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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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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音童子笑道:「姜薇薇弟弟呀……我去助熊大哥一臂,大師姐和這位郎香琴妹妹說吧。」 他說了之後,就打算走,卻被馬紅葉一把抓住,叫一聲:「說清楚了再走。」 郎香琴笑起來道:「大師姐你放那傻瓜走吧,我告訴你好了,薑薇薇和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 「嗯!」馬紅葉剛一鬆手,靈音童子已由她身側沖了過去。 馬紅葉可不知道靈音童子怕拿姜氏兄妹來取笑他,指向紅衣麗人對郎香琴笑道:「小妹妹,這位是我傅鸞表姐,你在那裡見我小師妹?」 郎香琴先與傅鸞見過禮,頭一句話就笑著道:「那傻瓜到現在還以為姜薇薇妹妹是男的,讓他瞞在鼓裡,休告訴他……」 她把薑薇薇和靈音童子結識之後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直惹得二位麗人相視大笑。 半晌,傅鸞忍著笑道:「起初說你小師妹頑皮,我還不大肯信,原來真個刁蠻之極。」 馬紅葉笑道:「她自幼就被師傅寵壞了,有時我們三位做師姐的都叫她鬧個哭笑不得,連師公都不好斥責她,師公那邊教的兩位師兄,更是拿她沒辦法。」 郎香琴詫道:「大師姐還另有師兄?」 馬紅葉點點頭道:「本來有三位師兄,其中一位比我入門略晚,只能算我的師弟,他名字叫做尼巴格,看來人倒不壞,不知為什麼忽然下山,已經一年沒有消息。小師妹下山將有半年沒有消息回去,師傅擔心她誤入歧途,命我二師妹分別下山找她,不料竟遇上你們,原來你們和她是好朋友。」 「尼巴格……泥八角……」郎香琴念了兩遍,忽然神情微怔道:「這人武藝怎樣?」 馬紅葉道:「武藝很高,就是不靜心用功,所以功力不足,若是遇上前代凶邪,他可不夠人家一擊,你問這個幹嗎?」 郎香琴道:「我疑心外面所打的就是泥八角,那人武藝很高,功力不足,但又打得一手好暗器。喏!你看這個。」 她剛由袋裡取出一枚「八角金棱環」,馬紅葉已臉色大變道:「這八角金環可是那人的?」 「是!」 「快走,熊大哥決非敵手。」馬紅葉挽著郎香琴,跟著傅鸞向外猛奔,才走完甬道,已見熊偉伏在地上呻吟,洞外卻有人影飛撲。 傅鸞一見熊偉受傷倒在前洞,急將他扶起,發現傷在肩頭,傷處淌著臭水,急得叫道:「八角棱環有毒!」 馬紅葉急由小荷囊,取出一粒獵丸遞了過去,蹙著秀眉道:「我有解毒聖藥,熊大哥的性命無憂,但師公的『八角棱環』沒毒,難道尼巴格師弟倒行逆施起來,將原來的棱環淬毒?……」 傅鸞急著喂熊偉服藥,並不答腔。 郎香琴暗忖:「可不正是倒行逆施?」但因洞外掌聲如雷,不便多說,急走往洞口,大聲喝道:「尼巴格,你把我陳姐姐擄往那裡去了?」 她不直接解釋,徑喝出對方擄人的事,馬紅葉立即知道這位師弟下山後的行徑,輕身一縱,掠出洞外,認得和靈音童子交手的人正是尼巴格,急厲聲道:「尼巴格停手!」 尼巴格因郎香琴叫出他的名字。心頭微震,身法微緩,被靈音童子一掌打在肩頭,頓即一個踉蹌,怒火正起,又聞女聲喝令停手,氣忿忿地罵一聲:「停你個鳥!」 馬紅葉麗臉一熱,身影一飄,已欺了上去,伸手就是一個耳刮,喝道:「你可認得我!」 尼巴格陡覺掌風有異,已及時閃過一旁,沒被一掌摑中,定睛一看,先就怔了一下,立刻詭笑道:「原來是大師姐,你怎會和這夥人走在一起?」 靈音童子見這淫徒竟稱蔥嶺鴛侶門的大弟子為大師姐,不禁呆在一旁。 在他的心目中,蔥嶺鴛侶門人應該像李嬌嬌,像薑薇薇,像薑薇薇那樣,人人行為光明正大,那會有像這個苗香公子的奸邪人物? 他心裡正在狐疑,馬紅葉已重得地哼一聲道:「你私自離山,居然混得不錯,後面那四位姑娘是什麼人?」 苗香公子尼巴格嘻嘻笑道:「自古以來,仙女思凡成為韻事,尼巴格以男身效顰,師尊諒不見怪,至於這幾位侍姬,也不過聊當綠葉,尚未尋獲牡丹,大師姐是否……」 「住口!」馬紅葉所喝一聲道:「哪一位是陳姑娘?」 尼巴格接口道:「這裡沒有姓陳的……大師姐若問那受傷的陳姑娘,她可不就躺在內室。」 郎香琴大聲道:「你敢在大師姐面前裝癡,湯中文、雲芝仙二人不在你身旁,定是你教她二人把我陳姐姐藏了起來了。」 尼巴格先是一怔,隨即回頭向金荷問道:「可是你教她們把人藏起?」 金荷道:「我只教她們看守洞口。」 尼巴格忽向靈音童子冷笑道:「你這小子施用『調虎離山』之計,趁我這洞主人不在,先把人藏起再問我要人,你好好賠我兩位侍姬來,否則你休想離穀。」 馬紅葉臉色一沉。喝道:「尼巴格,你離山一年,竟然變成這個地步,你知這座『彌衡別府』原來是誰的?」 尼巴格又嘻皮笑臉道:「是誰的?是山神土地的,我師弟向他借住可行?」 馬紅葉怒道:「你到底要不要臉?這座『彌衡別府』就是我表姐的產業,連那四個字都是表姐夫的祖先以銀構筆彤成,你不向青紅皂白,以八角棱環把我表姐夫打傷,還敢在這裡強詞奪理。師傅正命我找你回去,你好好過來跟我走。」 尼巴格聽到後面兩句,微微一驚,沉吟道:「師傅要我回山幹什麼?」 馬紅葉凜然道:「師命如父命,要你回去,你就得回去,還敢問幹什麼?」 尼巴格從容道:「師姐你就錯了,我離開蔥嶺已有一年多,你說師父找我也該有個憑證才是。」 馬紅葉厲聲道:「你可是要背叛師父?」 「不敢!」尼巴格接著又說:「你若拿不出憑證,怎知你不和我一樣私自離山,偶然和我遇上,便仗著大師姐身份故意找我麻煩。」 他這話說的雖是橫蠻,但也不無道理。 馬紅葉帶著幾分怒容,由衣擺裡面取出一個錦囊,由囊裡抽出一封信,冷冷道:「要不要找人當眾宣讀出來?」 「不,不!」尼巴格自己心裡有數,連聲阻止,陪笑道:「師尊密諭,豈可當眾宣揚,而且你在老遠宣讀,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如我上前啟閱好了。」 他雙手下垂,急步上前,然後上軀微躬,向馬紅葉平伸雙掌,掌心向上,作出恭接師尊手諭的模樣。 馬紅葉雖覺這位師弟變了,只因未經逐離師門,仍是自己的師弟,不好當眾於他過份難堪,也雙手捧著那封信,送到他的面前。 那知尼巴格並不接信,忽然右掌一翻,已把馬紅葉腕扣緊。 馬紅葉手腕被扣,小臂一直麻到乳根,驚叱道:「你要幹什麼?」 「放手!」靈音童子、郎香琴,齊聲吆喝,想撲上。 尼巴格迅速般將馬紅葉小臂推向她的身後,趁勢一摟結實,倒蹬一步,退到侍姬面前,喝道:「誰敢上來?」 靈音童子、郎香琴,見馬紅葉被擒,投鼠忌器,不禁面面相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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