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搖花放鷹傳 | 上頁 下頁
一三〇


  傅東揚苦笑一下,道:「向兄,如是途中遇上攔截……」

  向飛道:「自是由金牛宮中的武士和兄弟接下。」

  傅東揚道:「如是咱們的人,受到了傷害呢?」

  向飛道:「兄弟和傅兄早有約定,如是買方有人受傷,那就算咱們違約。」

  傅東揚道:「如是情勢迫人,逼得咱們非要出手不可,那將如何?」

  向飛道:「諸位最好是不要出手,情勢逼人,很難有一個清楚的界限。」

  傅東揚道:「正如此,所以,在下要先和向兄說個明白。」

  向飛沉吟了一陣,道:「這麼吧!如是對方的兵刃、暗器,直攻入了轎內,各位自然是應該出手了。」

  傅東揚道:「人都有一種自保本能,一旦兵刃近身,要他們坐等受到傷害該是件很難的事。」

  向飛道:「以轎子為界,如有兵刃暗器攻入轎中,就算咱們違約。」

  傅東揚點點頭,道:「很公平。」

  向飛道:「傅兄既然覺著很公平,那就請他們上轎吧!」

  傅東揚道:「好!我這就招呼他們上轎。」

  經過了一番觀察,傅東揚已對這眼下金牛宮中人,有了一些瞭解。

  眼下金牛宮中人,大概分成兩種,身著銀衣,仰著金色牛頭的,大約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著銀色牛頭的,大概可以稱為銀牛武士。

  傅東揚雖然無法確知金牛宮中的武士分成幾等,但金牛武士應該屬以最高的一種武士,大概是不會錯了。

  抬轎的青衣人大概是銀牛武士,這些銀牛武士,扮成了轎夫,顯然,金牛宮似是很認真在辦這件事了。

  傅東揚忖量目下的形勢之後,緩緩說道:「向兄,一頂轎子,可以坐幾個人?」

  向飛道:「這轎子很大,三個人不多,兩個也不少,擠下四五個人,大概沒問題。」

  傅東揚暗中估計:「南宮玉真和兩個丫頭,加上神劍、魔刀、潛龍、臥虎,台計七人,天虛子、倪萬里、秋飛花、東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個人,廿六一十三人,分成五頂大轎,應該是勉強可以了。」

  只聽向飛說道:「你們打開轎門。」

  十個銀牛武士,放下轎子,打開了轎子。

  那是一種構造很特殊的轎子,轎中是一個半圓形的木凳子。

  向飛說的不錯,擠進去四個人,也可以坐下,坐上兩個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東揚說話,南宮玉真已站了起來,道:「摘星、追風,我們坐一個轎子,江海請照顧高山,你們兩人合坐一頂轎子。」

  江海點點頭,抱起了高山,行進了一頂轎子中。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輩,晚輩逾越了。」

  傅東揚道:「事不煩二主,那就勞請姑娘,替在下分配一下了。」

  南宮玉真道:「長者令,不敢違,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目光一轉,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鐵不化,同乘一轎。」

  東方雁道:「好!」舉步向外行去。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傅老請和秋公子同乘一轎。」

  傅東揚點點頭,道:「好!」

  南宮玉真道:「餘一頂轎子,還有兩位,請他們合乘一頂轎子了。」

  傅東揚道:「分配得很好。」

  南宮玉真當先而行,帶著二婢,搶上了第一頂轎子。

  傅東揚、秋飛花上了第二頂轎子。

  倪萬里道:「老叫化連馬也很少騎,想不到這一輩子還有坐轎子的機會。」口中說著,人卻行了出去。

  天虛子也跟著站起身子,行出小廟。

  這些人走路、騎馬,那是家常便飯,但坐轎子,除了南宮玉真之外,卻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大家都有些彆彆扭扭。

  幾人登上了轎子之後,向飛立刻下令放下了轎。

  十二個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個方位,每邊三人,護著五轎。

  十個銀牛武士,抬起了轎子,向前行去。

  秋飛花輕輕撥開了轎,向外看去。

  只見轎行如風,十二個金牛武士,左手執著彎刀,右手執著金牛角。

  向飛當先帶路,開導而行。

  秋飛花目光銳利,看到了轎子經過了不少虛的埋伏。

  奇怪的是,這些埋伏對那魚而行的轎子,視而不見,沒有一處動手攔劫。

  不知他們是對金牛宮有所顧慮呢?還是別的原因?

  秋飛花心中大感奇怪,低聲道:「師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

  傅東揚髯微笑,道:「咱們由一個陷阱,移到另一個陷阱中而已。」

  秋飛花道:「那麼師父為何同意呢?」

  傅東揚道:「飛鷹圖現在南宮玉真的手上,應該由她作主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女才慧過人,武功高強,是一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宮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宮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飛花口齒動,欲言又止。

  但覺轎子的行速,愈來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裡路。

  轎子竟然停了下來,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宮玉真一掀轎,當先而出。

  傅東揚緊隨著行下轎子,道:「向兄,看來金牛宮果然是有些人所難測的威力。」

  向飛微微一笑,道:「傅兄誇獎。」

  五頂轎子,先後停下,轎中人魚貫而出。

  向飛一揮手,對十二個金牛武士,道:「你們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勿論。」

  話說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許進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一樣不能離去了。

  吩咐過金牛武士,向飛卻抱拳微笑,道:「諸位,請入廳中侍茶。」

  傅東揚回望了南宮玉真一眼,只見南宮玉真面泛微笑,但卻不肯接口多言。

  那態度表明了一件事,應該如何,是傅東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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