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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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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傑道:「不用你們費神來找我,我本來就打算上西域一行,跟你們把事情作個了結!」 趙景霞沉聲道:「你這話當真?」 夏侯傑傲然道:「自然當真,別說夏侯某此刻已是劍會盟主,就是無名小卒,也不至於食諾背信?」 趙景霞哈哈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等你好了!」 說著她彎腰拾起銀牌,轉身欲行,黃先青追上兩步喝道:「等一下,你這樣就想走了?」 趙景霞止步冷冷地道:「你還有什麼事?」 黃先青道:「你闖入武當私地,傷了四個人,不作個交代,叫武當日後何以在武林立足!」 夏侯傑本來想請黃先青放她走的,聽他提出武當二字,只得不作聲了,因為這關係著一個門派的聲譽,局外人的確不便干預,更不便出頭包攬了! 趙景霞怒聲道:「你要我怎樣交代都行,我雖然受了傷,卻還不見得會在乎你!」 黃先青也怒聲道:「正因為你受了傷,我才不向你出手,我現在若是向你挑戰,是乘人之危,武當門下尚不屑于此。」 趙景霞冷冷笑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黃先青道:「把你手中的銀牌留下來!」 趙景霞雙目一瞪道:「你知道它是什麼?」 黃先青傲然道:「我知道它能使人的目光昏眩,可是我留下它的目的不是想將它占奪,因為它是你們魔心聖教的信符,你留下來通知你們的教主,叫他到武當總壇來領回去,順便把你的傷人的事作個交代!」 趙景霞臉上轉過一層獰色道:「你考慮過這件事的後果嗎?」 黃先青大聲道:「考慮過了,縱然將來引起干戈,武當門下為此死得一個不剩,我也不在乎!」 趙景霞厲聲道:「好!你有這個決心就行了,拿去!」 說時將手中銀牌一遞,黃先青欲待伸手去接,卻因為牌上毫光太強,只得閉上眼睛,伸出手去! 夏侯傑恐怕趙景霞會利用這個機會偷襲,連忙挨近一步,背著牌上的強光,監視著她的動作。 可是趙景霞沒有動手的意思,平靜地持著銀牌,等待黃先青去拿。當黃先青快要觸到牌子時,突然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接不得!」 黃先青急忙縮回手去,只見背後站著一個面容醜陋的僧侶,夏侯傑已出聲招呼道:「大師怎麼來了,家師呢?」 那僧人笑向黃先青道:「貧僧苦果,特來向施主求個情面,請施主暫時放過這件事,尤其是這銀牌,千萬留不得,第一是這牌上淬有奇毒,沾人即死。」 黃先青似乎不相信地向趙景霞手上望去,苦果又道:「她帶著一種特製的人皮手套,所以不怕沾毒……」 趙景霞立刻怒叫道:「你是誰?要你多管閒事!」 苦果淡然道:「貧僧非欲多管閒事。只是不能眼看著你用這種陰毒的方法害人,所以出言阻止!」 趙景霞冷笑道:「人家是名門高弟,既然有本事叫我留下銀牌,自然不會送命的,要你瞎操什麼心!」 苦果仍是淡淡地道:「這塊牌子若是落在別人手裡,你也無法回去交待。即使黃施主不怕死,真的將牌子接了過去,你是否還想將它搶回來?」 趙景霞冷笑道:「假如他的命不夠長,拿不穩牌子就死了,我自然可以要回來!」 苦果不動聲地道:「如他拿穩了呢?」 趙景霞厲聲道:「除了魔心聖教下的弟子,誰也別想拿穩這塊銀牌!」 苦果點點頭道:「好吧!貧衲再多點事,教黃施主一個法子,到時候希望你不要食言!」 趙景霞呼聲道:「任憑你用什麼方法,也不能抵抗那牌子上的劇毒!」 苦果再不理她,回頭對黃先青道:「黃施主,你先到廚下去找一點豬油塗在手上,再來接取銀牌!」 黃先青皺著眉頭道:「大師明知這是道觀……」 苦果卻對他連連用目示意,叫他不要說下去。趙景霞已大聲吼道:「你是哪兒來的臭和尚,出的這種絕主意!」 苦果繼續對黃先青笑道:「施主快去呀!」 趙景霞不等黃先青有所動作,一聲呼嘯,身形拔起兩丈餘,落在殿瓦上,又是一躍向外翻落! 黃先青自然想追上去,苦果拖住他道:「黃施主,讓她去吧!這塊銀牌萬萬留不得,那是魔心聖教的鎮教至寶,一旦落入外人之手,他們全教上下都會引起奇恥大辱,蜂擁而至,什麼報復手段都用得出來!」 黃先青傲然道:「武當不在乎……」 苦果一歎道:「那時他們不會明目張膽地來,專用暗襲的手段,令你防不勝防。施主為爭一時的意氣,將全門千百人性命置於危境,這又是何苦呢!」 黃先青呆了一呆,苦果又道:「貴派四位受傷的道長,貧僧負責為他們治療,三天之內,保證他們康復如初!」 黃先青一歎道:「這不是生死的問題!」 苦果道:「貧僧知道事關貴派聲譽,可是人已經跑了。施主如不背甘休,只好拿貧僧來問罪了,因為人是貧僧放走的,施主提出任何條件,貧僧都可以接受!」 黃先青道:「在下再不識好歹,也不能怪罪到大師身上,何況大師用心是為了敝門好……」 梅鐵風接著道:「要不是這位大師出頭叫破,你早被人家毒死了,保護師門聲譽固然不錯,也得量量自己的能力,對方一個人就把你們四個高手制倒……」 黃先青怒道:「武當門下弟子也許沒有什麼出色技藝,可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苦果連忙道:「黃施主不要誤會,貴派劍技裴聲字內,那四位道長並非技不如人,只是受了暗算而已,強光照眼之下,任何功夫都施展不出來。」 黃先青長歎道:「不說了,反正武當今天已栽了一個大跟頭,我一定上西域去找他們討回這場過節!」 苦果笑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在暗算上吃的虧,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扳回來,方不失名家風度!」 黃先青道:「對著那塊銀牌,我們連眼睛都睜不開,還談什麼光明的決鬥呢!」 苦果搖搖頭笑道:「這個施主不必擔心,到時候利用貧僧所教的方法,在身邊帶點豬油,他們就不敢取出銀牌了。今天那女子一聽貧僧提出這法子,不是嚇得溜了嗎?」 黃先青詫然道:「豬油能解得牌上的劇毒嗎?」 苦果搖頭道:「不能,那牌上的劇毒物不可解,即使他們特製的人皮手套,也僅能隔離不為毒浸而已!」 黃先青一怔道:「那她為什麼要逃跑呢?」 苦果微笑道:「西域人多半駕信回教,魔心聖教乃回教中的一個旁支。雖然他們所尊奉的魔心聖神被伊斯蘭正教視作異端,可是他們的忌諱卻差不多!」 夏侯傑喔了一聲道:「原來是這個原故!」 苦果道:「魔心教將豬視為最不潔之物。較之回教忌諱更甚,那塊銀牌乃魔心聖教的至高至聖象徵,所以她不敢讓它遭到褻瀆,因此她明知寺觀中茹素忘葷,還是不敢冒瀆神的危險,所以嚇得趕緊溜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夏侯傑接著問道:「這趙景霞是誰?」 苦果一歎道:「她是趙仙子的堂妹,同屬魔心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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