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金陵俠隱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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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英得了韓莫愁的許諾,膽氣更足,來到樓下街心,杜青等人已把閒人都隔開了,只留劉宗一人在等候。 與會的客人也都下來了,跟韓莫愁占住了街另一頭,中間空出了十多丈的距離,以方便陳其英施展! 陳其英一抖練索,指著劉宗道:「你亮傢伙吧!」 劉宗雙手一攤道:「我是個下人,一雙手就是吃飯的傢伙!」 陳其英冷笑道:「你空手,我可要使傢伙!」 劉宗笑道:「你不使傢伙,我還怕動手,我怕髒!」 陳其某一振練索,攔腰直掃,他原先的一根是特地用來對付血魂劍的,卻被毀在清涼寺中;韓家窖藏極豐,包羅萬有,這一條是韓莫愁為他特製的。劉宗初時不在意,見練索擊來,一探手準備去捉他的索頭,手法極快極穩,照理陳其英應該立刻撤招! 可是陳其英卻完全沒那個意思,居然聽任他去抓,查子強與杜青都為之一驚,同時叫道:「抓不得!」 劉宗心機織密,閱歷極深,眼光瞥見練索尖端的顏色不對,心中早有戒備,就在練索將要入手之際,忽而一縮手,身子後仰,倒竄出去。單腳前踢,用鞋底將練索硬踢了出去,這一招變式身法,用得巧妙之極,連韓莫愁都叫了一聲好,陳其英雖然心驚于對方身手之精妙,口中卻笑道:「你的眼光倒還准!」 劉宗冷笑道:「你的人已經夠卑鄙了,居然還在練索尖端淬毒,簡直是無恥之極,今天我絕不饒你!」 陳其英嘿嘿冷笑道:「你能看出尖端淬毒,可以算不錯了,可是你沒有辦法解得了毒,還是沒有用,你能一直用腳踢下去嗎?」 說完又是一索飛來,劉宗身形滾地,雙腳騰空,仍然用鞋底踢開索尖,陳其英連攻七八招,劉宗都用不同的身法,雙腿更換踢出,每次都能準確地踢中練端,贏得了四周一連串的喝采聲! 陳其英見他身手如此了得,心中更為吃驚,忽地一索掃至,劉宗剛踢開,陳其英就勢進前,一手握練索中部,將索分成兩段,由左右兩方夾攻而至,劉宗只能踢開一邊,迫不得已之下,伸手握住了另一端! 陳其英哈哈大笑道:「這下子你躲不掉了,快回去等死吧!」 劉宗怒喝一聲,奮力一奪,想把練索搶過來,陳其英也用勁拉住,兩人的勁力差不多,一時誰都無法得手! 陳其英笑道:「你還不死心?」 劉宗沉聲道:「我死了也要拉個人作陪!」 陳其英道:「你別做夢,這上面的毒藥沾肌入肌,喘幾口氣的工夫就能深入內腑,你還是乖乖認命吧!」 劉宗神色更怒,大叫一聲,勁力突長,將陳其英拉了過來,伸出另一手要去抓他,可是陳其英往旁邊一閃躲開了! 劉宗再度用力,想把他拉過來,誰知陳其英手腕輕振,索端自動脫落,劉宗用力過大,反而摔了一跤。 陳其英又把練索取回手中大笑道:「你沒想到我的練索還會脫節的吧!」 邊說邊又一索橫掃,劉宗雙手按地,身子拔了起來,在空中用鷹博九霄的勢子,猛撲而下! 那是王非俠鷹爪大九式中最厲害的一招,陳其英見他困獸猶鬥,還有這等威勢,心中一驚,同時劉宗的降勢太急,閃避不及,逼得丟開練索,用雙手硬推出去,架開他這一招,兩人的手才接觸! 劉宗卻輕輕地從旁滑落道:「我才不跟你對掌,我怕你髒!」 陳其英卻哎呀一聲,肋上插著一枚鋼針,那正是他練索尖端的第一節,方才在力奪時,被劉宗硬摘去的! 原來他重鑄練索時,新創了花樣,不僅在練上淬毒,而且索端兩枚銅錐還能用巧勁抖落當作暗器使用! 劉宗握住他的尖端時,他想劉宗已中了毒,畢命在即,又怕劉宗硬拚,才抖落尖錐,沒想到劉宗居然用這尖錐作暗器,反擊了他一下,當下臉色一變,連忙拔出鋼錐,在懷中取出兩包藥粉,一包吞服,另一包淋在創口上! 饒是他動作快,毒性卻發作得更快,他已站不穩了,踉蹌晃了幾步,等解藥起了作用,才站穩了腳步! 劉宗卻拾起他的練索道:「這根歹毒的兵器可不能再留給你,你剛才作法自斃,已經嘗到甜頭了,我饒你一命,不再繼續對付你,如果你以後仍不知誨改,我就用這條練索來對付你,而且將你雙手先廢了,叫你取不得解藥……」 陳其英目射凶光道:「你還有下次嗎!你的命活得那麼久嗎?」 劉宗用練索比著他道:「應該有的,我現在命令你把解藥拿出來!」 陳其英冷笑道:「如果我不拿呢?」 劉宗道:「我一練砸爛你的腦袋!」 陳其英厲笑道:「解藥只有兩包,我全用完了,你再別想活命了!而且你的毒性已經發作,想砸我也辦不到了,還是把練子還給我吧!」 說著過去拿他手中的練子,劉宗呼的一聲,將練子掃過去,陳其英惶然地滾身避開驚叫道:「你的命倒長,還有力氣,……」 劉宗笑道:「我好得很,精力也足得很,至少三五年內死不掉!」 陳其英瞧他神定氣閑,毫無中毒之象,不禁奇道:「難道你不怕毒?」 劉宗笑道:「誰說我不怕,不過我有了防備,可以不沾它而已。」 說著卷起袖子,原來他竟戴著一付肉色的軟皮手套,四周的人譁然失聲,陳其英更是詫然道:「你難道早就知道我兵器上有毒?」 劉宗道:「沒有,不過我隨時提防這種事,身下經常帶著一付防毒的皮手套備用,第一招時我瞧看不對,趕緊取出來帶上了!」 陳其英道:「我怎麼沒看見?」 劉宗笑道:「給你看見還行嗎?我就是要你瞧不見,才可以將計就計,奪下你這根害人的東西!」 韓莫愁乾笑一下道:「佩服,佩服,貴管家豈僅身手不凡,心機也是超人一等,連韓某都沒看見貴管家是何時戴上手套的!」 劉宗道:「在第一招之後,我滾在地上,專門用雙腳去踢架練索,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趁機戴上手套的,否則躲閃的方法很多,主人傳授的鷹揚身法攻敵或許不足,自保卻是有餘,何必要冒險躺在地上挨揍呢?」 韓莫愁又乾笑了一聲道:「高明,高明,王非俠能訓練出你們這一批手下,無怪能縱橫江湖,培植出那麼大的潛勢力!」 劉宗冷笑道:「主人雖然不幸身故,他的事業繼起有人,實力並未受影響,韓莊主如果想併吞我們,還須慎重考慮!」 韓莫愁哈哈一笑道:「好說,韓某並無此心,只是想聯絡一班江湖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創一番事業,給武林中幾個大門派一點警告,免得受他們的欺侮,而且這個問題太大,跟貴客談也沒用,後天韓某造訪寶莊再作商量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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