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金僕姑 | 上頁 下頁 |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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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蒲孤慨然地道:「為了你幫助我,使我能得以親近駱仙子,我將以終身不負此心作為對你的報答!」 阿芳瞼上開始有了笑意,繼續問道:「能如是乎?」 金蒲孤以手指心道:「如違此心,天誅地滅!」 阿芳撲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只要有這份心就夠了,用不著發那等重誓,不過你既然發了誓,就應該尊重誓言,以後可不能見異思遷……」 金蒲孤神色一莊,正想進一步表示自己的決心,可是他忽然想起了劉日英,不由得呆了! 阿芳也看出他的神色有異,連忙問道:「怎麼?莫非你又想要變卦,得有季姑這樣一個人終身廝伴,你還不滿足?你別以為她大上你好幾歲!等你的鬍子都花白了,她依然可以保持現在的玉顏朱容……」 金蒲孤歎了一口氣道:「阿芳!我不是一個重視外表的人,駱仙子即使變成了鶴髮蒼蒼,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始終不會改變,可是我忘了宣佈一件事,我已經與人訂了婚約,雖然只是口頭的約定,我卻不能負她…… 阿芳神色微變道:「誰?是那個姓黃的女孩子?」 金蒲孤搖頭道:「不!黃姑娘在我心中只是一個小妹妹,而且她很天真,根本不解男女之情,與我訂婚的是劉素客的長女劉日英!」 阿芳一怔道:「劉素客的女兒?」 金蒲孤點頭道:「是的!她已經與劉素客脫離了父女的關係,孑然一身,非常可憐!」 阿芳連忙道:「你只是為了可憐她才與她訂婚?」 金蒲孤又搖頭道:「不!她一身所學已不比劉素客差多少,事實上我是想借用她的智力去對付劉素客!」 阿勞冷笑一聲道:「那你跟她合作就夠了,何必又找我們來求取隱形衣!」金蒲孤一歎道:「儘管她與劉素客恩斷義絕,我總不能叫她做出殺父的逆倫之舉。」 阿芳冷笑道:「這就奇怪了,你既然想借重地,又不肯利用她,你究意是什麼存心?」 金蒲孤肅容道:「話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事實卻的確如此,就因為有這種顧忌,我只要她設法解除劉素客的惑心術,使一切受惑的人恢復神智!」 阿勞立刻道:「這些卻可以不管,問題是你愛不愛她?」 金蒲孤朗聲道:「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我既然與她有了婚約,至少就不能負她!」 阿芳道:「你若不愛她,就用不著堅守成約!」 金蕩孤正色道:「我如輕信背約,那我今天所說的一切也靠不住,你們會相信我嗎?」 駱季芳忽地一歎道:「好了!阿芳!你的話太多了,你管的事也太多了,我與金大俠之間的關係只到今天為止,你怎麼可以對人家作那麼多的要求呢?」 阿芳急了道:「季姑!你這不是自暴自棄嗎?我知道你的心裡,明明是愛著金大俠的!否則你也不會……」 駱季芳瞼色一沉道:「阿芳!你太自作聰明了,你對我知道多少,就自由自主地替我發言,今日之事,完全是我們主動,假如真像你所說,我成了個什麼樣的人?」 阿芳又想開口,駱季芳卻沉聲道:「不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金大俠!請你將隱形衣翻過來,就明白我為什麼要如此對你,更明白我是否是一個蕩婦淫娃…… 金蒲孤立刻道:「我知道仙子今日種種,必有深意,因此心中對仙子並無絲毫不敬之念……」 駱季芳冷冷地道:「別的話少說,把衣服翻過來!」 金蒲孤一半是為了好奇,一半也為了想急切解答這個謎底,遂將手中的紫綢衣翻了過來,終於在衣襟上發現了一行小字:『紫府寶衣,著之潛形,二人同心,其利斷金!」 他怔了一怔,這十六個字並沒有說出什麼? 駱季芳又道:「再看對襟!」 金蒲孤將對襟翻開,又見到一行小字:「同心結子同心解,人在巫山雲雨外,除卻一覺同心夢,春色不為他人來,赤霞客,雲翠姑戲志! 金蒲孤似懂非懂地道:「這是什麼意思?」 駱季芳低聲道:「我以為你應該明白了?」 金蒲孤想想道:「假如我知道這赤霞客與雲翠站是什麼人,也許就明白了?」 駱季芳道:「是一對夫婦,是秦漢時的練氣士,羽化已久,此地就是他們修真的洞府!」 金蒲孤道:「仙子能再解釋得詳細一點嗎?」 駱季芳默然片刻才道:「這一對夫婦雖然致力於長生不老的仙術,可是他們研究到後來,才發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謂長生不老,不過是注顏延年,比常人多活一點歲月而已,至於相傳仙人騰雲駕霧,上天入地,也都是仗著巧妙的心思,製造出來一些奇巧的用具而已……」 金蒲孤恍然道:「那六件寶衣都是他們製造的!」 駱季芳道:「不錯!他們夫婦二人醉心仙道,分頭研究各項奇技異能,結果製成了六件寶衣,分具六種不同的功能,其中隱形寶衣是雲翠姑製成的,其他五件都是赤霞客創制,本來二人相約各盡所長,待其中一人有所成就時才見面合修,所以他們從結離後三年就分開了,中間整整經過了三十年,赤霞客利用那三十年光陰製成了五件寶衣,才發現仙家之說實為虛無,於是帶著五件寶衣來到此地找他的妻子雲翠姑!入室之後發現風去棲空……」 金蒲孤笑道:「那雲翠姑一定穿上了隱形衣……」 駱季芳點頭道:「不錯!雲翠姑在三十年中,只研究出一件寶衣,不過她真正解化的時間只有一年,其餘二十九年都在寂寞的等待中!因為她早已發現仙道虛幻,為了懲罰赤霞客執迷不悟,她在隱形寶衣上另加了許多玄虛,明知道赤霞客來了,卻故意隱身不見,只留了幾句暗謎!」 金蒲孤一笑道:「那暗謎可是阿芳告訴我的!」 駱季芳一怔道:「不錯!你的確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那赤霞客可不如你敏捷,他整整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想透那暗謎,結果他們夫妻總算會面了,可是已經浪費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歲月……」 金蒲孤沉思片刻才道:「那女的也太忍心了,居然能守著她的丈夫,在焦灼中挨過半個月的煎熬,我想他當時一定渡日如年……」 駱季芳道:「她也是不得已,因為她一個人長期獨守,連語言都忘了,除了那暗謎隱語,是她早些年預留之外,她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通知她的丈夫!」 金蒲孤道:「她可以現身相見呀!」 駱季芳白了他一眼道:「隱形衣一著上身,只有那個方法才能解除隱形,因為這寶衣必須貼肉穿著,利用衣上的特殊性質與人體內靈性相通,方具隱形之功!」 金蒲孤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駱季芳道:「你當真明白了?」 金蒲孤道:「我想差不多了,仙子大概是今天第一次才穿著此衣吧?」 駱季芳點點頭道:「不錯!我得到覓寶的草圖時,只有十二歲,偷借了二哥的避水衣找到此地,結果發現了那兩個人留下的遺蛻以及他們的遺書,得知一切根苗,可是我並沒有取走寶農,將他們二人安葬後又離開了!」 阿芳道:「這是為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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