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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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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喝罷,身形已起,人在半空,描金扇已撤在手中,從城樓上拔身飛落地面,接連兩個起落,業已趕到土窯前,金旭東是氣極反笑,扇柄指著方大頭道:「姓方的,你倒弄的好玄虛,連金某人也瞞過啦,現在沒有旁的話說,不給金某人交待出左賓下落,今天少不得要多多得罪了。」 方大頭正要回窯,見金旭東現身攔路,臉上鐵青,機關業已敗露,使回頭埋怨黑牛,道:「你看,叫你別向外跑吧?這下好啦,惹鬼上門,你自己去打發他吧,我可管不了。」 金旭東見他居然對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大怒,厲聲喝道:「姓方的,死到臨頭,還賣什麼癲狂,金某人要叫你認識認識。」 說著,肩頭微微一晃,人已欺近土窯之後,手中扇柄疾轉,對準方大頭「肩井」穴上猛箍了下來。 方大頭也不回手,大腦袋一擺,讓過金旭東的描金摺扇,人卻閃躲在黑牛背後,黑牛「嘩啦」一聲,從瞬間撤出一練子槍,抖手向金旭東劈麵點到,罵道:「有種的別找矮子,咱黑牛接著你!」 金旭東描金扇是短兵器,只宜近身遞招,不便遠處相搏,扇身一撥,讓過槍頭,腳下疾轉,又向黑牛近身欺到,左掌封住他的練子槍,右手緊捏摺扇,掉過扇柄,猛戳他的「志堂」穴門。 誰知黑牛武功得自金臂頭陀真傳,對這一條練子槍,玩得實在再熬不過,一招落空,眼見這位文謅謅的秀才搶到身側,卻不慌不忙,用手猛一排練身,那槍尖「刷」地回頭,反打近處,對於金旭東戳向志堂穴上的描金摺扇,根本就沒有擺在心上。 這一來,金旭東算上了個大當,他手中描金扇猛點在黑牛後腰「志堂」穴上,非但未能把假大個子點倒,而且落扇之處,一滑一繃,扇柄已戳了個空,心下大駭,就在他驚惶不解是什麼緣故的當兒,背後破空風響,練子槍槍尖已經閃電般打了回來。 他忙不迭拋肩撤身,橫跨要躲,終於遲了一步,「噗」的一聲響,被槍尖打中右後肩,足足陷進去二寸左右深淺,痛得他悶哼了一聲,扭身掙落了搶頭,暴退到七尺以外,反手悶住傷口,鮮血已從指縫中泊泊流出。 伏在城樓上的「赤發太歲」裴仲謀一直看到現在,見果然沒有左賓和鐘英現身,金旭東傷肩後退,方大頭仁立旁觀,這方趕到土窯後來,李公拐亦已撤在手中,叫道:「金兄且稍退裹創,待裴某來會會他。」 黑牛忙回頭問缺德鬼道:「矮子,又來了一個,這個是你的還是咱的?」 方大頭把他直向前推,說道:「都是你的,我讓著你,一個也不要,你只管狠狠揍這小子,紅頭髮比那窮酸還要壞,揍他沒有錯。」 裴仲謀的李公拐疾卷如風,早向黑牛滾進身來,黑牛聽了方大頭的話,也舞動練子槍,來戰赤發太歲,兩個人這一搭上手,半斤八兩,勢均力敵,李公拐也是硬傢伙,拐身在五尺以上,又是兩柄,倒井不出黑牛的長傢伙遜色,同時,裴仲謀向來作風是硬碰硬,並不作近身取巧的打算,這可又對了黑牛的胃口,但見他兩人一個練似游龍,盤旋飛舞,一個拐如山影,層層迷漫,練纏拐嘩啦亂響,拐箍練叮噹連鳴,各出絕學,全拼死命,直打了一兩個時辰,兀自勝負難分,倒把金旭東和方大頭涼在一旁,成了看熱鬧的啦! 方大頭見兩人一時半刻之間,難定勝敗,只怕時間拖得太久,又生枝節,便在旁邊呐喊加油:「黑牛,幹呀,剛才治窮酸怎麼治的?照樣給他來一下,準則他躺下了。」 金旭東這時已包紮好了創口,正想插手幫裴仲謀一臂之力,報復适才負傷之仇,聽了方大頭這話,不禁把滿腔怒火,轉向缺德鬼頭上,摺扇「刷」地一張,攔住方大頭,陰陰笑道:「姓方的,你在旁邊幫什麼腔,有興的話,金某和你過幾手如何?」 方大頭裂嘴笑道:「對呀,咱們閑著也是閑著,別看他們幹得有勁,咱爺兒倆也玩玩!」 金旭東不再和他多費唇舌,摺扇一收,搶中宮,踏洪門,迎面一招「魁星點鬥」,奔方大頭頭頂「百會」穴上點到。 方大頭大腦袋一歪,讓過摺扇,身形滴溜溜一轉,早到「酸秀才」右側,單臂一探,向他脅下便抓,叫道:「窮酸,你這人怎麼吃了虧不學乖的,剛才戳穴道上了當,這會子又找了咱的百會穴?」 金旭東被他一再揭露短處,更是氣憤填膺,手中摺扇「刷」地張開,腕肘一轉,扇面疾劃方大頭的右手.招式抖開,竟然施展他的成名絕技,九九八十一招金籮神扇連綿出手,簡直不讓方大頭有喘氣的餘地。 方大頭仗著滑溜,閃躍騰挪,雖未被金旭東傷在扇下,但金旭東究竟不是平庸之輩,金籮神扇展開,四面全是閃閃扇影,方大頭赤手空拳,根本就無法還手,漸漸被他遇得步步後退,不一會,已退得遠離土窯,背抵著城牆牆壁邊了。 金旭東看出他再無退處,惡念陡生,咬牙一緊手中摺扇,陡然又加了三成真力,一連三招快攻,已將方大頭逼得背心貼著城牆,然後暗地一挫鋼牙,「刷」的一聲收攏描金扇,轉過扇柄,運足十二成內力,閃電般下手,連人帶扇,猛向方大頭撲了過來,扇柄直指他左腦上「將台」大穴,他是想一下子把方大頭打死在城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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