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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咱們目前的行動想來也落在修羅天堂的監視之中。」柳帝王嘻嘻一笑,道:「今晚我們趕路到碭山城,半夜時分哥哥我再走回頭路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柳大先生將在單城與你見面……」潘離兒關切的道:「據解堂主的消息,情勢挺緊急的。」

  「放心,他們三個不會像白癡的不往單城走!」柳帝王十足有把握的道:「那些老頭子的行動才剛開始呢!」

  碭山城外有一座明心寺站了相當大的建地。這兒,是三年前才由碭山太守後賜朱姓的朱虎的發心建造。

  朱虎這名儒將在朱元璋開國時頗立下汗馬功勞,大明立朝之後又不想在朝廷裡任大官,朱元璋三請不動只好派任他回故里碭山城任太守一職。

  他個太守可不普通,既是深得皇上喜愛信任自是權大勢大,但是朱虎出身儒學之家又對佛理大有鑽研,這碭山城周圍三百里叫他治得興榮平靜。

  三年前朱虎發心建造明心寺,直到去年方才完成。落成之後香火自是鼎盛,遊客終年不絕。

  特別是像現在春季正中,每到夜時正聚集了不少攜家帶眷前來賞月聞花的遊人,當然更多詩人墨客在此。誰都知道朱太守常于入夜後宿住於寺內,誰也都想得到他的欣賞能夠平步情雲扶搖而上!

  名利!

  朱虎難色有時候感歎怎麼幾年工夫憂國憂民的人就少得似乎很難找的到了?他一歎搖頭緩緩啜著掌中的香茗。

  「大人又在憂心百姓開始圖逸享受了?」明心寺住持方丈法悟禪師在對面看了他一眼,柔聲輕勸道:「近年來天下底定,百姓總算在經歷血劫之後有了一番喘氣的機會。大人善加以引導未嘗不可為地方創出盛局?」

  朱虎點了點頭,卻仍然歎道:「關外,塞外猶有外敵虎視眈眈,本官身為太守當然想厚植民力以應隨時的變局……只是民心思逸,反倒少了憂患意識!」

  法悟禪師回道:「大人也不必憂心至此。老衲倒是認得一人方才到碭山城,相為彼此引見,大人可願與他一見?」

  「大師推薦之人本官當是極禮相敬之賓,」朱虎大笑道:「不知那位如何稱呼,人現在又在那兒?」

  「草民吾爾空年。」禪房外有人微笑出聲,推門而入道:「這廂拜見大人。」

  「吾爾空年?」朱虎雙目一亮,朗笑相迎緊握其手道:「久聞大名——,三十年前先生以十五年歲走遍江湖盛事,朱虎心儀久矣。」

  吾爾空年哈哈大笑和朱虎相揖坐下,這廂法悟禪師已為兩人斟茶各自舉杯互敬一飲而盡。

  朱虎一采短髭,看著吾爾空年含笑道:「吾爾兄到碭山城來是路過還是訪友小住?」

  「是路過順便來探訪法悟大師。」吾爾空年微笑回道:「因久仰朱大人儒武兼備是以冒昧求見!」

  「哈哈哈,吾爾先生太客氣了!」

  朱虎高舉茶盅道:「朱某人以茶代酒敬你!」

  吾爾空年亦仰首大笑雙雙仰頸而飲。這廂,門外有人輕敲禪門道:「住持方丈——,外頭有雲林寺的和尚來訪。」

  法悟禪師雙眼一亮,哈哈笑道:「趕快有請。」他同時轉頭向朱虎、吾爾島年道:「魯境將有百寺共舉的大法會,雲林寺乃是籌備聯絡處……」

  朱虎起身含笑點頭道:「大師就跟他們談吧!本官這廂和吾爾先生到花園裡漫步賞月相談。」

  法悟禪師隨之起身一揖,笑著道:「兩位好好聊聊,老衲這廂就無法相陪了!」

  朱虎和吾爾空年雙雙自禪院出來踱步到花園,望目過去最少有二、三十個人在那裡面或啜茶飲酒或當月而唱。

  「明夜便是十五,吾爾先生可願到捨下一敘?」朱虎懇切相邀。

  「這個……在下有急事想趕往單城,恐怕明早就得離去。」吾爾空年輕輕一搖頭,又複小歎。

  「吾爾先生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不瞞朱大人你說,小弟是有件事物想運送到單城去。」吾爾空年淡淡喟然道:「只是……怕在路上有人干擾。」

  朱虎雙眉一揚,道:「是唯這麼大膽敢攖吾爾先生的鋒劍?又有誰這麼目中沒有王法?」

  「是江湖上的事。」吾爾空年回道:「江湖中的規矩自有江湖中的人解決。他們……倒不是目中沒有王法。至於小弟的劍,可是沒有怕過任何人!」

  「既是如此,吾爾兄你在煩惱什麼?」

  「小弟要運送的是一個人——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吾爾空年道:「在下是恐怕中途遇上賊黨無暇照顧。」

  朱虎一雙濃眉下的雙眼盯看了他片刻,點頭道:「本官一向敬重吾爾先生的威名,是不是有什麼可以效勞之處?」

  「不敢有勞大人,小弟自會設法。」

  吾爾空年這廂和朱虎雙雙上了涼亭,哈哈大笑道:「來、來——,朱大人咱們喝茶論千古事,別煩那些小事情了。」

  「不!吾爾先生既然有煩惱朱某人如何不想辦法幫忙?」朱虎揮了揮手朗笑道:「本官倒是有個好方法。」

  「呃?朱大人可想到了什麼妙計?」

  「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朱虎愉快的回道:「吾爾先生可以將運送的那人送到本官府裡然後由本官派兵以護送法悟禪師他們到魯境參加大法會為由夾放其中箱內……」

  朱虎大笑道:「這樣,朱某人既沒有壞了你們江湖中人的規矩,而且更不會有人打官家、和尚的主意!」

  「真是妙計,多虧大人想得周到。」

  吾爾空年哈哈大笑道:「有大人這一著妙棋,在下真是十足的放心了。」

  「你信任那個叫吾爾空年的人?」

  「你呢?你信任秘先生?」

  一陣的沉默,趙不丟和冬葉寒雙雙互視打量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我最少可以看出一點。」趙不丟出聲道:「雖然目前吾爾空年和秘先生、神通先生聯手。但是,他們彼此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冬葉寒贊同這句話,但是他有個理由是:「秘先生是我和家兄的恩人,所以無論如何我會站在他那一邊。」

  趙人丟的雙眸一閃,道:「你對他瞭解有多少?」

  「這個並不重要。」冬葉寒淡淡哼道:「重要的是我信任我那個兄弟,所以也信任秘先生。」他笑了笑,反問對方「你呢?」

  「我正在尋找可以創立一片天地的夥伴!」趙不丟簡單的回道:「完完全全平等的夥伴!」

  「所以你認為吾爾空年比秘先生對你還要有利?」

  「嘿嘿,最少我不欠人家人情。」

  「好!今晚你跟我談這些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我這點?」

  「不,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麼?」

  「死!」

  「冬葉寒倒下去的時候耳裡最後聽到的是趙不丟冷笑的聲音道:「你絕對無法想像你的死亡對武林有多大的影響!」

  當門外有人把冬葉寒的首扔進來時宣雨情就覺得有些不妙。當然,在這房裡正在討論事情的潘離兒、夏停雲、夏兩忘他們三個也隱隱然覺得不妥。

  特別是他們的房門沒有關,而冬七寒又正好從外頭一步跨進來看到了地上他這位兄弟的體。

  「時間可算得真巧。」夏兩忘苦笑的搖了搖頭,對冬七寒道:「你相不相信就在你出現門口前那一刹那才有人把他的體扔進來?」

  冬七寒鐵青著臉,一雙眼珠子睜得好大。他什麼也沒說,大步的跨到了視窗,返身。

  「我憑什麼相信?」他問。

  「因為你跟他們相處過!」潘離兒回答這個問題:「而你也明白他們不殺人——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不相關的人下殺手。」

  冬七寒臉上的肌肉在抽動,冷冷道:「這世界上的事很難說有什麼是絕對的。但是……首在這裡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誰也不能怪冬七寒懷疑他們。甚至可以說,冬七寒還能夠忍住不出手北經算是十分理智的人了!

  「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幫你找出真凶!」宣雨情歎了一口氣,道:「而且,這也是最好的方法?」

  冬七寒什麼話也沒說了,大步走到相認不到三天的兄弟首前俯身下去雙臂抱起。

  他緩緩的環顧屋內眾人,眼眶已泛出了淚水。「我知道不是你們下的手,」冬七寒的聲音充滿了悲哀:「所以,這件事與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的話十分明白。這件事,是他冬七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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