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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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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不出聲了。 在豹兒治傷養病的兩三天裡,商良抓緊了時間,將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傳給了青青和翠翠。由於青青、翠翠練的是無回劍法,商良重點是叫她們學幻影神功,魔掌其次。 幻影,是以輕功為主的一門獨特的身法,快和奇一展開,對手幾乎弄不清是從哪個方向逼近過來,一逼近便出手,令對手幾乎無法招架。幻影神功練好了,就更能助長青青、翠翠無回劍法的威力。 由於青青和翠翠已將幻影魔掌的心法記熟在腦,所以學起幻影來便事半功倍,只兩天他們便將幻影的各種招式全學上手了。商良說:「好啦!今後,就是你們如何抓緊時間苦學苦練了!—句話,就是熟能生巧。爹的這一點本事,算是全倒給你們啦!再也倒不出了。」 翠翠笑問:「爹!你不會留一兩手吧?」 「哎!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問的?如果給你媽知道了,爹這雙耳朵還要不要的?」 「爹,我跟你說笑的嘛!」 青青伺:「爹!你跟不跟我們去點蒼山?」 商良眨眨眼:「點蒼山有好酒管我醉?」 青青說:「爹!我是跟你說正經的啊!」 「算了!爹可不是豹兄弟,不會……」 翠翠急道:「爹!你說什麼?」 「好好,爹可什麼也沒有說啊!」 青青拉著翠翠:「小翠,別將爹的話當真,他盡沒正經話兒。」 翠翠說:「我說他沒半點父女情!」 「不錯,如果我再多—點情,像豹兄弟一樣,給你們捉去點蒼山長住了!」 「爹!」翠翠叫起來。 可是,商良卻笑著跑開了!翠翠的心事,別人沒看出,商良卻看出來了!這個早成熟的少女,一顆芳心,早巳縈回在豹兒的身上,千方百計,不想豹兒離開自己。她這件心事,最害怕別人說出來,哪怕含蓄的影射也不行。 三天后,豹兒身上的傷,果然如無名老人所說,除了胸口的劍傷還沒有全好外,其他都全好了。他能與往日一樣,施展輕功,也可與人交鋒。他們辭別了無名老人、陳少白、鐘離羽。苞兒更與奇兒、異兒道別,又再次拜別無名老人,含淚說:「爺爺,我見過父母之後,會回來再看看你的。」 「苞兒,不用了!有奇兒、異兒在我身邊夠了!記住爺爺的話,我傳你的劍法,不到必要,千萬別在人前抖露出來。」 「爺爺,孫兒會記住的。」 他們一行五人,在商良的帶領下,又轉回到溫泉寺的江邊上,只見王向湖早已在船頭上焦急地等候著他們了! 豹兒卻驚訝地問:「大伯,你們沒走?」 王向湖笑著說:「我們本來想走,可是沒有人雇請我們,我們走不了。」 「你,你們沒去湖廣?」 「豹小俠,我們可不能空著肚子開船去湖廣的。」 豹兒一肚的狐疑,心想:你們不是去湖廣洞庭湖安置侯叔的家小麼?怎麼不去了?那侯叔的家小怎麼辦,不擔心黑箭加害?至於說沒有人雇請,豹兒才不相信。這點不但豹兒不明白,就是連青青、翠翠也不明白。 翠翠說:「王大伯,你總不會專在這江邊等候我們吧?」 商良笑著:「這個船家,是吃定我們了!他不等我們等准?」他又問王向湖,「老叫化呢?他沒在船上?」 「他剛上岸去了!」 「是不是又去弄酒了?」 「我可不知道啊!大概是吧。大家先進艙去坐下談話。」王向湖在說話時,早巳驚愕、詫異地注意商良身後的一位少年。因為這位少年,簡直就是豹小俠的化身。 一進船艙坐下,商良故意苦笑著對王向湖說:「王老兄,我們從山裡出來時,碰上一個妖怪了!」 王向湖眼裡在打量著兩個豹小俠。因為一進艙時,眾人錯亂,他一下竟分不出誰是豹小俠。兩個人的衣服裝束一樣,服裝顏色也一樣。現在聽商良這麼一說,愕異了,問:「你們碰上了妖怪?」 商良向眾人眨眨眼,說:「是啊!這妖怪突然從密林中竄了出來。當時將我們全嚇壞了,豹兄弟上去與他交鋒,交鋒不到三四十個回合,我上前想去相助,誰知一看,我眼也定住了,手也舉不起來。」 「那妖怪對你使了妖法?」 「那妖怪並沒有對我使妖法。」 「那你怎麼手也舉不起來?? 「因為妖怪一下不見了,站在我面前的,卻是兩個豹兄弟。我弄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要是幫助假的,打死了真的,那不糟糕?王老兄,你想,我的手怎麼能舉起來?」 豹兒、苞兒、青青和翠翠,初初聽商良說什麼碰上了妖怪,同時愕然,不知商良為什麼要胡編亂說,又在弄什麼花樣了?現在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大家都「哈哈」地笑起來,原來商良是在捉弄王向湖。 王向湖也愕然地聽著,心想:難道縉雲山真的出現妖怪了?他行走江湖以來,聽的妖怪鬼魔的故事也不少,但在自己所認識出入之中,沒聽說過有人碰上妖怪,現在卻是第一次聽到了。他有些不信,見青青等人發笑,知道自己可能讓這商良捉弄了!但眼前卻明明擺著有兩個豹小俠,一模一樣,這又怎麼解釋!他困惑地望著眾人,又看看商良,問:「商老弟,別捉弄我,這是怎麼回事?」 商良說:「我怎麼捉弄你了?難道你面前坐著的不是兩個豹兄弟?」 「他們其中—個是妖怪變的?」 「可不是。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你王老兄正氣凜然,可能壓壓妖精的邪氣,請你幫幫我們分辨—下,誰是妖怪了!」 「你們也分辨不出來?」 商良攤攤手:「可能是我們身上的正氣不足,邪氣太重,尤其是我兩個寶貝,更是邪氣沖天,怎能分辨得出來?」 翠翠笑著:「爹!你身上的邪氣才沖天!」 這時,早已驚動了侯方和江家兄弟,都好奇地跑進艙裡來看熱鬧的。他們—看,也驚異非常。侯方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向湖說:「商老弟說,其中一個是妖怪變的,你信不信?」 侯方驚愕:「真的!?」 江波說:「師父!不會是老鼠精又跑出來作怪吧?」 翠翠好奇問:「什麼老鼠精呀?」 江波說:「哦!小俠,是這樣,我小時曾聽人說過『五鼠鬧東京』。說有那麼五個老鼠成了精,變成各種各樣的人,其中—個老鼠精看中了—位美麗的少婦,便變成這位少婦的,丈夫——一位瀟灑的秀才。兩個秀才同時在美婦面前出現。美婦弄不清誰是自己真正的丈夫,鬧到公婆面前,驚動了四鄰,連秀才的父母也沒辦法弄清誰是自己的兒子。兩個秀才又互相指責對方是假的,後來告到縣太爺的面前去了!」 說到這時,商良瞅著兩個豹兒問:「豹兄弟,是不是你家裡有位美麗的妻子,給老鼠精看中了?」說時,目光卻向青青、翠翠看去,又說,「這個可糟糕了!」 翠翠嚷嚷起來:「爹!你才是老鼠精!」 商良故意愕然:「我怎麼是老鼠精呀?」 翠翠忍不住「噗嗤」—笑:「爹不是老鼠精,那准有一個老鼠精變成了爹,想去重慶騙媽的。」 商良大聲說:「避邪!避邪!你怎麼這樣說呀?不罪過麼?」 青青笑著:「爹!你別擔心,媽是觀音,神通廣大哩!老鼠精在她面前准會現出原形,那是死定了!」 商良慌忙說:「不錯!不錯!我怎麼沒想到你們的媽媽是觀音菩薩了!」 眾人更是大笑,笑得江波不知怎麼說下去。苞兒卻對這個「五鼠鬧東京」的故事很感興趣,問江波:「以後呢?縣太爺怎麼判斷?」 江波茫然的望著苞兒。商良說:「江波,不用害怕,你說下去,就算他是老鼠精,也不敢動手打你,一打你,就說明他真的是老鼠精了,我們一起來捉住他!」 「好!我說下去。那個縣太爺在審問中,後堂又跑出了一個縣太爺。兩個縣太爺又互相指責對方是假的。公堂上的人,誰也弄不清誰是真正的縣太爺了!」 翠翠問:「怎麼又多了一個縣太爺的?」 江波說:「這是另一個老鼠精變的。」 苞兒問:「兩個縣太爺又怎麼辦?」 江波說:「他們互相揪著,去請包青天包公大人明斷了。包青天,民間說他日審民事,夜判鬼案,判案如神。」 翠翠說:「那這位包青天一定判出來啦!」 「沒有!因為另一隻老鼠精又變成了包青天,弄得包青天也沒辦法判下去。後來告到皇帝那裡,又出現了兩個皇帝。於是請皇太后出殿辨認。誰知又出現了兩個皇太后,將東京鬧得一塌糊塗。」 青青問:「這就是五鼠鬧東京?」 「是!」江波問商良,「商大俠,你們初初見到妖怪時,是不是老鼠精?」 商良愕了愕,立刻說:「不錯!初初妖怪從樹林中竄出來時,嘴臉的確有些像老鼠,我追打它,打打下,它就變成豹兄弟了!」 江波極其認真地說:「那一定是老鼠精了,它現在又出來作怪,變成了豹小俠!」 苞兒感到好笑,豹兒也微笑不語,青青和翠翠卻笑得前合後仰,心想:「世上有爹這麼一個喜歡捉弄人的人,也有江波這麼一個渾人,去相信這些荒唐無稽之談。唯一是商良揚著臉不笑,對王向湖說:「王老兄,我勸你別去分辨他們誰是誰不是了,說不定從船尾又會走出一個王老兄來,那我們船也不用坐啦!」 眾人又是大笑。王向湖問:「你們真的分辨不出來?」 商良說:「王老兄!要是我們能分辨得出來,不將那老鼠精捉了起來?還將兩個一齊帶來呀?你老兄有本事,你來分辨吧!」 「好!我就來分辨一下,侯老弟,你也來幫幫眼,首先看看其中一個有沒有改過容貌的。」 王向湖不愧是老江湖,他根本不大相信妖魔鬼怪之說,而想到了商良找到一個與豹兒相似的少年來,經過一番化裝改容來捉弄自己。侯方也感興趣的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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