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2)_黃易

二

　　「剛好老馬到聯合國舉辦的犯罪學研討會演講他最拿手的『行為心理學』，才給人拉夫般扯了去幫手。若他今晚來不了，你看看有沒有空去見他，他對你早就很有興趣。」

　　「唉！事實上對你有興趣的人也太多了。楚媛前天才四處找你，不過現在她該到開羅去了。」

　　淩渡宇愕然道：「她到開羅去幹嘛？」

　　金統灌了一口酒，兩眼上翻道：「天才曉得？自她嫁了人後，我可能有點為你感到不忿，跟她疏遠多了，除非她主動告訴我，否則我就不會過問她的事。嘿！聽沈翎說你最近風流快活得很呢！」

　　淩渡宇想起了艾莎妮芙（詳見拙作《爾國臨格》），心中一痛，苦笑道：「我還能說什麼呢？楚媛已是別人的嬌妻，小弟只能借逢場作戲使時間易過一點。現在我最怕的就是工作，只希望能懶懶散散地過些輕鬆日子。」

　　金統哂道：「我看你是天生的辛苦命，幸好這是一輪行藏隱秘，否則那個失敗了兩次的女刺客不來找你才怪。還有就是俄羅斯的新黑手黨，由於你使他們大失面子，已對你下了暗殺令，誓要不擇手段置你於死地。」

　　淩渡宇輕鬆地笑道：「有本事便來吧！梟風那方面的情況怎樣了？」

　　金統道：「梟風是否會被定罪尚有待審訊。但他的罪惡王國確是一夜間崩潰下來。據說現在掌權的是那日本電腦犯罪專家野雄飛，但勢力已大不如前。」

　　淩渡宇舉起礦泉水道：「來！我們飲一杯，不再談公事！」

　　金統和他碰了杯後，一飲而盡。

　　女酒保這時提著電話過來向金統道：「大偵探！你的電話。」

　　金統接過電話時，女酒保湊到淩渡宇耳旁道：「我今晚三時下班！」

　　淩渡宇聳肩歎道：「我答應了太太二時半前返家去！」

　　女酒保露出失望神色，狠狠白了他一眼，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金統此時接著電話，問他道：「老馬想約你明天在聯合國吃早餐，你有空嗎？我會陪你去的。」

　　淩渡宇不能不給金統面子，無奈地答應了。

　　＊＊＊

　　二人雙雙踏出酒吧後，他們的交談聲和由擴音器播出的爵士樂聲立被街上嘈雜的汽車飛馳聲、競相狂按的喇叭聲所替代。

　　這些車輛占了大半都是計程車。

　　大雪剛停止了。

　　金統搭著淩渡宇肩頭往對街走過去，並湊到他耳旁道：「老馬本想今晚來酒吧找我們的，你猜為何來不了？」

　　淩渡宇笑道：「不要再賣關子，說吧！」

　　金統歎道：「因為他們又在七裡外的地方發現了另一宗如出一轍的兇殺案，死了四個人，其中兩名分別是七歲和五歲的小孩。」

　　淩渡宇劇震止步，失聲道：「什麼？」

　　金統硬拉著他繼續前行道：「我不願重複了，甚至不想再說和再想。今晚到我家去好嗎？至少可向我太太證明我是陪老朋友而非去了搞女人。」

　　淩渡宇苦笑道：「你這混蛋，為何不等明早再告訴我，若累我睡不好，定要和你算帳。你自己滾回家吧！若我今晚不去蘭芝處報到，而罪魁禍首就是你的話，說不定她會買兇殺你，別忘了她是如何富有的！」

　　金統一把推開他，笑駡道：「去你媽的，難道我希罕你嗎？哈！其實我是想搞基，我太太出差到了你偉大的祖國去，要跟中國搞貿易嘛！」

　　淩渡宇啞然失笑，走去尋找自己的車子時，金統在後面高叫道：「別忘了明早的約會！」

　　＊＊＊

　　翌晨。

　　聯合國的職員餐廳裡，馬奇曼客氣但又以保持某種距離的態度與淩渡宇寒暄握手。

　　取了早餐坐到卡座後，金統向馬奇曼道：「你昨晚睡得可好？」

　　馬奇曼滿布血絲的眼閉了一下，才睜開道：「這是自昨天以來，我第一趟有意識地閉目養神。」

　　金統一時打在旁邊淩渡宇的脅下，另有深意地問：「你可睡得好嗎？」

　　淩渡宇不理他，逕自向馬奇曼道：「有什麼頭緒？」

　　馬奇曼有點自負地道：「對於這類兇殺案，我曾下過很多功夫，也曾偵破多宗類似的案件，事後又對這些人作過訪問和心理分析。」

　　金統哂道：「不要吹噓了，我早向小淩介紹過你的不世功業，還是快些進入正題吧。」

　　馬奇曼有點尷尬地道：「嘿！這幾天慣了演講，不自覺就這麼說了。總結來說，這種兇手可大致分作兩類：第一類兇手犯案有特定的方式和邏輯，很容易使調查者發現某一固定的模式；另一類顯然是毫無邏輯和理性可言，只是基於某種一時的衝動，便犯下令人髮指的殘暴行為。」

　　馬奇曼頓了頓續道：「我審視過凶案現場後，幾乎可以肯定今趟犯案的人是屬於後者，既沒有模式，甚至沒有刻意清除一些會暴露自己身份的線索，這種人通常患有嚴重的精神病，根據過往的凶案，最可能患的是偏執狂的妄想症。」

　　金統皺眉道：「可否解釋一下這種精神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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