戶,都在準備過年,可是房英卻迎風餐雪,風塵僕僕于往九華山的道上。

  由於「天香院」把開壇日期突然提前,房英知道在這短短的十餘天中,要有什麼行動的話,已不可能。

  而主要的?他要把鐵梅香告訴他的消息,想辦法查證—下!

  何以「天香院」突然把開壇日期提前,是什麼緣故呢?

  九華近在咫尺,房英自然而然想到上九華山。—來先同九華派商量應對之策。二來也想詢問清楚。

  此刻,他踏上九華山,遠遠已望見九華山莊,倏然暗暗感覺到偌大一座莊院,冷冷清清,看不到半絲人影!

  「奇怪?」房英暗暗咕啜,心頭感到一絲不說的預兆。

  這種情形,不是九華已發生什麼變故,就是九華在嚴峻戒備,故示莊宮無人,以待強敵!

  有了這種感覺,房英再不怠慢,腳下一用勁,身形如飛,直撲九華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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