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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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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七星走了之後謝寒月才籲了一口氣道:「幸虧我唬住了他,否則林壯士的一條命就保不住了……」 杜青也奇道:「寒月,我也被你弄糊塗了,你跟七毒門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變成他的祖師了呢?七毒門又是那一家?」 謝寒月道:「七毒門是一個秘密門戶,武功別有一格,特別是指上傳毒,它是將毒氣滲入體內,雜在指風中施展,除了本門的解藥與解法外,中者必死,方才如果不是施救得快,林壯士在一個時辰後,毒氣攻心,就沒救了!」 杜青道:「我是問你與七毒門怎麼抬上關係的!」 謝寒月道:「我不是七毒門中的人,我父親是的!」 謝寒星忙道:「爹是七毒門中的人,我怎麼不知道!」 謝寒月道:「七毒門十分隱蔽,除了本門中人之外,連妻子兒女都不得輕泄,輩份規定也極嚴,方七星是最低的一輩,所以他施毒的部份只在腳跟,高一輩的是膝蓋,然後是小腹,臍、胸、頸、頭頂,一看就知道身分輩屬,同門高下,有暗語連絡!」 杜青笑笑道:「那暗語不算隱秘,我若是正月初一出身。就是開山祖師了,對不對!」 謝寒月笑道:「對是對的!可是你不識得七毒門的手法,無法用暗語來連絡對方,還是沒有用,七毒門對各級施毒的部位,都有一手絕著,發必中的,躲都躲不了!」 林龍飛道:「不錯!我習技多年,從沒有一招就被人制住的,甚至連對方如何出手的都沒看清楚!」 謝寒月笑:「幸虧你只遇見一個最低輩份的,如果是前輩長者,從頭到腳,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中,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杜青道:「你比他高兩輩,你一定有三手殺著了!」 謝寒月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入門,先父沒有把手法傳給我,他只是告訴我這回事,叫我萬一遇上人,可以用口語連絡,免受其害而已!」 謝寒雲道:「爹真偏心,一樣是女兒,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謝寒星笑道:「大姊原不是謝家的人,爹告訴她是應該的,告訴了我們,就有違他們門派的戒律了!」 謝寒月道:「是的!爹在臨死前兩天,才告訴這些,他是想叫我繼承他的七毒門事業的,可是我聽說要練毒功時,有許多麻煩,沒有答應他,爹才放棄了他的本意,而且他還想我能更深入幾層,所以教了我許多秘語,叫我連絡到七毒門更高輩份的人再學技……」 杜青道:「不是越輩了嗎?」 謝寒月道:「七毒門的輩份規定雖嚴,這上面卻不受限制,兒子很可能高出老子,完全視各人的天賦而定,爹認為我的天賦可以更高一層,所以才不強迫我跟他練功,因為這門功夫一開始,就定了型,再也無法深進了,所以在七毒門中,有九十歲的徒弟,也有九歲的祖師爺!」 杜青笑笑:「那要如何才能識別呢?」 謝寒月道:「低於我的,我從手法上就可以知道,高於我的,另有識別之法,那可不能告訴你!」 杜青道:「但願你能早點找到一個夠資格的老祖宗,這種手法實在神妙,那個方七星僅只是最低輩的,即受人如此重用……」 謝寒月道:「不過七毒門傳人很少,可遇而不可求,碰上了,我自會留心,碰不上我也沒辦法,只好等著吧!」 杜青想想道:「剛才聽方七星的口氣,似乎這個姓龍的老傢伙勢力很大,在朝廷裡也是身居要職呢……」 謝寒月道:「我早就聽出來了,所以才特別虛張聲勢,如果你以幾個督府的秘差身份,說不定他會給壓下去呢?」 杜青笑笑道:「那倒不在乎,反正我來的目的不是為此,自然會隨機應變的,見官高一級,必要時,我會自封皇帝,也不能叫他給壓下去!」 謝寒月道:「方七星給我杜撰了一個秘使的身份!總算省了很多麻煩,否則一關關地闖過去,恐怕沒等見到他,我們已傷亡慘重了,現在你不妨斟酌一下,回頭該說些什麼話,我是一竅不通的!」 杜青笑道:「方才你和方七星的那一番話已經夠駭人的了,如果我不是清楚你的底細,差點還真當你是京中的秘使呢?」 謝寒月笑了一笑,方七星又回來道:「主人請各位進去!」 杜青一哼道:「架子這麼大,他自己不出來接?」方七星望望謝寒月,謝寒月道:「杜大人是我的上司,你既然將我們的身份說明了,你的主人卻該懂點禮數,跟我們可搭不出架子來!」 方七星道:「是!小的再去回稟!」 剛要轉身,背後已有人人笑:「老方!不必再去了,主人對來人的身份還不敢太相信,特地試驗一下。杜大人這份氣派,大概不會假了,請!」 說著走出一個衣冠軒昂的年青人,年紀約三十多歲,劍眉朗目,氣度雍容,朝杜青一拱手道:「兄弟龍大祥,杜大人要見家父不知有何指教?」 杜青淡淡地道:「那要等見到令尊才能宣佈!」 方七星道:「主人已經不理事,一切事務俱是公子代署的!」 杜青道:「在下應命必須見到本人才能宣佈!」 龍大樣頓了一頓才道:「兄弟可以請教杜大人在那一部得意嗎?」 杜青道:「見官大一級,閣下以為我該屬那一部呢?」 龍天祥遲疑片刻才拱手笑道:「這樣說來,兄弟不敢動問了,家父年邁體弱,已經睡下了,起身著裝,尤須一段時間,請大人進去坐一下,再容家父肅沐拜訪如何?」 杜青點點頭道:「這倒行!」 龍天祥一拱手道:「請!」 杜青昂然點點頭,大步進了門,穿過幾重院落,都寂無一人,屋中陳設倒相當精緻,乃笑道:「尊大人倒是頗知納福,居然有興趣在此深山密林中興建華莊,潛居養性,只是太費周章,容易驚世駭俗而已!」 龍天祥微笑道:「此為不得已之舉,家父本不欲到此,皆因金陵之地,臥虎藏龍,舊日家父手下的一些江湖人,都在蠢蠢欲動,齊集江南一帶,家父就近以便監視……」 杜青微笑道:「要監視為什麼不乾脆在金陵城中覓宅卜居呢?」 龍天祥道:「那目標又太顯明了,家父選擇此地,實已費盡苦心,因為家父的工作不能過於暴露,又要就近照應……」 杜青道:「尊大人雖然近在咫尺,對金陵所發生一些事都能瞭若指掌了嗎?是否會受耳目之朦蔽呢?」 龍天祥道:「那倒不可能,家父並不是根據一方面的消息為據的!」 杜青微笑道:「我可以說一聲,令尊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此地雖然隱秘,外人無由得人,但令尊派出去的人,也無法掩藏身份,受了外人的控制把持,得不到真正的正確消息了,金陵最近發生不少的事……」 龍天祥道:「家父的事,兄弟無不參與,相信不會有什麼遺漏,杜大人說金陵發生了許多大事,不知指何而言!」 杜青道:「韓家堡韓莫愁……」 龍天祥微微一笑道:「這些弟兄都知道,金陵謝韓兩家加上一個揚州的綠楊別莊,互相傾軋,還有一個血魂劍夾在裡面湊熱鬧,這些人都是家父舊屬,鬧不出什麼花樣的,家父就是要他們如此,才能收牽制之效!」 杜青笑道:「閣下是否認識他們每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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