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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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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徐文長笑道:「家師與大師伯來了,他們因為來得匆忙,末備名帖,所以命小於先來稟告一聲!」 宮大俠笑道:「尊師也太客氣了,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還講究這些俗套幹什麼,請問尊師此刻……」 徐文長忙道「家師等在莊口聽候宮大俠允准……」 宮大俠連忙道:「這怎麼敢當,世兄請少歇一會兒,我馬上就去迎接尊師大駕!」說著趕緊向莊門外走去。 果然莊門外兩騎並立,戰大勇的馬鞍上插著他的成名武器鐵戟,戰大剛背負著兩柄短戟。 戰氏兄弟雖然都以戟成名,武器卻長短不同,相貌也大相迥異。 戰大勇是真正的燕趙豪客本色,偉軀多冠,使一柄純鋼長戟,獲鐵戟神之稱。 戰大剛相好如女,幾十歲的人了,一根鬍子都沒有,所以他雖使用兩柄短戟,被稱做賽溫候。 因此,這弟兄二人與其說是以器唐號,倒不如說是以貌而得名。 宮大俠見他們都帶著武器前來,心頭微微一怔。他還來不及開口招呼,戰大剛跳下馬拱手笑道:「怎敢勞動宮兄大駕出迎!」 宮大俠忙拱手道:「二位兄長大駕光臨,兄弟失迎來遲,多多得罪……」 戰大勇從馬上跳了下來,順手拔起鞍上的鐵戟,往肩上一扛,豪聲大笑道:「來都來了,還說那些客套話幹嗎,宮兄假如不反對。咱們進去說話吧!」 宮大俠連忙道:「戰大哥說哪裡話,小弟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會反對呢,請!請!」 戰氏兄弟相偕入莊,走到大庭上,只見靈堂上素帳白帷,供著羅雁飛的靈位。殘香將盡,燭淚漸幹! 戰大勇一指靈位道:「姓羅的真死了!」 宮大俠一怔道:「自然是真死了,二位若是早來一步,正還可以看見他的最後一面,現在已經火化了!」 戰大勇笑道:「見不見面倒沒有關係,我們弟兄此次前來,原是證實一下他的死訊。兄弟前日聽說他被令徒殺死了,心中還不相信,今天見到他的靈牌,大概假不了,如若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再活下去!」 宮大俠聽他的口氣,他還在懷疑羅雁飛沒有死,連忙道:「羅雁飛的確是死了,只可惜此刻屍體已火化,未能使二位親見,不過兄弟在此地設靈三日,很多朋友都見了遺體……」 戰大剛道:「宮兄不必誤會,我們並不懷疑,只是覺得羅雁飛死得太早了一點!」 宮大俠一時弄不清他的真意何在,只得道:「是的!兄弟也感到十分內咎,多年老友,只為了一時誤會……」 戰大勇忙道:「宮兄不必多作解釋,我們並不是來找羅雁飛報仇的,他是你的朋友與兒女親家,可不是我們的朋友。他死了就算了,不死的話,反而麻煩了!」 宮大俠知道他們未忘昔年一劍之仇,連忙道:「人死一了百了,二位何必還把一點小事放在心上呢?」 戰大剛冷笑道:「劍傷雖愈,劍痕尚在,我們弟兄這十年來一直不敢出面見人,都是因那一劍之賜,宮兄可知道我們為什麼今天才趕到此地?!」 宮大俠搖搖頭道:「兄弟不知道!」 戰大勇道:「我們當年敗在羅雁飛劍下,只怪我們學藝不精,所以埋首燕山,苦練武功,直到現在我們才自認為可以找他一決勝負,以雪前恥,可是又接到了宮兄的請柬,我們與羅雁飛雖然有仇,與宮兄卻是多年至交,假如我們在喜事之前來找羅雁飛算帳,萬一耽誤了令媛的佳期,是我們對不起宮兄!」 宮大俠忙拱手道:「二位關愛之情,兄弟十分感激。」 戰大勇繼續說下去道:「所以我們故意在路上耽擱了一下,準備過了三朝,再來尋姓羅的晦氣,誰知前天碰到來賀喜的朋友傳說,姓羅的已經死了。」 宮大俠道:「羅雁飛確實死了,二位與他的一段過節只好算了,人死不能複生,二位總不能和一個死人再計較吧!」 戰大剛笑道:「這是當然了,鞭屍挫骨,這種行為咱們還做不出,不過聽說他是死在令高足劍下的!」 宮大俠連忙道:「是的!他與兄弟反目動手,兄弟技藝不如他,正在危急之際,小徒夏侯傑一時情急,在旁邊攻出一劍,大概他也沒防備,竟然被小徒殺死了!」 戰大勇大笑道:「殺得好!兄弟當年也曾見過今高足,當時就覺得他很有出息,想不到這十年來竟然青出於藍,殺死了一個成名的劍手!」 宮大俠忙道:「哪裡!哪裡!小徒雖然還不太笨,可是跟著我這個不成材的師父,能有多大長進。那天完全是靠著僥倖,出其不意地刺殺了羅雁飛,兄弟還正在發愁,這件事若是傳到江湖上,引起一般朋友的誤解,來找小徒的麻煩,兄弟倒不知該如何應付呢!」 戰大勇道:「宮兄儘管放心,令徒替敝兄弟出了一口氣,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以後誰要是找他的麻煩,敝兄弟絕不坐視,天大的擔子敝兄弟也替他挑一半!」 宮大俠拱手道:「兄弟替小徒謝謝二位了!」 戰大剛道:「宮兄何必客氣呢!說起來我們還應該謝謝他呢,請宮兄將他叫出來,容我們一致謝忱!」 宮大俠連忙道:「這如何使得,二位是他的長輩,而且又答應替他日後排解紛難,兄弟叫他過幾天專程到二位府上去叩謝! 戰大剛微微一笑道:「聽宮兄的口氣好象是今徒此刻不在莊上!」 宮大俠道:「是的!兄弟怕他在此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故而叫他到別的地方去避一避。」 戰大剛微感不悅地道:「宮兄這就太不把我們當朋友了,據兄弟所知,令徒並未離莊,昨天還有人看見過他……」 宮大俠臉上一紅,戰大勇道:「宮兄的顧慮白是應當,可是敞兄弟與羅雁飛並無關係,而且還有仇隙,自然不會為姓羅的找他麻煩,請他出來一見又有何妨!」 戰大剛又道:「我們遲三天再來找羅雁飛,完全是看在宮兄的交情上,宮兄如此相待,非常令敝兄弟寒心!」 宮大俠被他們說得很不好意思,他們這一次是專程前來找羅雁飛算帳的。 可是他們還顧念著與自己的交情,延遲了三天,等自己辦過喜事再來。 雖然那場喜事變成了凶事,但是人家的心意可感,自己再拿托詞去騙他們,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這兩人與羅雁飛有仇,與自己又是多年好友。夏侯傑見見他們也沒有關係!他想了一下才道:「兄弟不叫小徒出來見人,實有難言之隱,既是二位兄長盛情如此,兄弟就將他叫出來好了。」 戰氏兄弟欣然色動,那徐文長卻笑著低聲道:「師父!宮大俠叫夏侯傑不見外人,自然是有所顧忌,這庭上人頭繁雜,或有不便之處……」 戰大剛道:「很是很是……」 接著他放低聲道:「剛才宮兄已經說過令徒不在莊上,此時他出來,對宮兄面上也不好看,我看還是由我們到後面去吧!」 這時庭堂上還有著幾個本地的江湖人物,因為與戰氏兄弟不太熟,所以沒有過來,可是對他們的談話卻也隱約聽得一兩句。 宮大俠見他們如此替自己顧全顏面,心中十分感動,忙拱拱手故意大聲道:「兄長等遠道而來,旅途勞頓,請到後面休息一下,容兄弟草備薄酒,稍盡主誼!」 戰氏兄弟也客套一番。 於是,四人相偕走到後面,一直來到夏侯傑的那所小屋前面,宮大俠恐怕夏侯傑在裡面練劍,老遠就叫道:「夏侯傑,你出來一下……」 徐文長動作很快,搶先一推門道:「不敢勞動夏侯兄大駕,還是我們登門拜訪的好!」 夏侯傑正在屋中枕著情劍,眼望著帳頂呆呆地想心事,見有人進來,連忙從床上翻身坐起。 徐文長笑著拱拱手道:「兄弟徐文長,十年前曾隨家師到過貴莊,與夏侯兄見過一面!」 夏侯傑倒是認識他,連忙拱拱手道:「原來是徐兄,令師戰大叔也來了嗎?」 徐文長笑道:「家師與師伯都來了,在門口等著看夏侯兄,要謝謝夏侯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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