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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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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狂風道:「容三公子之死,跟前輩是沒有關係的。」 公孫我劍道:「若不是我騙他,說幕容雪已削髮為尼去了,他也許不會如此心神恍惚,以致連幕容雪和萬如意也分不清楚。」 布狂風道:「前輩撒這個謊的用意,在下是明白的。」 公孫我劍皺著眉,歎道:「我只是希望容三公子從此死了這條心,唉!想不到反而把他送進了枉死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布狂風道:「就算是諸葛亮複出,也絕想不到會殺出這個萬大小姐來。」 公孫我劍道:「正是是福不是禍,是鍋躲不過,就像展獨飛,他近來也真夠麻煩的了。」 布狂風接著說道:「幸而他沒有真的死掉!」 公孫我劍道:「這個小展為人不錯,剛才老夫也不是詛咒他,只是想騙騙容三公子,好讓你和小展都可以暫時松一口氣而已。」 布狂風道:「前輩用心良苦,在下是十分明白的!」 公孫我劍道:「生死有命,現在再說也是多餘的。」 布狂風道:「郭堡主如今怎樣了?」 公孫我劍道:「尚在暈迷之中。」 布狂風道:「聽說他中了血花蓮掌力,未知是否屬實?」 公孫我劍道:「不錯!」 布狂風道:「很嚴重嗎?」 公孫我劍說道:「現在,他只能算是一個還沒有斷氣的死人。」這句話,聽來似乎甚是矛盾,但布狂風是絕對可以明白的。 布狂風道:「要解血花蓮掌的毒力,非要求血花宮宮主不可。」 公孫我劍道:「練老魔人稱『茹毛飲血鬼獨夫』,又叫『六親不認斷腸人』,要求此人,只怕千難萬難。」 布狂風道:「那倒未必!」 公孫我劍一怔,道:「布老弟,難道你有把握,可以說服練老魔把解藥拿出來嗎?」 布狂風道:「這件事,在下願意代為效勞。」 公孫我劍道:「此話當真?」 布狂風道:「可以說一言既出,四馬難追!」 公孫我劍呵呵一笑,道:「如此妙極,省得老叫化於摩拳擦掌,老是嚷著要血洗血花宮和大戰鬼獨夫了。」 但轉念一想,又自搖頭不迭,道:「這樁事,布老弟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布狂風一怔,道:「說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又生變卦?」 公孫我劍道:「練老魔極難對付,老弟雖然本領高超,但孤身犯險,那是大大划不來的,令尊雖然跟我不算是什麼好朋友,但總有過數面之緣,而且也曾談得甚是投契,倘若為了咱們的事,而致令老弟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可萬分對不住武林皇帝……」 布狂風哂然一笑,道:「前輩毋庸擔憂,在下此次為郭堡主討取解藥,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公孫我劍道:「布老弟,這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布狂風面色一整,道:「你看我像是個隨便開玩笑的人嗎?」 公孫我劍乾咳一聲,道:「很對不住,是老夫一時失言了。」 布狂風道:「總之,務請前輩放心,在下會好好保譴著這條性命的。」 公孫我劍呆了一呆,繼而撫須大笑,道:「好,老夫就相信你這一次。」 布狂風道:「郭堡主目下在何處?」 公孫我劍道:「早一陣子,咱們被因在鐵眉樓內,如今形勢雖已好轉,但諸葛老叫化還是沒有把郭冷魂帶出鐵眉樓。」 布狂風道:「鐵眉褸距離此地並不遠,帶不帶他來都沒關係。」 公孫我劍點頭道:「咱們正是這樣想,只要解藥到手,郭冷魂大可以不必上飲血峰。」 布狂風道:「解藥之事,在下可以一力承擔,前輩不必操心。」 公孫我劍道:「既然如此,老夫告辭了!」 布狂風道:「兩天之內,在下一定會把解藥送到鐵眉樓去。」 公孫我劍又點點頭,道:「很好,我在鐵眉樓等你的好消息。」語畢,扛起大鐵箱子飄然而去。 鐵眉樓並不如岳小玉想像中那麼崇高偉大。 它是平實無奇的,就像是鐵眉樓的主人鐵眉一樣。 可是,岳小玉來到鐵眉樓之際,鐵眉卻已死了。 每個人都會死,鐵眉自然不例外,但他死得很怪,居然是給一隻破鞋嵌進後腦而死的。 破鞋並不堅硬,鞋尖也沒有藏著什麼利器,但把這破鞋嵌進鐵眉後腦的人,卻是個姓利名硬的人。 「利硬是什麼人!」岳小玉轉問雲淡來。 雲淡來的臉看來有點蒼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在神通教裡,武功最高的,除了教主之外,還有三個人,利硬就是其中之一。」 岳小玉不解道:「可以說得詳細一點嗎?」 雲淡來道:「暫時不可以。」 岳小玉眉頭一皺,道:「為什麼不可以?」 雲淡來道:「因為我不想嚇破你的膽子。」 這回答很妙,又妙又絕。 岳小玉只好閉上嘴巴,水瑩兒卻凝視著他嫣然一笑。 雲淡來曾說過:「公孫老俠、諸葛酒尊暨鐵眉樓諸位高手,已護著郭堡主朝這邊趕了過來。」 他並沒有說謊,當時的情況,的確是這樣。 但其後諸葛酒尊又改變了主意,認為與其殺上飲血峰,倒不如在鐵眉樓穩守陣地,然後再想辦法討取解藥,才是上上之策。 公孫我劍想了一想,也贊成老叫化這個主意,於是,眾人又折回鐵眉褸去,只有公孫我劍繼續前進,說是要探察前方虛實和形勢。 在幾經波折,岳小玉才跟著眾人來到了鐵眉樓。 諸葛酒尊看見了他,自然是大為高興,一手就把他抱起,道:「你這個小祖宗,怎麼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岳小玉眨眼一笑,說道:「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既來得,小岳子為什麼又來不得?」 諸葛酒尊哈哈一笑,但忽然又苦著臉,不住的在歎氣。 岳小玉奇道:「諸葛前輩,你老人家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諸葛酒尊道:「實在是不舒服。」 岳小玉道:「什麼地方不舒服了?」 諸葛酒尊道:「心裡不舒服。」 岳小玉道:「所為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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