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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這聲大吼,震得五個道人如夢初醒,那墨髯道人急低聲向他幾個師弟說道:「師弟們小心了,這姑娘-已練成武林中只聞傳說而未見過的西藏迷神大法。」

  他說話音極低,不意竟被站在輿車面那個英俊少年聽到,只見那少年嘴唇微動,耳中已聽到一絲極細的聲音說道:「你們放心,這不是迷神大法。」

  聲音細微,字字清晰異常,墨髯道人又是一驚,心想這傳音入密的功夫,掌門人練了十年尚未練成,此人如此年輕,竟有這等功力!

  他心存懷疑,轉首向旁邊幾個道人問道:「師弟們,你們可曾聽到有人說話」。

  那幾個道人答道:「未曾,師兄此言何意?」

  墨髯道人急道:「一塵師弟,速去向掌門人稟告,就說來人武功奇高,叫他速作準備,並速派人下山增援。」語罷,一個道人向山上飛躍而去。

  墨髯道人待他一位師弟走後,向那少年說道:「少施主的絕學貧道總算開了眼界,貧道自覺無力阻擋各位,業已報請本派高一輩的人物下山接引,請各位少待。」

  驀地兩聲暴喝,岩下躍起兩條黑影,直向岩上撲來。一人在空中喝道:「你們這群不通人情的雜毛,非收叫你們知道點曆害,你們才肯相信。」

  岩上四個道人一齊向後退一步,見來人正是輿車前那倆個六旬老者,兩個老者落在他們前面用手向墨髯道人一指,說道:「我們在山外,就已連遇幾批雜毛,均是一般的不通人情。」

  墨髯道人道:「並非貧道不通情理,解劍岩前不分敵友,均須留下武器;以示對武林內家祖師的一種敬意,這種規矩已遺傳數百年,因此貧道不敢破例。」

  老者喝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這些雜毛為何一定將我們當做敵人看待。難道你們武當派就不准尋人?」

  墨髯道人聞言一怔,問道:「你們要尋何人?」

  老者答道:「武林七絕中的神龍尊者。」

  墨髯道人道:「這裡是武當派,不是大巴山乾元峰,你們要尋神龍尊者到乾元峰,我可不上你們黑衣教的當!」老者怒道:「你們憑何咬定我們是黑衣教?」

  墨髯道人道:「看你們這種不三不四的氣派,就知絕非武林正道。又恰於今日來此擾亂,不是黑衣教徒又中何人。」

  另一老者怒喝道:「胡說!」

  語間未落,已探掌如爪,施出「鷹爪功」直向墨髯道人胸前抓到。

  黑髯道人原也是武林中有名人物,人稱鐵冠道人,在武當派第二代子中,首屈一指,武功不在他師叔金笛書生呂不朽之下,今晚奉命鎮守解劍岩,準備接待黑衣教的來臨。

  老者手掌向回一翻—個進步,肘部又向對方胸前撞來。

  鐵冠道人仍然全身不動,順勢用右手向他肘部削去,如老者被他削上,右肘非碎折不可。

  老者也是原地不動,長臂一促,一個「沖天炮」恰將對方掌讓開,一拳又已向道人下顎擊到。

  鐵冠道人喝了一聲:「好!」被逼向後退出一步。

  正當這時,忽聽岩旁上同的山徑上,一陣「哇呀呀」的大叫,原是那傻大個,在岩下等得不耐,正順著山徑跑上來,跑至與岩頂平行的地方,猛然站住,手指著一塊巨石,怪叫著喝道:「你敢擋咱傻大個的路!」

  這聲大喝,如同霹曆,震得四山回音。

  這條山徑乃上山路,並不通向劍岩上,與解劍岩之間隔著幾塊筆直的大石,最大的約兩三丈高,最小的也七八尺高。

  傻大個見有巨石擋路無法走上解劍岩,心中大怒,其實憑他的天生神力,這幾塊萬餘斤的巨石,根本經不起他一推,但他不懂這些,偏沖著一塊最大的用出吃奶的力氣,想把它推開。

  只聽他「荷」「嘿」連聲,震得四山皆鳴,那塊巨石卻屹立如常,絲毫未曾移動,他毫不氣妥,用肩頭抵在石上,俯著腰,一個勁的吆喝。

  正吆喝間,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這位施主,是否想將武當山推塌?」

  傻大個回間一瞧,見一個白髮道士由山徑上向他走來。老道人身後,還有九個中年道士正循著山徑魚貫而下。

  他仍彎著腰,用力推石,僅喝了聲:「老男人躲開!」

  這聲大喝,又震得四山回應,一片「老男人,躲開!」之聲。

  這次回聲被他聽到,他霍地將身直起,雙目瞪得如同一對鴨卵,四下一陣掃視大喝道:「你敢叫傻大個老男人,你才是老男人呢?」

  又是一片「老男人……你才是老女」的……回聲。

  傻大個聞聲怒發如狂,缽頭大的拳頭一陣揮舞,喝道:「你再叫,傻大個可要揍人啦!」

  那白髮道人見了,回頭向身後幾個道士說道:「這是個渾人,你們來兩個把他扔下去!」

  應聲由白道人身後閃出兩個中年道士,一言未發,躍到傻大個身前,這兩個道真士本生得極是魁梧,但這時和傻個一比,卻不到人家乳際,顯得特別窈窕。

  兩個道人同時喝了一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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