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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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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莫愁笑道:「這個人不願意公開他的身份與姓名,反正是你的熟人,你如果被他殺死了,自然不會知道他是誰,如果你殺死了他,自然會知道他的真面目,不必來問我!」 杜青道:「我不願意這麼不明白地動手!」 韓莫愁笑道:「那可由不得你,陳老弟,把那位朋友請出來吧!」 鎮三關陳其英在梅林中推著一架籠車應聲而出,籠車中站著一個,全身黑衣,臉上也用黑布蒙著,只留雙眼睛,手中握著劍,韓莫愁等人都已退出事外,各據一方,持劍防備他們逃走,韓莫愁笑道:「杜青,這位朋友已經將無敵六式學成了,你跟他印證一下,瞧瞧血魂劍是否在跟我鬧鬼!」 杜青按劍道:「我沒興趣!」 說著欺身前闖,韓莫愁封住他的去路叫道:「開籠!」 陳其英一抖手,長鞭擊在籠車門的木閂上,車門打開,籠裡的蒙面人跳了出來。一聲怒吼,舉劍就朝謝寒星攻擊! 謝寒星舉劍招架,不過數招,只聽當的一聲,就把她的長劍砸飛,且繼續運劍迫擊,幸好謝寒月在旁擋住了! 杜青數度搶攻,都被韓莫愁擋住,那邊謝寒月與蒙面人交手未及數招,逼得險像橫生,謝寒星持劍再戰,姊妹兩人仍然不是對手。 韓莫愁笑道:「杜青,你再不去接戰,二位謝小姐就危險了!」 謝寒月邊戰邊叫道:「杜大哥!別管我們了,你儘量想法子沖出去;這個蒙面人已經受了藥物迷醉,成了一個狂人! 韓莫愁笑道:「不僅是瘋狂而已,他神智已失,可以說是一具沒有知覺的行屍,除了殺人之外,他什麼也不知道……」 話才說到這裡,蒙面人虎吼一聲,長劍驟發,謝家姊妹的雙劍同時折斷,杜青沒辦法,只好回身接鬥! 那蒙面人不僅劍術精奇,而且勁力特強。杜青雖然能夠應付,也覺得難以招架,逼不得已之下,只好施出血魂劍式,可是這蒙面人對血魂劍式十分熟悉,輕輕一擦就將杜青的攻勢化解了! 杜青駭然問道:「你究竟是誰?」 蒙面人不答話,仍是挺劍急攻,杜青被逼得連連後退,謝寒星見杜青情勢危急忽然舉劍猛力擲出! 劍去如流星,直奔蒙面人的後心,蒙面人一無所覺,長劍刺了進去,也僅使他頓了一頓! 然後用空著左手將背上的劍拔出丟開,急吼一聲,仍然向杜青沖去,劍發如風,赫然正是無敵六式中的第一式劍勢威力無儔,杜青就地一滾避過,蒙面人第二式又攻到了,這招杜青躲得較慢,腿中被刺了一刻。 負痛之下,他一縱而起,運劍反劈,也是無敵六式中起手式,只是他使得較為自然,更具威力! 蒙面人措手不及,一條右臂被砍了下來,卻似不知痛苦似的繼續運劍追撲,無敵六式源源而出。 杜青只得不斷的閃避,眼見到了最後一式,他避無可避,只有咬緊牙關,拚著同歸於盡,一劍揮出。 那是無敵六式中的第二式,出手輕快,蒙面人的劍勢先發,卻稍遲了一步,劍光閃處,血雨橫飛。 一顆被黑布圍著的頭飛起,無頭的屍體仍然挺劍朝前急攻,不過已無法找到物件,只是亂闖而已! 沖出十幾步後,來到石亭中,絆著亭上的欄杆,才倒了下去,同時腔中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掙扎了片刻,方始寂然不動! 杜青愕然而立,謝寒月連忙撕下衣襟裹傷。 韓莫愁這時才赫赫冷笑道:「我就知道血魂劍沒有安著好心眼兒,他雖然把無敵六式的精解透露出來,至少還留了一點最重要的沒說!」 然後又朝平步雲笑道:「幸虧平老深謀遠慮,力阻韓某親試,否則韓某此刻已身首異處了,而且韓某還另有收穫……」 平步雲道:「莊主可是指無敵六式的解法……」 韓莫愁道:「不錯,若不是這一逼,杜青不會把閃避無敵六式的身法顯露出來,今後韓某雖學不成無敵六式,至少不會受它的威脅了!」 平步雲道:「老朽覺得莊主未可樂觀,杜青的無敵六式雖然只會兩式,但威力之巨,遠較莊主所知為多,用杜青的身法恐怕躲不了!」 韓莫愁笑道:「沒關係,我所知雖不他精擅,但那最後一式他也躲不了,至少大家可以拼個同歸於盡!」 平步雲道:「杜青只施展了兩式,如果六式齊施,只怕未等莊主運用到最後一式,就先為他所殺了!」 韓莫愁道:「血魂劍有一點沒說謊,無敵六式,他只傳了兩式給杜青,以後的四式,只怕他再也沒機會學全了。」 韓無憂道:「二哥!血魂劍狡獪萬端,在揚州時,我們監視如此之密,他仍然將這兩式偷偷地傳給了杜青,雖說目前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但安知他不會借機會將餘下的四式偷偷教給杜青呢?為了無後顧之憂,最好是……」 韓莫愁笑道:「三弟是要我殺了杜青?我倒是確有此意,不過目前我只能跟他拚個同歸於盡,我不想冒這個險,你肯代勞嗎?」 韓無憂道:「小弟恐怕無此能力!」 韓莫愁道:「原來你也不想死!」 韓無憂低頭不語,韓莫愁笑道:「三弟!我知道你想代我而起之心很急,可是我勸你不必心太急,如果我被人殺死了,這個位置遲早是你的,我們是手足之親,我不提拔你,還會提拔誰呢?可是你求之太切,就要逼我煮豆燃豆箕了!」 韓無憂被他語中冷森森的冷意說得汗毛倒豎,連忙道:「二哥太多心了,兄弟絕無此心,只是覺得血魂劍此人不宜再留,還是除之以免貽患……」 韓莫愁道:「我不能親手殺他,否則那會等到今天!」 韓無憂道:「小弟不受拘束,可以代勞。」 韓莫愁笑道:「不必麻煩你,我已請人代勞了!」 韓無憂一怔道:「二哥已經命人將血魂劍處決了!」 韓莫愁笑道:「他用無敵六式來愚弄我,我就讓他死在無敵六式之下!」 韓無憂猶還不懂,後來才恍然指著地上的屍體道:「這人就是血魂劍麼?」 韓莫愁笑道:「你真差勁,剛才杜青施展血魂劍招式時,他心神已失,卻破解得十分自然,除了血魂劍本人,誰能有此功力!」 平步雲道:「莊主!這恐怕不太妙,血魂劍與修文水同為一人,而修文水醫道極精,那迷醉藥恐怕制不了他。」 韓莫愁笑道:「我叫陳老弟偷偷下在他的飲食中,眼看他人迷倒地後,再裝入籠車推到此地,陳老弟一直在跟著,錯不了的!」 平步雲道:「莊主最好還是驗明正身,以免有誤!」 韓莫愁笑道:「那也好,陳老弟,你把血魂劍的腦袋上黑布去掉!」 叫了兩聲,無人答應,韓萍萍道:「爹!陳其英溜走了!」韓莫愁臉色一變道:「溜走了,上哪兒去了!」 韓萍萍道:「出林子去了,我還問過他,他說怕血魂劍還萬一恢復本性,要找他算帳,所以他要躲遠一點!」韓莫愁臉然大變,連忙跑過去,捧起頭顱,揭開黑布一看,那赫然是陳其英的首級,憤然擲下叫道:「血魂劍假裝陳其英跑了,快追。」 韓無憂道:「二哥!血魂劍精擅易容之術,神出鬼沒,上那兒追他去,這一手李代桃僵,耍得太高明了!」 韓莫愁歎道:「陳其英不會使劍的,他怎能將無敵六式也教給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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