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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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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俠笑道:「拼下去大家沒好處。夏侯傑說得也對,我們這些部眾訓練不易,失去了他們,再要找一批忠心耿耿的人就難了,我們暫時撤退。」 赫連新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道:「那也好,今天就算了罷!」 夏侯傑冷冷地道:「不能算,你們必須有個明白交代,回到西域後,永遠不准再入關。」 淩無咎也道:「不能走,除非他們把解藥交出來!」 王俠冷笑道:「毒藥是劉三複給你們服下去的,要解藥也找不到我們身上。」 淩無咎道:「劉三複是你們的走狗,背後的主使還是你們,解藥自然找你們要。我知道你們的用意,暫時撤退,等武當毒發死後,更沒有人能制住你們了。」 王俠冷冷一笑道:「你明白了更好,解藥是不會給你們的,除非你們棄劍投降。」 淩無咎道:「那辦不到,不交出解藥,大家就同拼一死。」 王俠哈哈大笑道:「拼死卻沒有這麼簡單,你們這個劍陣用於堅守還行,要想進攻,有我在陣中相抗應付,只有你們自己吃虧。」 鐵冠見他兩次出入劍陣,都是從容自如,知道他這句話並非虛狂浮誇,武當這個劍陣原為鎮觀之用,守勢嚴密,攻敵卻頗多漏洞,如果對方深知陣式奧秘,太貼近了反而會吃虧,因而長聲一歎道:「奎木師弟,你一念之不慎,將本門劍陣洩密於人,如今造成多大的禍害。」 奎木低下了頭,十分慚愧。淩無咎卻道:「沒關係,我們就採取守勢好了,把這批傢伙困在中間,看他們能等得了多久。」 王俠大笑道:「等下去對我們絕對有利,再過幾個時辰就是你們服解藥的時候了,你們如果不撤陣退出,倒是我很歡迎的事。」 淩無咎神色一變,風無向微笑道:「王俠,你算無遺策,只可惜忘記殺死一個誤事的混帳。」 王俠微怔道:「哪一個?」 風無向笑道:「那傢伙叫古白龍,又叫萬里追魂,是個專門行使詭計的無恥之徒。」 王俠又是一怔,古白龍與萬里追魂實際都是他的化名,現在已公開表露身份了,風無向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雖然風無向語氣中對他肆行謾駡,他也不在意了,只是專心去思索話中的含意。風無向又微微一笑道:「你還記得上次在林家故居中會面的情形嗎?」 王俠怒哼一高道:「那次是你們運氣好,也怪我一時失策,誤引北海四異,才被你們從迷魂香中漏網逃出。」 風無向笑道:「你說錯了吧!我記得那次狼狽而逃的是你,急急如喪家之犬,漏網之魚。」 王俠惱羞成怒,大聲吼道:「少廢話,今天你們可沒有那麼便宜了。」 風無向道:「那次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不該騙取了我師弟的碧玉寶蟾。正因為你表現得太心急,使我想起了這些東西對你的關係一定很大。」 王俠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 風無向道:「我用碧玉寶蟾磨了一點水,給奎木道長喝了下去,如果他身上的毒素已被除去,我想武當的人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大家捱下去倒是很有意思。」 王俠神色大變,身形一轉,將奎木拖了過來。奎木手腳被別,無法抵抗,王俠單手一插,已經從他的胸膛中插了進去。他一腳將身子踢開,手上卻抓住了一顆血淋淋的人心。 他把人心放在鼻前一聞,又用牙齒咬了一塊下來,略略品味,臉色大變道:「師兄!顧不得了!往外闖。」 風無向連忙叫道:「武當諸位道長快撤陣。」 他叫得快,王俠與赫連新的動作也快,兩支長劍一陣閃舞,首先是雲中霄等四家掌門人遭了殃,措手不及中但見血水飛舞,刹那間屍橫就地。不過,同時也有十幾個無心教的門徒被波及。 第三個發動的是西門玉,他的劍出手較慢,僅將武當受誘的一些弟子,因為靠得較近的原故未及躲避,等他殺到週邊,淩無咎便趕上去,想阻止他瘋狂的殺戮。 可是劍光才遞上去,即已被西門玉洶湧的劍氣蕩開,幸虧風無向及時擋了一下,不然也差點丟了腦袋,自然天心教下的徒眾也有幾個遭了殃。 赫連新的劍徑直沖向鐵冠,這位武當掌門的劍術造詣不同凡響,沉步揮劍,居然還能勉強擋住。 王俠想追上去殺死武當的二十八宿時,夏侯傑再也無法坐視,他情劍一擺,將他攔住,兩人的劍式都是一個路數,可是夏侯傑的劍器較利,再加這些邪惡的招式在他手中,竟然別具一股凜然的氣概。 嗆啷一陣激響中,王俠首先斷劍。他慌忙將身子一滾,總算逃過了削頸之厄,伸手搶了另一柄劍縱身躍起。 因為夏侯傑的出手,使得其他人都住了手。可是地下已屍橫狼藉,而損失較重的還是天心教這邊。 他們帶來的徒眾中剩下了二十多個人,一部分是死於劍陣的威逼,另一部分精銳卻是喪身在自己三個主腦人物的突圍之下。 而武當這邊僅是一個奎木與十幾名叛徒受誅,再加上雲中霄等四位掌門人!這些人屈於淫威,三心二意,雖然死有餘辜,可是夏侯傑卻十分難受,對風無向的冒失措施也很不滿意,他沉聲道:「風兄!你太莽撞了。」 風無向點點頭道:「是的,照理說我可以一聲不響,請鐵冠掌門放他們突圍而去,然後再給武當各位道長解毒,可是我不敢這麼做。」 夏侯傑道:「為什麼呢?」 風無向道:「因為碧玉寶蟾能否去毒我並無把握,雖然在一個人身上做了試驗,是否真的有效必須要專家來鑒定。王俠是施毒的人,他的答案自然是靠得住的,不過要他老老實實地說出答案,只有用這個方法。」 夏侯傑低頭一歎道:「這固然不錯,可是有些人死得太冤枉了,尤其是那四家掌門人。」 風無向也歎了一聲道:「對他們的死我很抱歉,不過這也無法避免,即使他們能逃過今天,也難逃將來,天心教的人錦羽而歸,能放過他們嗎?」 頓了一頓後,他的臉色改為莊重,朗聲道:「再說他們也該死,雖然他們變節降敵,後來又反正了,卻已證明這些人不可靠,始終是站在強的一邊。如果天心教再度得利,安知這些人不會成為天心教的走狗羽翼。」 鐵冠歎息道:「求生惡死,人之常情,貧道對他們倒是十分同情。」 風無向莊容道:「中原武林有著光榮的傳統,所謂士可殺而不可辱,正是武夫的氣節,天心教想用武力與強迫的手段,在中原是很難立足的。然而這些投機分子成為天心教的工具後,情形又不同了,他們像是一群蛆蟲,慢慢地會把中原武林道的精神腐化無遺,那影響將更大。」 王俠發出一陣刺耳的厲笑道:「說得好,可是你們別忘了我潛居中原多年,對中原的情形瞭若指掌,被我收服的人何止千百。你只除去了四個人,豈能影響我的大局。」 風無向微笑道:「你只收容了一批武林敗類,如嶗山七鳥之流,這些人在中原武林已為眾所不齒,至於那四家掌門人,關係就大了。他們是一派宗主,對人心有極大的影響,所以他們一死,天心教東侵之圖,等於瓦解了,何況這四個人也沒有白死,你們天心教的徒眾死得更多。僅靠著這十幾人,你們很難有所作為了。」 王俠與赫連新臉色一陣大變,對望一眼後,王俠沉聲道:「師兄,這個姓風的傢伙你怎麼放他回來的。」 赫連新道:「他到西域後一無所為,我才沒有對他留心,誰會想到他如此刁滑。」 鐵冠哈哈一笑道:「刁滑兩個字你可用錯了,風世兄雄才大略,正是絕佳的領袖人才,否則少林怎會把掌門信符交給他執管?中原有這批年輕人在,你們天心教絕無法得逞,依貧道之見,你們還是收收心回西域去吧!」 王俠冷笑道:「你們會這樣慷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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