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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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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殺孽糾結血淋漓 離開山坳,不足三裡的地方,有一處不挺大的向陽坡地。 這塊坡地,經人很用心地整理過,開闢成一行行的花圃,上面種滿各式各樣的牡丹花。 一條淺淺的小溪,便沿著坡地彎成牛軛狀,迤邐地向東流去。 便在坡地的左近,一棟土牆茅頂的簡陋小屋,望溪而築。 小混等人來到溪前,赤焰宛若獻寶似的朝著小屋直點頭,敢情這棟遠離山徑的小屋,果真是它所找著。 涉過溪流,丁仔拉開嗓門叫道:「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在家嗎?」 小屋的木門咿呀而開,裡面一個二十來歲的布衣青年探出頭來,好奇地問道:「誰呀?有什麼事?」 當這年輕人看到人高馬大的哈赤,不禁呀地張口結舌,瞪直眼睛,怔忡地不知所以。 丁仔上前拍拍他臉頰,好笑道:「老兄,醒醒,我這朋友是蒙古人,不是吃人魔,你別太激動。」 年輕人機伶一顫,醒然道:「你們要做什麼?」 丁仔道:「我們在前面山裡遇上打劫,我的朋友受了傷,想借你這地方休息養傷。」 年輕人訝然輕呼道:「山裡有人打劫?怎麼會?」 他看清哈赤懷抱著昏迷的小刀,以及小混臉色慘澹,連忙讓身道:「啊,你們快進來休息。」 小混他們剛進屋,小屋里間,傳出一個蒼老安祥的聲音問:「小郎,是誰來了?」 名叫小郎的年輕人回答道:「娘,是一群在山裡遇著打劫的人。」 一陣輪軸滾動的咕嚕聲,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婦,自個兒撐著一輛木制的輪椅,自屋內出來。 這名老婦見著小混等人淒淒慘慘的模樣,慈聲道:「怎麼都傷成這樣?嚴不嚴重呀?」 不待小混他們回答,老婦轉頭催促兒子道:「小郎,你還怔著幹嘛?還不快去向隔山的牛大叔借驢子,好到山外村子裡請大夫。」 小混等人心想:「天爺,這找個大夫得翻過幾座山不成?」 丁仔連聲婉拒道:「這位大娘,不用忙了,我這位兄弟自己懂得些跌打損傷的治療法子,不需要另外找什麼大夫。我們只是想借個地方養傷。」 小郎熱心道:「我家地方不太大,不過湊和著也能讓各位有個地方住就是。你們真的不要請大夫?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小混輕笑道:「請問有沒有床?好讓我老哥擺平?我這才方便替他療傷。」 「床?有有!」小郎帶著眾人朝里間走去。 小屋里間的陳設非常單純簡陋,右邊靠近門口敞開的風頭處,是一張睡上去保證會嘎吱嘎吱響的木板床。 左邊避風處,卻是一座泥糊的炕床,上頭擱著些簡單的木梳、銅鏡,一看即知這是老太太睡的地方。 只光這一溜眼,小混便已斷定小郎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他打心眼裡欣賞這位看來木訥樸實的山中青年。 哈赤小心翼翼將小刀放到木床上躺好。 小郎卻攔道:「木床這邊風大,還是讓他睡在炕上吧!」 小混拍拍他,笑吟吟道:「不用了。我老哥雖然受傷,可是底子硬朗的很,吹點風對他有好處,怎麼可以佔用老太太的鋪位。」 老婦人推著輪椅,停在門口旁邊道:「沒有關係的,我老人家只是腿上風濕作怪,走路不方便,身子骨可好得很。那火炕是小郎硬要做的,我還沒那麼怕冷呀,呵呵……」 老婦說著,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種母子親情自然流露的景象,讓小混等人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小混眼睛一轉,當下心裡便有了計較。 他卻只是逕自對丁仔交代道:「請小郎老兄幫忙,燒一大鍋熱水,老哥得動刀子才行,再想法子找些淨布繃帶之類。」 丁仔和小郎應聲而去。 小妮子關心道:「那你自己的傷,要不要先治療一下?」 小混否決道:「我怕自己一療就不醒,還是先將老哥處理完,交代給你照顧後,我才能安心料理自己。」 小混在原創未愈的情形下,又受到極重的刀傷和內傷,此時他的體力已經極端透支,全憑一股不願鬆弛的堅韌精神支持著自己。 只有他自己明白,若是這股精神一散,只怕非得昏睡數日不可! 小混打起精神走向木床,探身解開小刀的上衣,只見在小刀左側肩井穴和期門穴上各有一處銅錢般大小泛黑的傷口。 他知道小刀身中之毒已為千結回魂香所解,心中不禁納悶為何小刀還沒有醒? 小妮子關切道:「小刀哥哥傷的如何?他為什麼還昏迷不醒?」 小混皺著眉,仔細為小刀把脈。 半晌,終於展顏笑道:「原來如此。老哥是因為受到勁道互擊之力的波及,震動內臟血氣逆躥,故而昏迷不醒。」 丁仔正端著一臉盆猶冒霧氣的熱水進來,聞言忙不迭問道:「能救嗎?」 小混瞪眼道:「廢話,你問這種話,簡直是藐視本神醫嘖嘖!」 丁仔吐吐舌頭道:「本言純屬誤會,請幫主千萬不要生氣,小心傷身。」 小混白他一眼,逕自用熱水淨過雙手,並自懷中取出孽龍寒匕,二話不說,照著小刀胸前所中暗器之處,挖爛梨般一刀挖下。 小刀雖然人在昏迷中,卻仍渾身輕顫,立時出了一身細碎的冷汗。 小混撥開泛黑潰爛的肌肉,探指自小刀傷處各拔出一柄長不及二寸,狀如柳葉,四圍俱刃的喂毒飛刀。 待他仔細為小刀清洗過傷口四周,並敷上靈藥之後,小混輕噓口氣,奮起最後餘力,雙掌起落如飛地拍擊著小刀渾身上下各大重穴,以內力幫助小刀將逆躥的血氣導回正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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