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虯龍倚馬錄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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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關玉羊被劫 贈百勝武功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總是喜歡瞎猜一通,居然把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江湖異人當作是市檜之徒,真是既可笑,複可恨!」 岳小玉「啊」一聲,道:「你說自己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江湖異人?」 青衫人搖搖頭,道這句話並不是我說的,我只是把這句話覆述而已。「 房小玉問道:這樣子稱讚你的人是誰?」 青衫人道:「正是太乙真人,長白山最威風凜凜的老牛鼻子!」 岳小玉怔住了半天,才道:「你認識太乙真人嗎?」 青衫人哈哈地一笑,說道:「我也是從長白山來的,又怎會不認識這個老牛鼻子?」 岳小天又是一呆,道:「閣下怎麼稱呼?」 青衫人道:「長白山有一觀二洞三堡,雖然其中以清壑觀名氣最響亮,但出雲洞和天雪洞中高手,也不是易與之輩,尚有百勝堡、熊人堡和獅吼堡,近年來也是高手輩出,實力絕不可以等閒視之。」 岳小玉道:「你還沒有說出自己高姓大名,莫非有甚難言之隱?」 青衫人道:「我姓郭,叫郭冷魂,江湖上的朋友送了一個綽號給我,叫我做『流水客』。」 岳小玉大是奇怪,道:「這外號倒也特別,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郭冷魏道:「這」流水二字,其實是語涉雙關的它的第一個意思,是說我對付敵人的手段十分霸道,往往把對方殺個天昏地暗,落花流水。 岳小玉點點頭,隨即道:「第二個意思我也明白了。」 郭冷魂盯著他,道:「你說出來聽一聽。」 岳小玉道:「你是個揮金如土的人,所以花錢的時候,也如流水一般!」 郭冷魂哈哈一笑,道:「果然聰明,一點即透。」 岳小玉歎了口氣,道:「就只怕聰明反受聰明害,還望刖輩多加指導。」 郭冷魂瞧著他,驚訝地道:「好小子,怎麼一下子又變得這樣謙遜了?」 岳小玉說道:「滿招損,謙受益,小子剛才不識好歹,冒犯了郭大俠,真是該死!」 郭冷魂很是高興,連蒼白的臉龐上也似乎出現了一絲血色,道:「好!畢竟還是個又聰明又懂事的孩子,唉!可惜……」 岳小玉道:「不必為我這種小潑皮可惜了。」 郭冷魂歎了口氣,道:「我不但是可惜你,也在可惜我自己。」 岳小玉奇道:「你可惜自己什麼?」 郭冷魂沉默了更久,才歎息著道:「可惜我命不久矣!否則一定收你為徒,親自傳授你百勝堡的武功!」 岳小玉一怔,說道:「你是百勝堡中的人?」郭冷魂道:「不錯!而且還是該堡的堡主。」 岳小玉更是奇怪,道:「你為什麼從長白山老遠跑到這裡來?又為什麼快要死了?」 郭冷魂道:「人總是要死的,與其死在堡裡,倒不如四海為塚,也許有一天剛好睡在皇帝老子的龍床上才兩腿一伸,那就變成」駕崩「啦!」 岳小玉道:「死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但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垂死之人。」他嘴裡這樣說,但心裡卻大不以為然,道:「瞧你這副尊容,眼大無神,面無血色,不要說是兩腿一伸,就算只是睡著了覺,也有九分九像個死屍!」 只聽見郭冷魏又歎了口氣,道:「小兄弟,不要問這種掃興的事了,雖然我不配做你的師父,但你我今日總算是有點緣份,這本破書子,你就拿去收藏著吧!」說完,掏出了一本色澤暗黃的小書,交給了岳小玉。 岳小玉總算念過幾年書,小書書面上寫著的幾個字他全都認得,他看了一眼,便照讀可也,道:「可勝則勝譜。」 這五個字讀之不難,但岳小玉卻看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郭冷魂道:這本書子,是我身上唯一最值錢的家當了,你若不想學破書上的本領,可以把它賣給太乙真人或者是金銀二老,但要記著,價錢便宜切莫賣,最少也要賣個三萬兩。「 」什麼?三萬兩?「岳小玉嚇了一跳,連聲音也顫抖起來,道:這……這本書於可以值得上三萬兩銀子?」 郭冷魂冷冷一笑,道:三萬兩算得上什麼,二十年前我賣了一把劍,得銀八十五萬兩。 岳小玉更加呆住了,心中卻想:「乖乖的祖宗,這次小吹牛王選上大吹牛王了。」但他這念頭卻是一問即逝,接著又忖道:「這位郭老兄只像僵屍,可不像個口若懸河的吹牛大王。老子近來窮得蹩上加蹩,自然是連一文錢都瞧得比月亮還大,但在江湖上嘛!奇人奇事層出不窮,就算一隻臭襪值上一萬八千兩金子,也未必是什麼稀奇之事,只要這襪子是武林中第一位大美人穿過那就行了。」 他不斷地在胡思亂想,只聽見郭冷魂接著又說道:「胖娃娃給我揍了一拳,算他倒楣;你能夠得到這本破書子,則算你走運。至於郭某,嘿嘿,也該走了,也該走了」說到這裡,人已神情漠然地離去,他看似定的不快,但卻瞬即消失了蹤影。 岳小玉一手捧著錦匣子,另一隻手拿看那本「可勝則勝譜」,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剛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怪夢。 *** 曙色甫現,太保峽下出現了兩條細小的人影。 道兩人年紀輕輕,但其中一個的身形已絕不算細小,正是鼻有血清,兩眼猶自昏花不已的金德寶。 太保峽位於沱溪之南,石縫大山之北,峽東則有蕩寇台、鐵江寺,又有一青牛廟,相傳青牛有大神力,力能開山移五,連太保峽也是這位牛神爺爺所裂云云。 岳小玉和金德寶雖然以前曾經多次到此遊玩,對於附近環境十分熟悉,但這時候卻只覺得四面松竹蔽天,頗有氣勢簫森之慨。 兩人躲匿在一疊怪石後,兩張臉龐都顯得有點緊張,又有點說不出興奮之意。 「小岳子,你瞧那鐵老鼠會不會來?」金德寶等得有些不耐煩。 岳小玉這,「東西在我手裡,他怎會不來?」。 金德賽道,「但他若有了什麼意外,就不會再來了。」 岳小天說道:「你擔心他會給人殺害麼?」 金德寶道:「江湖中人行事手段毒辣,甚應事情都可能會發生。」 岳小玉道:「怎麼啦?想臨陣退縮嗎?」 金德寶連忙搖頭,道:「只要有你在一塊兒,小金子什麼都不怕。」 岳小玉瞪了他一眼,接著歎道:「你這句話就像我的名字,充滿了娘娘腔和女人味。」 金德寶也歎了口氣,道:「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也沒有力氣來跟你爭論了。」 岳小玉「嘿」的一聲冷笑起來,道:「只不過半天沒吃東西,就像個快要餓死的人,真是……真是好香!」 金德寶忽然精神煥發地叫了起來,道:「你的鼻子若沒有給鼻涕封掉,總該聞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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