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金陵俠隱 | 上頁 下頁 |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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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雲道:「那是當然,我是他的話,一定永遠都不想再見你了,可是我真不明白,你既為他流下了眼淚,足見你對他是有情的,剛才為什麼要用那種態度對他呢?我知道你是為了他的身體無法接受明天的戰鬥才拒絕嫁給他,可是你也用不著馬上逼他走呀!」 謝寒月輕歎道:「他還是現在走了好,娘既已經把事情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要……」 謝寒雲哦了一聲道:「你是怕他知道受不了刺激。」 謝寒月無言以答,淚水又像珠串似的滴下來,謝寒雲也感受了她的憂愁,眼睛濕濕地道:「你的用心太苦了,可是杜大哥不會明白的。」 謝寒月輕聲道:「我並不要他明白,我希望他就此恨我一輩子,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一點……」 謝寒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輕輕一歎道:「杜大哥是個很好的人,我會懷念他的,只是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謝寒月悵然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已如春夢了無痕,這是多麼短促的一個夢啊……」 二人相顧默然,唯見淚眼婆娑,忽然謝寒雲叫道:「杜大哥怎麼又來了?」 杜青背負著一個小包裹,裡面放著他隨身的衣服,腰下佩著他的長劍,步履沉重的走了過來。 謝寒月迎了上去道:「杜公子,你還沒有走。」 杜青冷笑一聲道:「在下從前門正大光明地進來,絕不會從後門偷偷溜走。」 謝寒月一怔道:「家母正在前廳接待客人,恐怕沒有時間為公子送行……」 杜青沉聲道:「我不想見令堂大人,只是有一個人卻非見不可。」 謝寒月連忙道:「公子可是對舍妹余恨未已。」 杜青冷笑一聲道:「那也談不上,她雖然將我殺傷了,我並不恨她,那天我要殺死她並不困難,只是我沒有那種打算,令堂大人也太過份替她擔心了,才白陪上幾根手指,杜某若是存心殺人,又豈是令堂擋得住的!」 謝寒月臉色微變道:「當然了,公子是血魂劍的傳人,要想殺人還不簡單!」 杜青一怔道:「什麼血魂劍……」 謝寒雲的嘴快:「你那天最後的一招劍式不是血魂劍的招式嗎?」 杜青搖頭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沒有聽過血魂劍的名稱……」 謝寒月冷笑一聲道:「那公子的劍式是從何處習得?」 杜青沉思片刻道:「這個恕難奉告。」 謝寒月呆了一呆道:「公子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們也不想知道……」 謝寒雲也飛快地問道:「杜大哥!你真的不是血魂劍的傳人嗎?」 杜青愕然道:「在下的劍術得自家傳,從未拜人為師,至於那一式劍招,在下雖然得自外人,卻並沒有投入那人的門牆,難道那人就叫做血魂劍嗎?」 謝寒月道:「公子自己都不曉得,我們怎麼知道呢?」 杜青莊容道:「在下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下從來也沒有聽過血魂劍這個人,小姐能見示一二嗎?」 謝寒雲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連血魂劍這個名字也是聽娘說出來的,我再問下去,娘就不說,你要知道的話,除非問我娘去!」 杜青想了一下道:「不必了!目前我也不想問,不久之後,我不問也自然有人會告訴我!」 謝寒月神色一動道:「公子似乎是受了什麼約束!」 杜青道:「不錯!我受了一種諾言的約束,在三年之內,不得提起那件事,因此我無法奉告,不過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是什麼血魂劍的傳人……」 謝寒月想想道:「公子守信不阿,我們自然不敢相強,但不知公子還要見那一個人?」 杜青怒道:「我要見見王非俠,問問他無因無故把我叫到這兒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謝寒月忙道:「老王今天恐怕無法與公子見面……」 杜青怒道:「不見也得見,我自己找他去!」 說完拔步要走,謝寒月連忙道:「公子既是執意要見他,就請在此等候,由小雲去叫他來……」 杜青冷笑一聲道:「好像外面有什麼人要躲著我似的!」 謝寒雲道:「不是有人躲你,是大姐要你躲開那個人,他叫查子強!」 杜青一怔道:「查子強,是不是關中千手神劍?」 謝寒雲道:「大概是吧!」 杜青冷冷地道:「查子強是關中成名的劍客,據說他千手神劍變化莫測,至今未遇敵手,不過我與他無怨無仇,而且從來也沒有見過面,我為什麼要躲著他!」 ▼第五章 曉風不散愁千點 謝寒雲快嘴道:「他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大姊夫了。」 杜青哦了一聲,怔立良久,才變色向謝寒月道:「小姐就因這件事叫杜某離去,那小姐對杜某真是太看得起了,杜某雖然對小姐表示傾慕之忱,卻並不知道小姐是有主名花,更不至於卑鄙得去找查子強拚命……」 謝寒月芳容失色,痛哭出聲,掩著臉向後飛奔。 謝寒雲卻跳著腳道:「你真混帳,她喜歡的是你,並不想嫁給那個姓查的,她那樣為你苦心受委屈,你居然用這種話去傷她的心……」 杜青怔然道:「我傷了她的心?」 謝寒雲氣呼呼地道:「你怎麼不叫她傷心,那個姓查的見到大姊之後,立刻就答應了婚事,那時我在旁邊,一時多嘴,說出了你的名字,他就想找你拼命。幸虧被娘攔住了,大姊今夜就要成婚,她怕你受刺激;才趕著你離開,憑姓查的那付鬼相,大姊怎會看得上他……」 杜青莫明其妙地道:「令姊既不喜歡他,何必答應嫁給他呢?」 謝寒雲道:「那是因為沒辦法,我們家明天就要跟另外一家族舉行決鬥,勢非要借重一個男人不可,本來老王叫你來,就是想借重你的,可是你受了傷。」 杜青道:「慢來!慢來!你越說我越糊塗,府上難道有什麼仇家不成?即使是決鬥,為什麼非要男人不可?而且怎麼又牽涉到令姊的婚嫁……」 謝寒雲道:「這件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只知道明天與韓家之戰,一定要男人作代表,這個男人還必須是我們謝家的親人,可是我們謝家的男丁都在歷年的決鬥中被對方殺死了,所以你在我們家看不見一個男子,而這三年一度的決鬥卻非參加不可,沒有辦法,只好求之於外姓的男子,把大姊嫁給他,由他代表我們……」 杜青終於懂了一點,可是不懂的地方還是太多,因此他連忙問道:「那韓家是什麼人?你們兩家為什麼非要決鬥不可呢?」 謝寒雲道:「韓家在城郊莫愁湖畔,也是個世家,現在的主人叫韓莫愁,至於我們兩家決鬥的原因我卻不清楚,娘也不肯告訴我,除非是六年以後,大姊與二姊的丈夫都戰死了,輪到我的丈夫代表出戰,我才可以得知其中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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