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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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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揚道:「寶藏圖大俗氣,以南宮世家的富有,絕不曾為一批寶藏動心,而且,不惜以干戈相向。」 一直末開口的秋飛花,突然說道:「師父,弟子覺著有一件巧合,不知是否有所關連?」 傅東揚道:「年輕人好發驚人之論,說出來聽聽吧!」 秋飛花道:「弟子聽說南宮世家本來世居南陽府,五十年前,才遷了大行山中。」 傅東揚微微一皺眉頭,道:「不錯,不錯。」 秋飛花道:「王天奇息隱之後,也在南陽府安居下來。」 倪萬里道:「這算什麼巧合呢?南陽府地面上千百戶人家,有不少,都是由外處落戶於此。」 秋飛花道:「弟子的意思,王天奇得到這幅飛鷹圖,是他在魔刀會中據掠所得,還是在落籍南陽府後所得?」 傅東揚道:「這是一個很大的關鍵,魔刀會縱橫江湖時,殺人無數,不知有多少的金銀珠寶,使他們眼花綴亂,王天奇也不是風雅之士,怎會不要金銀珠寶,偏偏要這幅飛鷹圖?」 倪萬里道:「老叫化也不是風雅之士。我看那幅圖,並無什麼出奇的地方,秀才,你是能寫會畫的人,這幅飛鷹圖,可有什麼出奇之處?」 傅東揚道:「我仔細的看過那幅飛鷹圖,只能說,它畫得很好,一雙飛膺,要說筆法有什麼出奇之處,那就沒什麼了。」 倪萬里冷冷說道:「你能不能畫得和它一樣?」 傅東揚道:「這個,我沒畫過,如是要畫麼並非是什麼難事……」語聲一頓,接道:「不過,那幅飛鷹圖,倒有一點奇突之處。」 倪萬里道:「秀才論事,一點也不乾脆,快說,它有什麼奇突之處?」 傅東揚道:「那握管畫圖人,似非平常人,著筆力道如劍。」 倪萬里道:「說話文皺皺的,你是說那畫圖人,也會武功?」 傅東揚道:「很精深的內力。」 倪萬里道:「飛花,你也不用轉彎抹角了,說說看,你心裡在懷疑什麼?」 秋飛花道:「弟子懷疑,那飛鷹圖,原就是南宮世家之物,遺失在南陽地面。被王天奇無意得到……」 倪萬里嗯了一聲,接道:「這個大有可能。」 秋飛花道:「這飛鷹圖,可能附有什麼說明,但卻被王天奇收了起來。」 倪萬里道:「你怎能如此武斷?」 秋飛花道:「以王天奇的見識,卻無法瞭解這張飛鷹圖的用途,因此,弟子推想,王天奇必然是由這飛鷹圖上,得到了此中的隱秘。」 倪萬里道:「對!王天奇那小子,除了耍刀殺人之外,還會有什麼見識?」 秋飛花道:「他得到了飛鷹圖,瞭解婉之秘後,把那說明藏了起來,但他無法得到寒玉佩,雖有飛鷹圖,不得不等待下去,他不惜再殺人暴露身分,極可能和追查寒玉佩有關。」 倪萬里道:「不錯,不錯,飛花這說法,老叫化十分贊成。」 秋飛花笑一笑道:「師叔誇獎了。」 倪萬里道:「飛花,再說下去。」 秋飛花笑一笑,道:「小侄只能推論到此了,以後的事,小侄就無法推斷了。」 傅東揚道:「人貴自知,你能知道自己吃幾碗飯,還算知道一點分寸了。」 秋飛花道:「弟子知罪。」 倪萬里道:「酸秀才,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教訓徒弟,還是教訓老叫化子?」 傅東揚道:「教訓你老叫化子,秀才可沒有這個膽量。」 倪萬里道:「我覺得飛花說的很有理,你就偏要和老叫化抬貢,老道士,你評評這個理,酸秀才是什麼意思?」 傅東揚笑一笑,道:「叫化兄,不用生氣,下面的事,聽聽秀才的說法如何?」 倪萬里笑道:「你說吧!老叫化心裡有數,如是你說的沒有飛花有理,若叫化可不曾讓你。」 傅東揚道:「南宮世家可能很早知道這個隱秘,只不過寒玉佩不在手中,雖然知曉飛鷹圖的隱秘,也是無可如何?南宮世家在武林中極有身分,自然不能像王天奇那樣,為所欲為,所以,就這樣拖了下來。」 倪萬里似是存心和傅東揚抬貢,冷哼一聲,道:「南宮世家遺失了飛鷹圖,也不是三兩年內的事,為什麼他們早不來找?偏偏咱們取到手中了,他們就上門來要,似乎是專門撿現成的便宜。」 傅東揚笑道:「這一點,兄弟有個解釋,但不知倪兄是否滿意?」 倪萬里道:「老叫化洗耳恭聽。」 傅東揚道:「倪兄,南宮世家發覺遺失飛鷹圖後,並不是沒人去找,只不過,他們沒有明目張膽去找罷了:飛鷹圖如若珍藏不動,南宮世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找,直到飛鷹圖傳出了訊息,南宮世家派人來,這時,飛鷹圖就落在了咱們的手中……」目光一掠天虛子,接道:「天虛道兄,替飛花設計了一把風火扇,使得王天奇丈二金剛,有些摸不著頭腦,再加上他心中有顧慮,還不願暴露身分,就這樣糊糊塗塗被騙走了飛鷹圖。」 倪萬里道:「老道士,你設計奪了寒玉佩和飛鷹圖,難道就不知它的用處麼?」 天虛子道:「這是歪打正著,老道士知道齊家寨的寒玉佩名貴,王天奇卻最寶貴那幅飛鷹圖,這兩者之間,有著如此的密切關係,卻出了貧道的意外。」 倪萬里道:「不錯,歪打是正著了,但正著的不是咱們,而是南宮世家。」 天虛子道:「咱們本就沒有算計,碰運氣的事,一向是靠不住。」 倪萬里道:「所以,咱們就只有認了。」 天虛子道:「老叫化,江湖掌千奇百怪,咱們沒有法子場場必贏。」 倪萬里道:「咳!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看著飛花和南宮玉真,老叫化有個感覺,咱們員的老了。」 傅東揚突然一整臉色,道:「倪兄,這只是開始,以後,我們的艱苦事件,還有很多很多。」 傅東揚笑一笑道:「形勢迫人,咱們不忍也不行了。」 天虛子道:「倪兄,忍字之解,並非只是忍氣,而是要等待時機,所謂『小不忍則胤大謀』。」 倪萬里道:「老叫化明白啦!你快說吧!咱們應該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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