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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神通先生笑容可掬,十足有儒士風範的道:「兩位能追蹤到這裡必定是武功智慧皆高人一籌……」

  他看了看柳帝王一眼,笑道:「本座最欣賞有能力而且鍥而不捨的年輕人。你們想要怎樣?」

  怎樣?這還問什麼?

  「當然是要這個柳小子!」

  「行!」

  「行?」

  「對呀!」神通先生大笑道:「就把人還給你們……」

  「喂,那個老頭子是有問題還是有詐?」

  「沒有關」「沒有?怎麼可能?他把你這樣交還了出來……太不合理了吧?」

  「合理,合理極了。因為……那位神通先生吃了暗!」

  「怎麼說?」

  「第一,哥哥我全身的經脈早就自己調理過了,所以那個紫神蓮道大法一從在下我的太陽穴進來,他可得自己的氣機有點——不順!」

  「第二呢?」

  「第二,他好像不知道哥哥的太陽穴躲了奪情大蠱!」

  「聽來這個變化好像有趣?」

  「有趣極了,他可是被奪情大蠱的蠱毒啜了一下下!」

  他們全部大笑了起來。

  事情的變化有時實在不是人類的計算可以完全控制?

  在這泗陽城另一端的決戰何嘗又不是如此?

  張仙子的劍光和麥火林的銅臂魔手迅速的交接,融合,在極眩麗的光芒和劇悍的氣機大力波動下這座屋頂照理說是應該支撐不住。

  這點,他們兩人也在計算之中。

  別說他們,在場所有的人也早想到理該如此!

  問題是,天下的事很多很多都是出乎「以為」之外。

  屋瓦是碎了亂飛,碎石也的確是四方彈走。但是,這瓦片下面赫然是一道一道鋼條,而且是特殊的精鋼!

  以他們兩位這等成就和所用的兵器竟不能撼動絲毫!

  這不是普通人住的房子。

  絕對不是,最少這種精淬的鋼條不是一般人能得到!

  張仙子和麥火林的估計都有了錯誤,因為這點錯誤讓他們最後的變化僵在「不應該」的位置。

  所以,當劍光和臂影停凝的時候,他們的姿勢很奇怪,也很好笑。兩人的目光交接,不禁覺得相當的滑稽。

  雙足一頓,兩人各自往後退開了三步。由於這個奇特的變化,兩人方才的敵殺氣勢竟是大大消少了一半。

  當然,另外湧起的好奇心是,下頭的屋主是誰?

  不僅他們有疑問,當下所有的目光也忍不住望了下去。好像知道大夥兒全在等著似的,在裡頭的人笑了。

  「精彩!兩位的武學造詣讓這一戰足以留名武林後世。」說話的聲差不多是四旬五、六,沉穩中透著一股自信以及……傲視天下的氣魄。

  便見得是一道身影施緩緩的踱了出來,一襲儒衫飄風別見宗師點范。那雙鳳鸞眼眸似睜似閉,淡淡含一絲笑意似有若無。

  頷下黑須四寸,更加顯出這人與眾不同出塵意味。

  「帥呀!」皮在上頭鼓掌道:「這位中生頗有樣子,不知是什麼來路?」

  「劍!」聞人獨笑忽然吐出這個字,簡單而直接。

  「他是一把劍,一把真正的劍。」秘先生同意的接口道:「縱觀天,四十五、六年歲能有這種氣魄的絕對沒過三個!」

  一個是聞人獨笑在這個年絕,柳夢狂則已達五旬有過。那麼,當今天下還有誰可以達到這種成就?

  「吾爾空年?」方圓訝笑的叫了起來:「好小子,是你?」

  「哈哈哈,是方圓老兄吧?可有好久不見了。」吾爾空年龍吟長笑,也不見他抬足頓身便已是上了自家屋頂。「想不到咱家這間陋室,竟是來了不少江湖當下鼎鼎有名的人物。」

  「原來三十年前天下十劍中最天才的吾爾名劍也在泗陽城內。」容大娘歎了一口氣,道:「老娘可十是枉費在此居住了一輩子。」

  吾爾空年淡笑抱拳,道:「容大是巾幗英豪,吾爾未曾問候倒是失禮了。」

  「哈哈哈,吾爾名劍果然不愧一代劍聖!」秘先生在另端長笑道:「想當年以十四年歲一把劍在短短一年內打遍江湖無數高手,立登於天下十劍榜中……」

  無論在當時或是現今武林,吾爾空年的確是創下了中最著名的一頁。

  吾爾空年淡笑一聲,朝眾人環顧一眼道:「各位,現在是不是可以讓在下好好睡個午覺!」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那麼自討無趣捋吾爾空年的虎須?

  當然,如果說有例外那一定是聞人獨笑!

  「午覺你可以--」聞人獨笑臨走前可沒有稍稍改變他一貫的語調:「不過,醒了以後可記得要見面。」

  見面,在聞人獨笑來說只有劍鋒與劍鋒的接觸!

  吾爾空年微微一笑看著一夥子人紛紛離去,正想舉步回屋。卻是,倏忽半轉身朝東南向的巷子內沈聲道:「是那位高人?」

  「不高不高,」柳大公子微笑的幌了出來,猛揮手打招呼道:「只是個平凡通男子而己!」

  「有意思。」吾爾空年哈笑著:「平凡最難得。兄弟,進來共飲一杯如何?」

  「敢情好。」夏停雲和夏兩忘也冒了出來,「這種有人請客的事,咱們哥兒從來不放過。」

  吾爾空年雙眸一閃,打量了他們三人一眼片刻後,俄然大笑了起:「很好、很好。三位是我吾爾空年近三十年來第一次正式的客人。請--!」

  便是四人魚貫進入,這屋子內佈置的相當清雅。兩壁懸掛,分別是晏幾道和蘇東坡的詞畫。

  當中一座白橡木圓桌外帶四張沈檀深褐椅。

  顏色配得好,一抹幽檀香味更加幾古意。柳帝王環顧四周,忍不住讚賞道:「怪不得方才聞人名劍一見到你便只有一個『劍』字。的確,風雅見風範,古意藏傲骨。設非已臻化境是不可能在有無之間可以完全不用『心』!」

  酒,是由吾爾空年親自端上來的。這位鼎鼎大名的一代宗師竟然簡單到沒有半個僕役?

  他為四人斟酒,同時稍沈眉淡淡道:「這位兄弟深具智慧,不知如何稱呼?」

  「柳,柳帝王!」

  「好,久仰,果然是人物一個!」

  「如何能跟吾爾先生在十五年歲便登天下十劍相比?」

  「你不是個客氣的人才對。乾!」

  「乾!」

  四人舉杯,一飲入喉而盡。吾爾空年眯了眯眼,看向夏停雲和夏兩忘一笑,道:「兩輕功卓絕,理當是輕功無雙、追蹤第一的夏氏兄弟!」

  「嘿,吾爾名劍是退而不休隱而仍觀!」夏停雲輕笑道:「對江湖可是清楚的很。」

  吾爾空年雙目一閃,緩緩道:「是諸位在天下武林盛名之故,吾爾空年不過是耳聞而已!」

  柳帝王哈哈大笑,道:「吾爾名劍,在下一直有件事思想不通,可是要請問一下。」

  吾爾空年微微一笑,又斟了酒道:「天下可談的事可多,何必執著於一件之上?」他似乎知道咱們柳大公子想問的事,淡淡接道:「不去問張仙子?」

  「你們的理由都一樣?」

  「喝酒。」

  「好,乾!」

  「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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