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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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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有人在洞裡一聲尖呼道:「少爺你怎麼了,為什麼把香姐點倒?」 那少年回頭淡淡笑道:「金荷不由你管!」 被稱為金荷的女人忽然嬌聲嬌氣地笑起來道:「少爺這種開硬弓的癖氣,怎能憐香惜玉……」話到這裡,那少年身側已出現一條州 金荷一隻妙目恰在這時飄向靈音童子,卻「噗」的一聲笑道:「金荷只見過少爺擄人,若有人能擄少爺的人倒是十分新鮮,我們全可大開眼界了。」 話落,諸女齊聲哄笑。那少年似不為恥,反而十分得意地微笑道:「我不過教你當心罷了,誰能在我眼底擄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好狂的淫賊!」靈音童子心裡在罵,但對那少年敢於口出狂言,估量該有幾分真才實學,也不敢過分大意,微微一笑道:「靈音某只要閣下將郎姑娘放了出來,一切就作罷休。」 那少年冷笑道:「你這靈音某何不先照照鏡子?」 靈音童子被對方一再輕視,本已怒極,無奈郎香琴落在敵家手上,一時無方解救,只好暫隱不發,待諸女出洞,主意已定,揚臉向天道:「專逞口舌,靈音某恕不領情,靈音某由十倒數到一,若再不放人,就要得罪了。」 「你能怎樣?」那少年冷冷回答。 「十!」靈音童子知道對方不可理喻,重重吐出頭一個字,俊目凝神,注視那少年臉上,隨即喝一聲:「九!」 那少年狂傲得出奇,轉向橫列在洞外的彩衣女笑道:「你們看是哪裡來的狗吠?」 「八!」靈音童子重重地喝一聲。 「七!」 「……」 「二!」 那少年到這時後,才回頭轉向靈音童子,但滿臉仍是傲慢之色,好像並未把這位獨戰少林三長老,以「滅魂消魄絕音」變易十里地形的靈音童子放在心上。 靈音童子眼見對方那不可方物的傲氣,但已暗裡提防,猛然大喝一聲:「一!」 隨著這字音一落,人也疾欺到那少年面前,怒掌一翻,「小劫奇功」凝聚的沉猛掌勁即卷起一股狂風,向那少年沖去。 「好傢伙!」那少年眼見靈音童子發勁如掌,仍然面含詭笑,徐徐舉掌。 靈音童子暗忖自己這一掌之力,縱不能推山撼嶽,也該可碎石斷碑,這少年有何自恃,膽敢這般膽大? 這念頭像電火閃過腦門,立即留神到對方詭笑未必無因,趁招式尚未用老,硬生生改劈為掃,同時飛起一腳。 就在招式甫變之際,那少年忽然冷哼一聲,雙臂也猛然伸直。 但見兩粒寒星由他腕底射出,只一閃,已將靈音童子腋下的衣服射穿兩個小洞。 好險!靈音童子若非中途變招,一待四掌貼實,對方的兩粒寒星暗器可不沿膺而上,把腋筋射個對穿? 那少年一心算計別人,卻未留意自己,被靈音童子橫掃一腳,恰掃在腳骨上面,反而一連踉蹌幾步。 靈音童子心在救人,不想硬擠硬打,一腳踢開那少年,腳尖一點地面,斜身騰空,帶著一股疾風撲向洞口。 那夥彩衣女因來人一個照面,就把平日崇奉的「少爺」踢開,直驚得面面相覷,再見身影飛來,以為當真要來擄人一聲驚喊,急向兩旁奔散。 「真正是銀樣腦槍頭!」靈音童子料不到這般輕易將對方驅散,連縱兩步,沖進洞中,俊目迅速一掃,立即看見一條身影仰躺在一張床上,那還不是郎香琴還是誰? 由這情形看來,郎香琴不僅被點啞穴,可能連軟穴、麻穴,一齊被點。 靈音童子情知時機急迫,一步躍到床前,伸手一拍她「軟」、「麻」二穴。 照說這一拍之下,郎香琴應能一躍而起;然而,她仍紋風不動,一聲不響地躺著。 「小子!」隨著這聲吆喝,一縷寒風同時射到。 靈音童子無暇看是什麼東西,將郎香琴一拖離床,橫跨一步,猛覺一股寒氣掠過耳邊,「嚓」的一聲一柄匕首已插進石壁。 回頭一看,那少年已滿面殺氣奔了上來。 靈音童子急閃過一邊,喝一聲:「且慢!」 「哼!」那少年連攻幾掌,厲聲道:「快把人放下!」 靈音童子挾著郎香琴,被對方連攻幾掌,逼得在石室裡繞走閃避,不覺已到洞口,雖見洞口外面彩影幢幢,但除了出洞並無路逃生,大喝一聲:「趕快讓開!」 話聲未落,已如天馬行空飛越諸女頭上。 「打!」那少年一聲暴喝,雙臂一揮,六點寒星一齊射向靈音童子後背。 這時,靈音童子身體懸空,右臂又挾有郎香琴,怎能躲避? 「當當……」 一陣脆響,六種暗器完全射在他的背上,卻把他射得前沖丈餘,腳尖一著地面,便拔步奔進樹林。 原來他背著的千年烏金石玄鐵古琴恰替他擋了一場災難,六種暗器全射在古琴上面是以分毫無損。但那少年自知盡力發過暗器,決可穿鋼裂石,不料反送對方一程,不禁愣了一愣,及至人去無蹤,這才怒喝一聲:「追!」 金荷「呀」的一聲叫道:「我們快拿兵刃!」 那少年怒道:「死人,不要拿了!」 金荷嬌笑道:「少爺也不替人家想想,你號稱『苗香公子』,八角金環可以穿金裂石,還打不進那小子身上,教我們空手打虎,莫要多送幾個進人虎口?」 苗香公子被她說得俊臉變得鐵青,但她說的又是實情,只好「哼」了一聲道:「你們跟後來,我先追那小子。」 金荷又趕忙叫道:「要不要留人看門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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