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7)_黃易

七

　　§第三章　新黑手黨

　　金統趕到爆炸現場時，淩渡宇和卓楚媛正被紐約警方分隔開來問話錄口供。

　　陪同金統一起來的是個極具威嚴的中年男子，身材年紀與金統相若，唇上留著濃密的鬍子，全名叫理察·高朋。

　　他與警方的指揮官談了近半個小時，又交換了檔，才領兩人避開空群而至的記者，從後門離開現場，登上一輛有先進偵測設備、仿似一間流動辦公室的旅行車。

　　車廂內除他們外再無其他人，駕駛的司機則被鋼板隔開

　　車子開出。

　　四人在舒適的沙發坐下後，金統道：「理察是我在聯邦調查局的老朋友，是個可以絕對信賴的傢伙。今趟龐度·魯南的事，交由他全權負責，他可以動用聯局的所有人力物力，去完成任務。」

　　理察微笑道：「淩先生是我衷心仰慕的人，能與閣下合作，實是本人無比的光榮。」

　　金統笑駡道：「不要打官腔好嗎？」

　　淩渡宇點頭道：「若你能保證我們間的談話不作任何錄音，事後除你和聯局局長外沒有任何人會知道此事，我就可作一個開心見誠的交流。」

　　他接著向卓楚媛苦笑道：「希望你能諒解。我們實在太需要龐度的一切有關資料，而且一旦我遇害，至少有其他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卓楚媛芳心猛顫，她尚是首趟見到淩渡宇對一件事如此沒有把握，遂微微點頭。

　　理察沉吟半晌。

　　這流動辦公室顯然有非常完善的隔音設備，外面的聲音一點都傳不進來，沒人說話時，呼吸聲相互可聞。

　　理察向三人告罪一聲，到了另一端的小密室內打電話。

　　金統關心道：「你們沒事吧？要不要到醫院驗傷，那個傢伙是什麼人？」

　　卓楚媛歎道：「龐度·魯南假設真是瘋子，就是個最聰明的瘋子。照我看他一直幹著出賣情報的勾當，同時又把對方出賣。這兩個該是被出賣方面來找他算舊帳的殺手。」

　　理察回來了，坐下肅容道：「局長基本上答應了。不過他卻不能向總統先生撒謊，所以現正向總統請示，很快會有答案。」

　　淩渡宇對他信心大增，心想這果然是個可信賴的人。

　　理察道：「在有那方面消息之前，我們不妨閒聊兩句。淩先生認為炸藥是誰裝的呢？目的又為了什麼？」

　　淩渡宇歎了一口氣道：「照理該是龐度·魯南的同黨，動機是要把所有知悉ＣＡ九〇九檔案的人全部滅口，以進行某種驚人的陰謀。但他為何要這樣做？他先後到聯邦調查局和國際刑警工作是否只為了這件事，則很難令人理解。」

　　電話鈴響，理察趕去接聽。

　　金統沉聲道：「幸好那瘋子不知道我也清楚ＣＡ九〇九的秘密，否則恐怕我早給他幹掉了。」

　　卓楚媛道：「渡宇該是他的主要目標，我只是陪客，難道他真是為月魔工作的人嗎？」

　　淩渡宇搖頭道：「這不合乎情理，月魔只能通過幻石去控制人類，而龐度·魯南該從沒有接觸過幻石，此事確耐人尋味。」

　　金統籲出一口涼氣道：「但幻石現正在他手上。」

　　三人交換了個眼色，均看出對方心內的懼意。

　　月魔若能返抵地面，整個人類建立起來的文明，說不定會毀於一夕之間。

　　理察回來了，低聲道：「一切沒有問題，局長要親自和諸位面談。」

　　理察坐下後道：「趁尚有點時間，不若讓我來介紹一下這個神通廣大的瘋子吧！」

　　金統問道：「你們怎麼會給他騙得這麼慘呢？」

　　理察苦笑道：「到現在我們仍不能明白。但肯定他曾經過超越現今水準的改換身份手術，至少指紋與真正的白度年完全吻合，樣貌更不用說了，且由於他越獄後一直頂替白度年的身份，我們根本無從比較真偽。」

　　卓楚媛道：「白度年難道沒有親人、朋友嗎？總有點蛛絲馬跡可尋吧？」

　　理察歎道：「白度年是個孤兒，自幼沉默寡言，但天分極高，在耶魯大學以一級榮譽生畢業，龐度該是在此時就頂替了他，繼續攻讀政治和電訊學，還得了兩個博士學位，在這些方面他是第一流的人材。」

　　淩渡宇道：「但後來他卻變了個花花公子式的人物，你們是怎樣發覺他的偽裝呢？」

　　理察泛起古怪的神情，頹然道：「最近我們誤打誤撞發現他可能牽涉入一個國際販毒集團的活動，搜索他的家時，竟發現了刻有龐度·魯南和他在精神病院時編號的手煉，才動了疑心。於是再比對龐度的紀錄和白度年的大學保健紀錄，才從牙齒、視網神經及基因等證實了假冒的事，剛巧你們來查詢他的身份，說他取走了重要的高機密檔案。嘿！事情就是這樣了！」

　　卓楚媛皺眉道：「龐度的背景如何？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理察歎道：「這是另一個謎團，他本出身於高尚的家庭，父母都是麻省的律師，不過在他八歲時便離異，龐度跟了父親。離婚後，父親開始酗酒，以致事業一落千丈。龐度十五歲時，父親因醉酒駕駛橫死。不久後，龐度便逃離收養他的家庭，四處流浪，據說曾參加過一些秘密的宗教組織。」

　　理察頓了頓續道：「認識他的人都說：表面看來他一切正常，且聰明絕頂，雖不喜上學，但卻很勤于自修看書，樣子還挺帥的，頗受女人歡迎，不過他的眼神很多時會自然不聚焦似的，大聲喚他也聽不見，對生命抱有非常悲觀的看法。什麼事都不想做，似乎最大的樂趣就是四處閒蕩。」

　　金統道：「他是怎麼開始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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