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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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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霜玉很滿意一切安排的很好,三隻夜鳩的消息傳了回來。俞傲,鐘念已然自千佛洞趕回中原;大悲和尚自嵩山往洛陽;潛龍則自大內一路趕來。當然,最她得意的,是六臂法王往衡山而去。她相信這個和尚和蘇小魂可以成為好朋友。當今武林猶較一年前更見風雲,孫震重統綠林以及黑色火焰的出現,可能又是一番血劫開始! 鐘玉霜長吸一口氣,仰望窗外。突然,一聲叮噹鈴聲,又一隻夜鳩飛到。鐘玉霜心中一緊,這第四只夜鳩講的是蘇小魂的消息!鐘玉霜顫抖的打開夜鳩足上的環扣,抽出了布條,上面簡簡單單的寫著:「蘇小魂被抬下衡山!」鐘玉霜驚叫一聲,手便再也無力握住布條。 衡山之側,沿湘江而上便到了洞庭湖。湘陰,是洞庭湖東南的大鎮;已然有大批的武林人物蜂擁了進來。為的,只是看看當今最富盛名的蘇小魂究竟有難看! 雷齊的丐幫弟子偏布天下,早已經包下了湘陰城裡臨波樓西大院,準備為蘇小魂療傷之用。至於當今的洞庭湖王京十八,則是脾氣古怪之人。自二十五接掌洞庭七十二寨,至今三十年來,幾乎和武林脫離關係。京十八的信條是:洞庭湖是洞庭湖,武林事是武林事。 所以,京十八並未到湘陰來,而且發出了霸王令。要洞庭湖手下弟子全力戒備,有誰膽敢借機擾亂洞庭七十二寨的勢力範圍,殺無赦! 七月十八,衡山搏技後五天,蘇小魂被人由船上「抬」到侯立一旁的馬車上。地點,長沙大城! 七月十九,馬車進入湘陰城;黃昏時刻,蘇小魂被抬入臨波樓西院。丐幫弟子早已一層又一層的護衛住臨波樓前後。只是,住在東院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難免想盡辦法窺看蘇小魂的傷勢。立即,傳言遍江湖。 七月二十一,正午,孫震的行被人發現于湘陰。綠林盟約的人,據有近千名峙立於洞庭湖北側。 六臂法王來到陰城已有兩天,距離蘇小魂進住臨波樓則也有六天的時間。面對這些風雲將起的中原武林人物,六臂法王則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但是,最重要的,他要蘇小魂一面,無論是刀山油鍋,他六臂法王可看多了。 月,是新初升。六臂法王連連閃過了四道暗樁,進入到內圍花之中。他猶眉貼在樹幹上,正四下觀察。冷不防,一道聲音自樹頂傳來:「阿彌陀佛。道兄往那裡去?」 六臂法王一驚,抬頭望上去,只見一名大頭和尚端坐在樹葉之中。六臂法王心下暗自一震,這人好深的龜息之功,一不注意竟未發覺人在頭頂上。 六臂法王一哂,道:「老衲想找蘇小魂。」 那大頭和尚一笑,道:「正巧,老衲認識蘇小魂那個老是惹麻煩的小毛頭。」 六臂法王一愕,雙目一凝,道:「大師可是江湖上和蘇小魂齊名的大悲和尚?」 大悲和尚大笑道:「不錯!老衲正是!」 此時,在這段對話的聲音,早已驚動丐幫弟子圍了過來。只是礙于大悲和尚正和來人對談不便出手。 六臂法王看了四周持火把和打狗棒的丐幫弟子一眼,道:「還請大師引見。」 大悲和尚一笑,道:「六臂法王的大手印號稱關外第一高手,老衲心儀得很。」 六臂法王雙眉一動,道:「大師的意思是?」 大悲和尚道:「法王若能過得了丐幫的打狗陣,和尚我自然不會令法王失望。」 六臂法王微微一笑,道:「好。」 六臂法王面對的,是天罡三十六數的打狗陣法。六臂法王微微一笑,便踏入陣中。暫態,三十六名丐幫弟子以棒擊地,轉繞好風範!不愧是一代宗師。 大悲和尚方自內心一贊,那打狗棒已然發動了攻勢!六臂法王雙肩微動,大手印的勁道已如排山倒海而出。 鐘玉霜注視床上的蘇小魂,端詳了許久,臉上的表情由原先的憂慮而欣喜而嗔怒。「哈」的一聲嬌喝,鐘玉霜舉拳往蘇小魂的肩頭捶下。原本該是半個死人的蘇小魂竟然可以出手,而且,出手的速度絕對不慢,握住了鐘玉霜的手腕,嘻嘻一笑。 鐘玉霜薄怒道:「你這個人,叫人家擔心死了最高興是不是?」 蘇小魂微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怎麼看出來的?」鐘玉霜怒聲道:「你的妻子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真的是白當了。」 蘇小魂苦笑。鐘玉霜怒道:「笑,還笑。你知不知道姑娘我可是從洛陽連趕了七天七夜才到這裡的。」 蘇小魂微笑道:「和尚也來了?」 鐘玉霜點頭歎道:「萬夫子被黑色火焰所暗傷,俞傲和鐘念玉應該到了洛陽幫他在治療。」 「潛龍那小子呢?」蘇小魂笑道:「叫他從大內酒池內林中趕來老大願意吧?」 哈,鐘玉霜冷哼道:「他先留在洛陽照顧萬夫子前輩,待俞傲拿紫氣佛珠到後才趕來。」 蘇小魂一笑,伸了個懶腰,道:「整天躺在床上真會累死人的!」 累?鐘玉霜指著蘇小魂的鼻子,道:「你好好說清楚,為什麼躺在床上裝死?」 蘇小魂正待要說什麼,突然又躺了下去。鐘玉霜自訝異,便聽見兩個極輕的步聲在屋簷上傳來。鐘玉霜眉一挑,幫蘇小魂蓋上被子泣聲道:「蘇哥哥,你好好靜養吧。我去睡了。」 鐘玉霜說完,便自起身往門外去了。半晌,兩道黑衣勁裝,蒙面罩身的漢子自窗外飄了進來。輕功之好,設非蘇小魂天蠶絲上的「天地視聽」,幾無可聞。 那兩名蒙面刺客看了看床上蘇小魂一眼,不約而同揮動右手,兩刃匕首便刺向床上蘇小魂而去。眼見要得手,駭覺腦後門有破空急至的劍氣。那兩名刺客一縮身,分躍到左右窗口前,看著身後出手的人,是鐘玉霜! 鐘玉霜冷笑道:「閣下何不敢以面目示人?是長了瘡?」 右邊那人聞言,冷冷不哼不置一詞。只見一道煙霧自衣內升起;同時,左邊那位刺客亦是同樣情形。鐘玉霜一皺眉,雙劍便要再出手,駭然見那兩人中驚疑不定,方才那兩人並非茅山道士之流,何以會這等奇異的功夫?心意方轉,只覺室內殺機濃罩,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而來。此際,屋內已是煙霧氤氳,更添一陣詭異! 突然,鐘玉霜發覺一件極為驚駭的事,那就是自己的影子太大了點。便此刻,影子飛起,一柄短刃已然刺向己喉嚨!鐘玉霜想舉劍相隔,已然不及。同時當她望向蘇小魂時,另一名蒙面刺客竟是在床底下,將刀刃要由床底刺穿插上上面的蘇小魂背部! 六臂法王實在不想出手。真的,剛剛闖那打狗陣已夠累掉半條命了,他實在很想好好喘一口氣。只是,眼前鐘玉霜實在是危險,所以,他只好很無奈的用上大手印金剛界的「如來拳印」! 如來拳印,左手四指內曲往手掌,拇指直豎,右手下麵三指握住左手拇指,食指、拇指扣成一圓環。 如來拳印,解天下生死氣機!那名躍起的刺客只覺心胸被強力一震,翻滾破窗而出。鐘玉霜方自喘一口氣,急望向床下的那一位;耳中只聽得「嗤」! 床上那名刺客痛哼一聲,身子一顫便往左方窗口而去。鐘玉霜那容得走?大喝一聲,紅玉雙劍已然撩向那名刺客。那刺客一聲狂笑,雙臂一振,竟有一團火球自身中揚起。 鐘玉霜一愕,劍在半空凝而未發。半晌,當那火球燒盡,只留地上一片焦灼,而刺客早已不知去向。 鐘玉霜皺眉向大悲和尚道:「邪門,這是那門那派的武功?簡直聞所未聞。」 大悲和和苦笑,道:「和尚也未曾見過,只曾聽聞東海外的扶桑國中,有兩族特別的人物。」 鐘玉霜訝道:「是什麼?」 六臂法王接口道:「大師可是說是伊賢、甲賀的忍者?」 「不錯!」大悲和尚皺眉道:「奇怪的是,他們為何暗殺蘇小魂?是受誰指使?」 鐘玉霜急道:「會是黑色火焰中的人嗎?」 「不會!」大悲和尚搖頭,道:「據和尚我所知,黑色火焰只是由七個人組成的,而且是昔年元軍攻扶桑國的遺民之後所組成,和這些忍者是死對頭。」 鐘玉霜冷笑一聲,朝六臂法王道:「喂,大和尚,你身為國師怎麼放縱那位把禿什麼的侵略我朝邊界。」 六臂法王一笑,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早已事過境遷,老衲那時尚未進入蒙古。況且,三年前貴朝廷和達延可汗也簽定了毛裡孩互市。」 鐘玉霜冷哼,道:「誰知道你們安什麼心?黑色火焰是蒙古後裔,現在那個達延可汗又大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嘿、嘿,好個裡應外合。」 六臂法王臉色一變,道:「若是達延可汗果真侵略貴朝,老衲必然以死力阻!」 鐘玉見那六臂法王說的莊重,不覺臉色一肅,道:「方才小女子言語得罪,大師高潔義行令人感佩!」 大悲和尚在旁歎道:「和尚我也是不錯啊。怎麼從不見你贊兩句,說抱歉!」 鐘玉雙手一插腰,嗔道:「和尚可是皮癢?」 「不敢,不敢。」大悲和尚討饒了,又不甘心喃喃自語,道:「做了娘了,還這等脾氣。」 鐘玉橫眉一瞪,道:「和尚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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