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虯龍倚馬錄 | 上頁 下頁
一二〇


  岳小玉道:「怎會不知道?我見過他的刀法,一揮刀鋒,就唏哩呼嚕,教人從心底裡冷出來。」

  木眼道:「那麼你下次遇見他,就得千萬小心了。」

  岳小玉道:「但他若遇見我師父,也得千萬小心才好。」

  常掛珠「唔」了一聲,道:「我曾聽說過,豹子刀是笑公爵的手下敗將。」

  木眼只是望看公孫咳,道:「除了雷金錢之外,另一位護法又是誰?」

  公孫咳道:「九霄居士雲淡來。」

  「九霄居士?」鐵髮訝然道:「莫不是長白山出雲洞洞主嗎?」

  公孫咳點點頭,道:「不錯,長白山有一觀二洞三堡,雲淡來正是出雲洞的洞主。」

  胡無法道:「堂堂一洞之主,怎麼卻會變成神通教的護法?」

  公孫咳道:「這一點,你去問雲淡來好了。」

  胡無法道:「這也不必去問,就算想也想得出一個所以然來。」

  舒一照道:「你想到了什麼理由?」

  胡無法冷冷一笑,說道:「這還用說嗎?這姓雲的老鳥烏龜狗屁臭王八,多半是個趨炎附勢,又或者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徒,所以寧願降貴紆尊,甘做他人之走狗。」

  胡無法這麼一說,鮑正行立刻大為贊同道:「說得對極了,什麼九霄居士,出雲洞入霧山,都是說來動聽,實則他媽的閹殺十八代,浪得虛名!」

  公孫咳歎了口氣,道:「雲淡來是長白山一方之雄,他投靠在神通教魔下,對咱們來說是極之不利的。」

  鐵髮道:「雲淡來平素給人的印象,是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

  胡無法冷冷道:「這是沽名釣譽,故作清高之狀也。」

  鮑正行道:「如今此人的假面具已被揭穿,足見這個鳥屁居士,實在是濁矮之極。」

  胡無法一楞,道:「濁矮之極?這句話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鮑正行哈哈一笑,道:「井底之蛙,自然孤陋寡聞。」

  鐵髮盯著他,冷冷的說道:「我也不懂。」

  鮑正行這才止住了笑聲,道:「既不清,那就是濁,不是高,自然就是矮了,是故雲淡來一點也不清高,而是個濁矮之極的老混球。」

  「放屁!」許不醉突然搖頭不迭,道:「不懂的就少開尊口,以免連山神土地公公以至土地婆婆都給你臭死了。」

  鮑正行以手捂鼻,道:「許軒主,閣下又有什麼高見?」

  許不醉道:「什麼清高濁矮,許某一概不理,也一概不懂。」

  鮑正行奇道:「既然許軒主什麼都不理不懂,又何故獨排眾議?」

  岳小玉心中暗暗好笑道:「什麼獨排眾議,真是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來來去去也只是你跟胡無法在大放厥詞,又算是什麼『眾議』了?」

  只聽見許不醉道:「雲淡來是個怎樣的人,這裡有誰清楚?」他說看這兩句話的時候,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鮑正行和胡無法。

  鮑正行立刻大聲道:「我……」但他才說出了這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胡無法瞧著他,道:「原來你很清楚雲淡來這個人?」

  鮑正行卻訕訕一笑道:「我剛才是說,我不清楚。」

  常掛珠怒喝道:「既不清楚,就該閉上鳥嘴!」

  鮑正行這次自知理虧,不敢再頂撞回去。

  過了好一會,許不醉才又再緩緩地說道:「既然大家都不清楚雲淡來的為人,就請不要對這位九霄居士加以劣評。」

  白世儒道:「但他已加入了神通教,分明是為虎作倀,這是絕對不能加以原諒的。」

  舒一照斜斜地瞅了他一眼,吃吃笑道:「若是呂足金加入神通教,那又怎樣?是不是也不能加以原諒?」

  白世儒乾咳一聲,道:「當然是不能加以原諒的。」

  舒一照嘻嘻一笑,道:「你這句話,我會記住,然後告訴呂足金知道的。」

  白世儒的臉色登時一陣發白,眾人見了,心中都是暗暗失笑。

  只有許不醉板起了臉孔,道:「你們說夠了沒有?」

  鮑正行道:「暫時說夠了,其他的以後再慢慢補充。」

  許不醉冷哼一聲,過了半晌才道:「在這裡,最瞭解雲淡來的,就是許某!」

  公孫咳目光一閃,道:「雲淡來是個怎樣的人?」

  許不醉正經的道:「一個與世無爭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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