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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老二,傷得怎麼樣?」

  殷洪蛇眉一挑,犬齒一展說:「皮肉之傷,不足為慮!」

  「那就好。」

  馬碧掏出了刀傷藥,撕下了衣襟,三手兩手地替對方裹紮了起來。

  雷諾甫自中劍,亦有績溪地方的幽冥教徒趕了過去增援,但卻沒有那個臉上長毛的漢子來得快,來得巧。

  事情既罷,馬碧臉現喜容地趨了過去說:「啊!總巡,幸虧是你趕了來,不然地話,我們兄弟恐怕些雁行折翼呢!」

  這個人正是「長毛公子」毛延齡。

  毛延齡潛口三喜客棧內失了手,敗了陣,正待趕回總壇的時候,卻在此地遇上了這檔子事。

  看兩條毒蛇負創,聽馬碧口氣沉重,毛延齡不由凝目打量起沈如嫻姐妹。

  忽然,他心有所憶,也就一瞼肅站地說:「馬巡事,這兩個婆娘可就是『黑日雙橋』?」

  馬碧涯著笑臉,放低語音,含混地說:「看她們的在著裝束,覷她們的劍式功能,絕對不會有錯!」

  「怎麼?」毛延齡限中寒光一閃,說:「你沒有摸清對方的底?」

  這就叫做「頂司管下司,鋤頭管備箕。」

  「秦嶺三蛇」在幽冥教中的身份是巡察,而毛延齡則是總巡呢!

  「是的。」馬碧似乎有些虛心,他掩飾地說:「因為對方突然介人,根本沒有時間能容屬下探詢。」

  「唔—一」毛延齡略一沉吟說:「既然如此,那沈家莊暫且還不宜樹敵,我們回去,至於丐幫之隙,也待另日再結。」

  「是。」

  毛延齡前沈如嫻姐妹拱一拱手,然後放開喉嚨試探地說:「『黑白雙嬌』請了,今日之事,乃系誤會所引起,何妨到此為止。

  青山不轉,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沈如婉哪前就此歇手?

  她接口說:「毛延齡,你若有種,我們二人再打一場!」

  果然不惜,毛延齡不由肯定了,那就是他只在冒叫,對方既然沒有更正或否認,「黑白雙嬌」的身份該是確實無誤了。

  「錯過今日,撇開丐幫,黃山的天都峰下隨時恭候芳駕。」

  他說得倒也不卑不亢,因有丐幫參與,此地不便,天都峰靠近咫尺,隨時候教。

  馬碧也跟著交待一些場面上的話,他說:「葉建明,今日既然有人攪和打岔,我們之賬,也改天再清。」

  葉建明也套用了「長毛公子」的一向老話,說:「隨時候教。」

  沈如婉心有未甘,她還擬開口,沈如嫻又給攔下了。

  「二妹,算了吧!日子長得很呢?你又何必爭在一時呢?」

  幽冥教徒撤走了,時建明也拱起了雙手,笑笑說:「沈站娘,鄙人葉建明,暫攝敝幫績溪之分舵,承蒙你們仗義援助,如今也冀望二位能移玉分舵,喝上一杯粗茶。」

  「不了。」沈如嫻也回之以禮,她說:「我們姐妹尚有他事待辦,就此別過了。」

  「既然如此,那祝二位順風。」

  「再見。」

  「再見。」

  丐幫一行人目送著「黑白雙嬌」離去之後,他們才回轉了分舵。

  翌日,「黑白雙嬌」已經走到了黃山腳下,沈如婉正擬先去天都峰探上一探。

  忽然,感到右腕的傷處癢了起來,麻了起來。

  她還是並不在意,只隨手的抓上兩把,可是,竟然皮破了,竟然血出了。

  仔細一看,心中有些不安了,因為,血痕的兩旁,還泛起了一塊黑氣哩!

  「姐!請你再把消毒散拿給我一下。」

  「怎麼?有什麼不對?」

  「手腕發癢,我抓它二二下,結果……」

  「潰爛了?」

  「沒這麼嚴重,只是出血了。」

  沈如嫻快走兩步,說:「來,再讓姐姐看看?」

  沈如婉立即停下了腳步,回過了身子,抬起了手腕。

  這次,他沒有不耐之狀,也沒有嫌煩之態,因為,她的年紀雖然輕了一點,但畢竟是出身武林世家,已有所感,已有所疑。

  沈如嫻一看皺眉了,她拉著沈如婉就近在一條山溪邊把傷處清洗了一番,然後由加重其量地撒上了藥粉。

  「恐怕有問題。」

  他自知道了對方乃是毛延齡的時候,心中就起了疑慮。

  有道是「箕裘相承、衣缽傳家。」毛永壽練的是屍毒功,那毛延齡必定也是,只未敢在她二妹前面說出來罷了!

  「什麼問題?」

  「喔!藥不對症。」沈如嫻敷衍著、應付著。

  「那又該如何呢?」

  「此地離黃石山莊不遠,我們就去拜訪莊主黃九公,他或許有更有效的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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