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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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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道:「不!那是血魂劍沒有把運劍的奧秘全部說出來,可是令叔已在兄弟口中探知其原由,再經少許時日之研練,就能充份發揮了!」 韓方道:「兄弟從方才動手情形上有個瞭解,杜兄在發招時,無形中有一股凜然正氣為之推助,才能發揮其無敵之威,這一點是他人萬難企及的!」 杜青心中激動道:「韓兄倒是看得很清楚?」 韓方道:「兄弟得到家叔指點後,也曾試練過,每當兄弟心中充滿了急切求勝之念時,這些劍招使出來總是十分彆扭,反倒是信手揮出,毫無目的時,竟然十分自然順手,尤其是兄弟想到要憑仗此劍式要為武林盡一番力,為人世除暴安良時,劍式之威,竟超出尋常……」 杜青愕道:「兄弟倒沒有這種體會!」 韓方道:「兄弟昨夜揣摩此六式劍招,對忽盛忽衰之道,一直未能研透,直到今天見杜兄與人對手時,才突得啟示,因為杜兄在施展劍式時,心中全無殺意,才有無敵之感,劍道用於正則正,用於邪則邪,邪以殺人,正以止殺,施者抱負不一,同樣的劍式威力也各異,邪不勝正,為古來百跌不破的真理,所以只聞有仁者無敵,未聞有邪者久立而不敗,劍道即仁道,一切的劍式都是為仁而創設的……」 韓萍萍一歎道:「如果爹知道這個道理就好了!」 韓方道:「我相信二叔早就知道了,他自己在無敵六式上絕對不會有多大的成就,所以才肯讓大家來共用!」 杜青道:「那他今天為什麼要找我來印證呢?」 韓方想想道:「早先我認為他是肯定無敵六式另有法門,所以才利用血魂劍與杜兄的交手時,試探出無故六式是否有破解的方法,因為他將血魂劍的神智迷失了,如果有解法,一定會在無意中施展出來,如果沒有解法,則他知道血魂劍必死于杜兄之手,則他的第二個目的是假手杜兄殺死血魂劍,使杜兄無法學到另外四式!」 謝寒星哦了一聲道:「幸虧血魂劍洞察先機,找到陳其英做替死鬼!」 韓方道:「杜兄是否真的只學會了兩式?」 杜青道:「我只能使兩招,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會使的,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順手本能地運用出來……」 韓方道:「另外四式的施展方法兄弟已經知道了,假如杜兄確實不知應用,兄弟可以傾囊相告!」 韓方說出了這句話,杜青倒頗覺意外,不由得怔住了。 韓方道:「兄弟說的是真心話!這六式劍招是二叔從杜兄那兒奪來的,還給杜兄也是應該的……」 杜青笑了一下道:「韓兄的感情兄弟十分感激,劍式圖譜兄弟這兒還有一份,今叔奪去的只是抄錄的副本而已!」 韓方道:「可是不知其訣要,仍然無法施展!」 杜青笑笑道:「三月後兄弟與令叔有一場比鬥,如果將令叔傳給韓兄的劍訣告訴兄弟後再去對付令叔,實非兄弟之所願!」 韓方道:「家叔將劍訣傳給我們,可知這劍訣並不受他重視!」 杜青道:「問題就在這裡,這劍式雖為令叔所不重視,他必然有著更高明的劍式,兄弟學了也沒有用!」 韓方道:「可是這些劍式到了杜兄手中就大不相同了!」 杜青笑笑道:「如果真如韓兄所說,兄弟倒是頗願一試,但絕不能從韓兄之處獲知,那對韓兄與小弟都不好!」 韓方道:「吾人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就行了!」 杜青道:「武林道義傳統上可說不過去,這精解既是血魂劍所說出來的,血魂劍自然也會告訴兄弟的!」 韓方點頭道:「那倒也是。不過據兄弟的觀察,無敵六式在杜兄手中,確具無敵之威,杜兄千萬莫以等閒視之!」 謝寒月笑道:「這一點不僅韓兄知道,血魂劍也知道,令叔更知道,所以才變相傳給韓兄,他想到韓兄可能會暗中再傳授給杜大哥的,如果杜大哥接受了,在決鬥的那一天,他公開說明此事,杜大哥怎麼還好意思再用這六式劍招!」 韓方呆了一呆道:「兄弟本來是一番誠意,沒有想到尚有這種事!」 謝寒月笑道:「杜大哥今天雖然拒絕了,可是韓兄也許會用別的方法再將劍訣精要暗中告知杜大哥!」 韓方道:「兄弟確有此準備!」 謝寒月笑道:「那是令叔最期待的事,上一代的人在心計上比年青一輩高明多了,所以我們還是別跟他們鬥心計!」 韓方慚愧地低下頭,杜青道:「不管怎麼說,韓兄的感情仍是值得感激的,尤其是這番俠義的心腸,更令兄弟心折,不管將來我們兩家是敵是友,兄弟永遠以結識韓兄為榮,陳其英的後事,就麻煩韓兄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聚聚!」 謝寒月也道:「杜大哥腿上的傷,必須立刻回去敷藥療治,韓兄如果肯駕臨賜訪,烏衣巷謝家的門,永遠為韓兄開放!」 說完三人上了馬,韓萍萍做了個手勢,表示重定明日秦淮河桃藥渡之約,得到杜青的應肯後,便即告辭而別。 回到謝宅,謝寒月立刻為杜青解開綁帶,敷上金創藥,好在那一劍僅是浮傷,沒有多大影響!謝寒星忍不住問道:「韓莫愁今天說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事,杜大哥也跟著打了半天啞謎,到底是不是有這回事?」 杜青道:「我想是有的,在江湖上一定有個隱世不出名的武林高手,此人武功之高,可能在所有人之上,而且他不知用什麼方法,將大家都控制住了!」 謝寒星道:「那有這回事?」 杜青道:「絕對不會錯的,這一定是個絕頂厲害人物,所以韓莫愁才不敢明目張膽地活動,王非俠也只敢在暗中佈置,血魂劍被限制得封劍十年,而且最近連血魂劍這個名字都放棄了,我想都是受這個人的影響!」 謝寒月道:「你說你牽入這個糾紛,並不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杜青點點頭道:「是的!我現在忽然想明白了,我早已被引人這個糾紛了,那恐怕是從我父親叫我出門的時候就開始了!」 謝家姊妹都是一怔,杜青道:「家父正值壯年,還沒有到封劍的年齡,他在江湖上並沒有結下仇家,以前很喜歡出門旅遊,近幾年卻忽而閉門不出,這是件很值得奇怪的事!」 謝寒星叫道:「你說杜老伯也是那秘密中的人?」 杜青笑道:「現在你不能再叫他老人家為杜老伯了!」 謝寒星臉上一紅道:「在他老人家沒有承認我以前,我還是這樣稱呼的好!」 杜青道:「我承認就行了,婚姻之事,父親許我自主的!」 謝寒月道:「雖然如此,我們還是要見過他老人家之後,才能確定名分,否則名不順,言不正,我實在不好意思就算是杜家的人,不過二妹,今後你稱老伯就行了,不必再冠上姓氏,那太不敬了!」 謝寒星紅著臉,沒有作聲。謝寒月又道:「你怎麼想到老伯也涉入那個秘密呢?」 杜青道:「不僅是父親,連幾個父親同時齊名的傑出武林人物,在近幾年都消聲匿跡,閉門不出了,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我相信一定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促使他們如此的,故而聽了韓莫愁說起這個秘密,我也連帶想到了!」 謝寒月道:「老伯有沒有對你透示過什麼呢?」 杜青道:「沒有!他只說他已灰心江湖,可是他又拚命督促我用功,學成之後,他就把我趕出門來,叫我虛心學習,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可以上進的機會,而且我拜見一兩個父摯輩時,他們對我也十分器重、每個人都是傾其所能地教導我……」 謝寒月道:「父摯輩指導後進,也是應該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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