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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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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向低頭不語,元空卻道:「掌門人,弟子不辭一死以全門規,請掌門人也厲行門規,處風師弟以應得之罪。」 無垢上人皺皺眉道:「你不肯作罷嗎?」 元空大聲道:「弟子身為藏經樓主持,兼掌司則之職,立法執法,斷不枉法輕法。」 無垢上人點點頭道:「很好,你如此愛惜門戶,注意法規,我當然應該支持,依你說該怎麼辦呢?」 元空道:「對於犯竊盜的罪條,掌門人很清楚。」 無垢上人道:「竊盜是門中的大戒,論條該處以極刑,可是你風師弟情形不同。」元空抗聲道:「法條無私,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無垢上人輕歎道:「你風師弟的名字是我給他起的,我特別把他稱為無向,與我們無字輩同列,你知道是什麼用意吧!」 元空道:「弟子知道,掌門人有意將衣體傳給他。」 無垢上人道:「不錯,你風師弟資質絕佳,他若是繼承我的衣缽後,必能光大門戶,所以我與他名為師徒,實則把他當平輩看待。每次授藝時,我都是叫他在前任掌門祖師的牌位前跪頭後再開始教他,這就表示他是師祖的封門弟子,我僅只代師傳藝而已。」 元空道:「掌門人的用心弟子全明白,所以風師弟在寺中的行為弟子等絕少過問。」 無垢上人道:「那麼這一次你也原諒他吧,何況他犯的不是大過,連夏侯施主都同意他不是偷竊。」 元空冷笑道:「夏侯施主登門索馬時卻是指明為偷竊。」 夏侯傑忙道:「在下從未用過那兩個字。」 元空道:「施主明說馬匹藏在本寺而登門索討,不說偷竊只是客氣而已。」 夏侯傑道:「在下沒想到是風兄開玩笑。」 元空笑道:「施主與風師弟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在寺外,本座管不著,事情發生在寺內,就應該照條論處。」 風無向微微一笑道:「請問師兄小弟該當何罰?」 元空道:「斬斷四肢,逐出門戶。」 風無向道:「小弟犯罪屬實,師兄的約誓也不能推託了,甚至連師兄焚寺之說,也要認真實施了。」 元空道:「不錯!目前我的許可權只及於本身,如果掌門人承認我的身份,焚寺仍應實行無誤。」 無垢上人輕輕一歎道:「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我也沒有辦法了。元空,一切都交給你辦好了。」 元空冷冷一笑道:「焚寺之約呢?」 無垢上人道:「由你全權決定,如果你真愛惜門戶,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元空臉色一沉道:「多謝掌門人支持。弟子斗膽行使職權了。風師弟,請跪下自殘四肢。」 風無向道:「你自己呢?」 元空道:「等你服刑之後,我再宣佈焚寺,然後自裁以謝門戶。」 風無向道:「這一來少林不是全毀了嗎?」 元空冷冷地道:「那倒不見得,少林只燒了廟,我們可以募化四方,重塑金身,再建廟宇。」 無垢上人道:「可是掌門人選又將如何決定呢?」 元空道:「掌門人可以再指定別人繼承。」 無垢上人道:「我畢生心力全用在你風師弟身上,再也無力栽培第二個人了,而且這次坐關半途而廢,我的功夫都散了,我也不可能再教人了。」 元空道:「如果沒有了榮譽,少林雖存猶亡。」 無垢上人環顧左右道:「為了這一點不相干的小事,斷送了少林多年基業,似乎太不值得了。」 另一邊的無定卻道:「掌門人已經把事情交給元空師侄料理,自然一切由他決定。」 無塵大師道:「事關門戶命脈,怎能輕易決定。」 元空冷笑道:「師叔,小侄依理執行門規,師弟如果反對,只要說出道理來,小弟自然遵行。」 無塵大師默然不語,無淨與無非卻閉口不表示意見,無定又道:「元空師侄,少林立門以理為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不必猶豫了。」 元空得意地道:「風師弟!你還不跪下領罪。」 風無向朝師父望望,無垢上人長歎一聲道:「少林門戶不幸,才發生了這種事,我還有什麼話說呢?」 風無向果然跪了下來,夏侯傑大急,正要講話,元空卻一攔道:「夏侯施主,這是少林門戶之事,你不必管。」 風無向道:「夏侯兄,你暫時旁觀好了,少林不幸出了這麼多的叛徒,落入一個絕大陰謀中,可是上天有眼,惡人自然會有報應的。」 夏侯傑見他毫無憂急之狀,一時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只得退過一邊。元空又道:「風師弟,你是準備自己動手,還是由本座代為執行。」 風無向道:「自然是小弟自己動手。」 元空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風無向道:「小弟只想問問清楚,竊盜罪的處置是先斷雙足呢?還是先斷雙手?」 元空道:「如果自己動手,自然先斷雙足,然後用嘴咬住劍身中間,將雙手迎上去。」 風無向道:「如果由別人動手呢?」 元空道:「那就沒有限制,不過為了使受刑人減少痛苦,通常是點了穴道,一劍斬斷四肢。」 風無向點頭道:「這個方法很好,比較合乎人道,元明師兄,請你把人送過來。」 ▼第四十章 場外飛進一條人影,一個中年僧人手裡挾著另一個僧人,走到風無向身邊放下。 元空神色一變道:「這是幹什麼?」 風無向跳了起來,長劍跟著出鞘,將那被挾來的僧人四肢一劍砍斷,然後含笑道:「小弟已遵命將盜馬的不肖弟子依規處置,請掌刑師兄檢驗。」 無塵大師愕然道:「這不是元悟師侄嗎?」 風無向道:「不錯,夏侯兄的座騎是他偷的。剛好被小侄發現了,乃與元明師兄合力將他擒住,經掌刑師兄聲明處置辦法後。小侄依法處理。」 元空神色又定了下來道:「師弟看見他偷馬了嗎?」 風無向道:「不錯,小弟與元明師兄正在後山,看見他牽了馬過來,小弟上前問訊,他做賊心虛,竟想出手傷人。幸而小弟有備在先,反過來把他制住了。」 元空哦了一聲道:「師弟為什麼不早說呢?」 風無向冷笑道:「因為小弟問了他口供,他說是得了師兄的授意而偷馬的!」 地下的元悟雖然被削去四肢。仍能開口說話,大聲叫道:「他胡說,我什麼都沒有講。」 風無向微微一笑道:「你現在講這一句就夠了。」 無定滿臉怒色,走上前喝道:「孽徒,你居然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氣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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