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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惠耘武搖頭:「不知道,我至今還納悶。」

  二女笑了起來。甘蕊道:「你啊,真夠笨的,自己怎麼露馬腳都不知道。」

  雲娘笑道:「你對王世雄說你從來沒見過分舵主,又怎知分舵主和夫人在一起?蜈蚣釘王世雄何等人物,怎會對你不起疑?」

  甘蕊道:「你探問舵主歇宿何處,這就犯了人家的禁忌,你只是先行隊的小頭目,這些事輪不到你操心。」

  惠耘武道:「那他們怎知我真實名姓?」

  雲娘道:「虧你闖過江湖,連這個也想不到。王世雄見你對舵主關切,便去問蓋英才,可知有這麼一個人,那尤綺雲一聽,自會想到是你,便暗中追上來查看,你的把戲不就拆穿了麼?我說你呀,那天要不是碰巧遇上我姊妹,你這條小命不是白丟了麼?」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你瞧你,怎麼又來了?我是說你這樣做犯傻,白賠了一條命。」

  甘蕊道:「尤綺雲願意跟蓋英才就讓她去好了,你又何必定要將她尋回來?」

  惠耘武歎道:「奪妻之仇,不能不報,尤綺雲讓我丟盡了顏面,叫我如何做人?」

  雲娘道:「這事也不好全怪蓋英才、尤綺雲,他二人從小青梅竹馬,卻被雙方父母給拆散,無奈二人情深似海,不顧一切要重新相聚,以至蓋英才誤投卜剛門下,走入歧途,他二人若是深陷天靈教中,將來還不知是什麼結局呢?我勸你胸襟放開闊些,由他們去吧!」

  甘蕊道:「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你迫尤綺雲回家又有何用?她心系情郎,對你無情,即使在一起也是貌合神離,於你也無益。」

  惠耘武聽她二人一番勸解,心裡也舒緩了不少。

  回想這段日子自己狀若瘋狂,未免心胸狹隘了些,這樣下去只會毀了自己。

  心情一好,二女的話聽起來一點不刺耳,對二女的戒心不覺消除。

  談說間對二女的遭遇也知了個大概,也深為二女抱不平。

  又是幾天過去,三人相處已很是融洽。

  二女開朗活潑直爽的性情,給他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開朗起來。

  這天雲娘問他:「你的傷已漸好,再有幾天就恢復如常,你是跟我們去賀蘭山玩玩呢,還是一個人再去蓮峰山拼命?」

  惠耘武笑道:「自然是去賀蘭山開開眼界,只怕三怪儒要氣得發瘋。」

  甘蕊道:「這與他們何干?你只管去!」

  「只是令師會不會閉門謝客?」

  雲娘道:「這很難說,師傅脾性古怪,這些年來閉門修禪,不和江湖人來往,但他老人家一向疼愛我們,只要我們多求求他老人家,說不定肯接待你呢。」

  惠耘武道:「不如這樣吧,我假裝傷好離去,與肖老弟他們一起,在後面跟著來如何?」

  雲娘略一沉吟,道:「這樣也好,免得三怪儒起疑,我們還要暫時留稅監府,好多知道些機密,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破臉的時候。」

  商議妥,吃中午飯後,惠耘武當著三怪儒的面向二女辭行,假裝往回頭路走。

  出了小鎮,坐在樹下等候。

  頓飯功夫,見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齊隆和笑狐,便站起來招呼。

  笑狐一眼看去是他,高興得勒住了馬韁。

  「哎呀呀,惠老哥的傷好了麼?」

  「咦,你怎知我帶傷?」

  肖勁秋跳下車來接嘴道:「親眼目睹。惠大俠傷全好了吧!」

  接著肖勁秋請他上車,吃飯時再詳談。

  在飯館裡,惠耘武說了經過。

  飯後大家同車,繼續上路。

  司馬俊恢復了功力非但如彼,功力還有了增長,這是他在療傷中苦苦探求本門內功後取得的進展。

  在山上,他師傅告訴他,本門內功絕過天下,只要潛心修習,進展十分神速,但若不得要領,事倍功半。

  下山時,師傅說他的內功再有幾年便可達爐火純青之境,屆時他將不再遇到對手。

  果然,行走江湖四年,一手九九八十一式的天魁扇法和天魁掌,震懾了黑道上的凶頑之輩,但他倆眼朝天的傲氣,也得罪了不少的正道精英,但由於他武功超群,一時也奈何不得。

  這四年他無往不利,錯以為天下英雄不過爾爾,便荒疏了內功的修習。

  這次與剝皮閻羅邢甲的拼死較量,使他得了次教訓,要與江湖著名凶頑爭勝,必須苦練內功,因此他的內功又有了精進,他自信若再與剝皮閻羅邢甲交手,定能穩操勝券。

  有了這份自信,他又趾高氣揚起來,言談中時有流露。

  這天一早,衛中柱與護法、巡主議事。

  衛中柱道:「這—個多月來,幫中時時防範稅監府和海盜報復,然而不見對方動靜。連日來漁民不得安生,幫眾也響—分疲勞。若放鬆警戒,又怕敵突然來犯,若長此下去,人家也受不住這般折騰,不知各位有何高見?」

  司馬俊一笑:「衛幫主未免多慮了,上次一戰,剝皮閻羅邢甲、追命羅漢了空身負重傷,鎩羽而歸,以這兩人的身手尚落得如此下場,還有什麼人敢到龍埡鎮撒野?是以幫主讓大家日夜提防,以至百姓煩擾,漁民不得安心打魚。依在下之見,大可不必防範過嚴,把沿江卡哨撤去,令百姓不再隱蔽山林,一切恢復如常。」

  衛荻道:「逍遙生臨走時曾與郭探主說,稅監府意在滅衛海幫,因此必會加派高手,為保安全,恐怕一時不能恢復日常生活。」

  司馬俊冷笑道:「逍遙生何許人?他的話能信麼?這且不說,如今在下已恢復功力,即使稅監府再次來犯又有何懼?況鐘前輩、諸葛前輩在此坐鎮,敵方豈會再來送死?若要復仇,該趁我傷勢未愈之際,如今一個多月了,再來豈不自討苦吃?衛荻兄不必多慮,還是讓百姓幫眾早一天過安穩日子吧,不要弄得大家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鐘瑩瑩心想,口氣這般大,對方不來難道就只忌憚你一人麼?人家逍遙生可不是這樣。

  不知不覺,她又把兩人比較了一番。

  這時,諸葛鼎道:「長時間防範,於民不利,但若疏于防範,對方來時措手不及……」

  言未畢,一名小水頭沖進議事室,與此同時,鑼聲陣陣,緊揪人心。

  「啟稟幫主,閻王島快船已離碼頭不遠……」小水頭上氣不接下氣稟報。

  「帶兵刃上碼頭!」衛中柱站起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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