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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金豹大笑道:「現在——是誰自己送上門?」

  鐘玉雙盯著齋二郎道:「你的功夫似乎進步了一點?」

  齋二郎冷笑道:「哼、哼——我師父這回自扶桑回來,特別將新路發出來的『無聲影子』殺技傳授了給我齋二郎……嘿、嘿,現在是報仇的時候……」

  朱馥思冷笑道:「只怕你和那齋太郎一樣,得埋骨中土……」

  那端,金豹當先大笑道:「是嗎?」

  隨著笑聲,兩旁屋簷上竟多出了二十來名弓箭手,個個孔武有力,顯然是一批特挑選出來的壯漢。

  金豹眼神盡是譏誚道:「你們死在貴國綠盟人物手中,想來是比較安心……」

  鐘玉雙早已將紅玉雙劍捏於手掌心,暗自打量著。

  朱馥思也早將相思情人鈴扣著。

  兩人全神戒備,凝視了半晌,鐘玉雙歎道:「不行——這此弓箭手顯然不是泛泛之輩。」

  「好見識」金豹笑的很愉快,成功者大半是這樣的。

  只見他大笑道:「連老鬼都擋不住這些人的箭而被打下鳳翔崖,你們自認為如何?」

  朱馥思突然朝齋二郎啐一口,道:「倭矮,有種放馬過來,讓本姑娘教教你……」

  那齋二郎可不笨:「你是想將我引進去?嘿、嘿,好讓那些弓箭手無法出手是不是?」

  「對!對極了——」一道聲音自屋簷上傳來,大笑道:「他們現在還是無法出手……」

  鐘玉雙負責擋箭,朱馥思則負責出招,端的是天衣無縫。

  就在金豹和齋二郎雙雙大喝出招時,那屋簷上的弓箭手已然一個也不剩!

  問題是,金豹的「大騰母挪十七殺」和齋二郎的「擊浪」刀勢,鐘玉雙和朱馥思卻是已避不過。

  趙任遠急奔而下,用的盡是大內秘功;便此一瞬,將金豹和齋二郎兩人的殺機移向自己!

  「我好像覺得每次進入江湖就是拼命在逃……」趙任遠苦笑道:「自從第一次在九重十八轉洞和蘇小魂杯酒論交開始……」

  鐘玉雙安慰道:「最少——很多追你的人都死了,而你還活著是不是?」

  趙任遠只差沒力氣大聲罵:「這是那門子的安慰的話?」

  鐘玉雙一笑,看向車外。

  現在,他們正駕著一輛馬車快速往襄陵大鷹爪幫總壇而去!

  鐘玉雙躍出車廂,向駕車的朱馥思道:「換我來——」

  這一路奔逃,朱馥思也累的臉頰燒紅,當下答應一聲,便將繩索交給鐘玉雙,自己則一頭鑽入車廂。

  正好,那趙任遠要側個身,兩人便撞成一堆!

  趙任遠受那金豹和齋二郎雙雙一擊,早已骨頭全酥了,再加上這一撞,那管他什麼男子漢,當下便痛叫的連淚水都「擠」了出來。

  朱馥思也是一愕,耳裡聽得趙任遠這一叫,心頭不禁一震。

  刹時,想起多少日子來,眼前這趙任遠為自己吃了多少苦頭?

  昨日一戰,更為了自己而身受重傷,一念及此,竟不由自主的將一雙柔荑去拭趙任遠婆娑兩眼。

  那趙任遠叫了兩聲,一則是痛,二則是想借機勸那甯心公主回大內去別再折磨他這身骨頭。

  誰知,效果竟然大出意料之外,這平素刁蠻古怪以打架為樂的丫頭,竟然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刻!

  他趙任遠呆在當場,那朱馥思這時亦一驚來,暗想自己怎麼了?不覺一下子紅頰剔透!

  兩人就這麼尷尬著,令那車子顛簸也不敢動半分。

  朱馥思是坐立不安,一顆芳心猶自思索著方才那種情愫!

  這廂趙任遠可累啦,自己可是傷重的很,想如此僵著,當真不知到何時?

  沒片刻,他趙任遠終究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血,便此昏死過去——

  汾河支流的安澤,無疑是個極大的城鎮。

  北接霍山,西南是襄陵,東是沁河,這些條件在一起,想不繁榮也不行。

  安澤城外西郊,臨河之旁新建了一間木屋,裡頭新搬來一個漢子。

  今天上午,就在那漢子正在河旁觀水的時候,走來一名和尚,一名喇嘛。

  和尚和喇嘛的腳步聲音很輕,卻在十丈屍時那漢子似已有所覺,不禁回頭過去!

  只見那和尚當先叫道:「好奇材——」

  那喇嘛皺眉點頭道:「果真是天下難得一見,只怕因緣有劫而誤入了歧徒……」那漢子似乎是雙目精光一閃,端是耀目嚇人,旋即一黯,似又叫那喇嘛說中心事。

  和當和喇嘛走近,便蹲到河旁邊清洗手臉邊談了起來。

  和尚當先笑道:「六祖的意旨誰得到真髓?」

  喇嘛笑道:「會佛法的人得。」

  和尚道:「大師——你得到了沒有?」

  喇嘛道:「我不會佛法如何去得?」

  那漢子原是對水波回流沉思的,耳裡聽來左側兩位的話,不覺暗自一愕。

  想來這兩個和尚是在談佛法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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