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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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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個女子聲音冷冷說道:「牛戈,你打的好算盤,人就這麼輕輕易易帶走了嗎?」 牛戈一驚:「什麼人,敢管牛大爺的事!」 又一個女子聲音道:「喲,好威風,你牛戈的事,我姐妹就是要管!」 隨著話音,眾人眼前一花,只見兩個美女悄生生並肩而立,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牛戈還未及開口,「刷」一下,在她們身邊又多了個人,卻是那笑狐邊小龍。 「牛堂主,這兩位姑娘是公良前輩的高足,想必堂主早有耳聞……」笑狐笑嘻嘻一抱拳。 牛戈一怔:「紫衣羅刹,玉面蛇精?」 「堂主好眼力,好眼力,正是她兩位。」 牛戈暗自心驚,二女的大名他是久仰的,但他怕的不是她們而是公良品那個老雜碎,看來只有先穩住她們,等寶典到手再說。 他強忍怒氣,道:「二位姑娘,亡靈堂與二位素無過節,若對寶典有意,不妨大家聯手,二位意下如何?」 話剛落音,又聽有人吵吵嚷嚷:「閃開閃開,我找我兩位姐姐,你們這些煞材別擋道!」 話聲中只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官道走來,牛戈手下的夜叉小鬼大概懾于二女威名,果然沒有人攔阻他。他逕自走到二女身旁站下,邊小龍心想,這是什麼地方,你小子找死! 雲娘道:「兄弟,怎麼不在官道上等我們,這裡沒一個好人,不怕人家殺了你?」 肖勁秋道:「官道上黑乎乎的,一個人好害怕,不如跟著兩位姐姐好些。」 甘蕊道:「你真是的,這麼大了還不聽話,這裡的人凶霸霸的,動起刀槍來我們可顧不上你,還不快走開!」 」那……好吧,好吧!」肖勁秋猶豫著退開。 牛戈心想,這小子原來不會武功,要是制住了他,二女就不敢相逼太甚。 心念才動,他身旁的剝皮閻羅邢甲與他一個心思,身形一晃已到了肖勁秋身邊,—把捏住他臂膀,只聽「哎喲」一聲,已被邢甲拖了過來。 二女見狀一聲斥喝欲飛身搶救,邢甲舉起一隻巨掌按在肖勁秋頭上喝道:「敢動!爺爺就活劈了他!」 二女投鼠忌器,不敢移動身子分毫。 荀雲娘喝道:「邢甲,你敢動我兄弟,這一輩子跟你沒完!」 甘蕊斥道:「快放了我兄弟,你想找死!」 邢甲陰笑道:「好說好說,兩位不必著急,牛堂主邀二位入夥,只要二位答應,彼此就是一家,老夫自然不會傷害令弟。天靈教霸佔了葛洪山,上山取寶還得仰仗二位大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說著把肖勁秋帶到鐘瑩瑩等人跟前,也不點其穴道,只命人看守。 笑狐只想救鐘瑩瑩,肖勁秋的死活倒不放在心上,只是這傢伙落到人家手裡,二女的行動便受了限制,想救人就難了,都是這酒鬼害的,得想個辦法才好。 他眼球一轉,叫道:「牛堂主、邢前輩,二位姑娘何等人物,怎會受人挾制,拼著不要這位老弟的命,也不能栽這麼大的跟鬥,我看兩位的算盤打錯了吧!」 這意思明顯不過,肖勁秋大叫起來:「笑狐,你什麼話,公子爺的命能不要嗎?你……」 邊小龍勸慰道:「肖公子,你是讀書人,深明大義,須知江湖兒女最重一個「名」字,二位蛄娘不能為了你老弟聲名墜地,所以只好讓老弟委屈些,這條命就不要了吧,以成全你兩位姐姐的英名,這叫做雖死猶榮。每年到今天的忌日,我老哥定設香案祭祀,以告慰老弟之靈,老弟你可以放放心心去了……」 肖勁秋大罵道:「笑狐,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憑什麼要去了,我家金銀堆成山,有享不盡的富貴,你才是該去那陰間地府……」 牛戈見狀,十分高興,大聲道:「二位姑娘究竟何意,我牛某洗耳恭聽。」 雲娘故意作難道:「要是不顧肖弟弟的性命,我才不和你打聯手呢,可是肖弟弟的命又不能不管……這個……」 笑狐忙道:「二位千萬別受人挾制……」 邢甲大喝道:「笑狐,你是成心和大爺們作對,小心你身上這張狐皮,邢大爺早晚要將它剝下來喂狗!」 甘蕊道:「牛戈,邢甲,把我弟弟放了,有什麼話再說。」 牛戈道:「二位願與我們聯手,只要說個『好』字,人自然就放了。」 甘蕊道:「我姊妹從不受人挾制,須先放了人,再說聯不聯手的事。」 就在他們討價還價的時候,鐘瑩瑩忽然聽到一陣細如蚊繩的耳語聲:「鐘姑娘,不必傷心,快把被制穴位告訴在下……」 鐘瑩瑩一聽,連忙止了淚。她從小嬌生慣養,未離開過爹娘,更未經歷過人世風波,眼看落入這些殺人魔王之手,還不知要受到什麼樣的酷刑折磨,心中的恐懼焦慮可想而知,自忖已無生路,連爹娘也不能見一面,禁不住涕淚交流。 正當絕望悲傷之際,笑狐和兩個女煞星突然現身,不禁又喚起一線獲救的希望,她專心致志聽著雙方的對話,沒想到那個喝酒的公子也冒冒失失闖了來,被邢甲老魔治住,脅迫二女與他們聯手。 笑狐那番話雖對自己有利,但卻是不顧這肖公子的命,心中又覺不忍,眼淚不由又滾了出來。 待聽到有人以內家上乘功夫傳音入密讓她說出被制穴道,不禁十分驚詫,忙向周圍看了看,仲氏兄妹、黃浩和她一樣穴遭受制,一個個搭拉著頭,萎頓無神,司馬俊、衛荻、朱喜奎則直挺挺睡在地下不省人事,除此而外就是這個姓肖的書生,再無其他人。 她不由把眼注視著他,只見他微微一笑,嘴皮又動了動,她清楚地聽見他說:「鐘姑娘,快啊,在下替你解了穴,你馬上給那幾位解穴,解了穴也別動,等他們幾位恢復了體力,再設法沖出重圍。」 這下她明白了,這個被笑狐稱為無賴、酒鬼的書生,原來也會武功,她不禁大喜過望,連忙輕輕說出穴道位置。 緊接著左腰背上有股勁氣一沖,受制穴位被解,不由大吃了一驚。她出身于武林之家,自然識得是隔空解穴,這肖公子的內功修為竟已到了最上乘境界,使她大為敬佩,剛想向他道謝,又聽他說道:「在下以一粒土塊彈去,不知打沒打中姑娘的受制穴位,若沒有打中就再試一次。」說著,他抖抖袖子,意思是他的手縮在袖子裡好彈出土塊。 鐘瑩瑩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心想,我說這麼年紀輕輕哪能練到這一層功夫,怪不得是以指力彈出土塊,這我也做得到。她點點頭,以傳音入密回答道:「多謝公子,穴道已解。」 「那好那好,就請姑娘為他們三位解穴吧,記住不要妄動,趕快調息要緊。」 「放心,我這就告訴他們。」 鐘瑩瑩逐將身邊的仲愛蓮解了穴,仲愛蓮又替仲海泉解穴,仲海泉則替黃浩解穴。 他們穴道受制時間不長,穴道一解,氣機暢通,但聽了鐘瑩瑩的話便仍裝萎頓樣子。 這時又聽荀雲娘道:「你們妄傷無辜,又劫持我小兄弟,這樣的行徑是聯手的誠意嗎?」 牛戈尚未回答,突聽姓肖的書生大叫:「二位姐姐救我……」忙一扭頭看去,只見那小子跑了過來,想從他身邊繞過,避開邢甲,便輕哼一聲橫一躍,正好堵在這小子前面,一把揪住其衣領獰笑道:「小子,你往哪兒跑?」 話音剛落,猛覺腰間志室穴一麻,情知不好,正要大叫出聲,就聽那小子傳音說:「怎麼,要讓別人聽見丟了這塊臉皮是不是?聽著,我也不為難你,乖乖命人把地上躺著的人救醒,要不然我就觸你的氣海穴,廢掉你一身功力,看你這堂主怎麼在江湖上混?」說話間,果然有只手摸到了下腹部的氣海穴,驚得他又羞又怒出了身冷汗,急切間不知怎麼辦才好。 肖勁秋又傳音道:「我裝作被人抓住,該說什麼你說什麼,但必須快些拿解藥救人!」 牛戈差點氣得昏了過去,但面子也的確要緊,不過如果廢去了一身功力,這面子又要來何用?既然這小子叫做戲,只好聽他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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