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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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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掌門人,飛兒不敢存這個奢望,但師伯的勉勵,飛兒將銘記在心,希望在武功上有所成就,為點蒼派盡一分薄力而已。」 「飛兒,為人謙虛,這是美德,但也要有雄心壯志。點蒼派的掌門一職,向來不是父子相傳,獨家獨姓所占,除人品外,便以武功取勝,繼承掌門。希望你別負我所望。」 「飛兒盡力不負師伯的所望。」 「好!你今後好好練功了。」 點蒼派的規矩,不論由誰傳授武功,都一律稱現任掌門人為師父,其他都稱師伯師叔。當然,傳授武功中,掌門人也傳授指點,但具體和經常指導的,就是掌門人的各師兄師弟了。管飛由胡剛親自傳授,以關係說,他們是真正的師徒。但點蒼派的規矩,只能稱師伯,為的是防止派內分派分支,形成派內的門戶,不能團結,互相在明爭暗鬥,發生內部殘殺的悲劇,而削弱了點蒼派的實力。點蒼派能在武林中長久屹立,成為武林的一大門派,其主要原因就在這堅。 管飛聽了師伯的鼓勵後,除練劍法外,更苦練內功,希望自己真正成為點蒼派的佼佼者,有朝一日,在比武上,能勝過豹兒,繼承第七代掌門人之位。 今日,他聽到了曾戰敗過自己的不是真正的少掌門,他先是驚訝,繼而暗喜,心想:將來掌門人一位,不屬自己,又屬何人?真正的少掌門,不論輕功和武功,都不及自己。 現在他送侯玉峰、馮輝下山,聽到了馮輝的一番話,不禁心有所動,暗想:要是師父師母將豹小俠收為義子,奪取掌門一位,的確是自己的一個勁敵,自己實在沒有把握能戰勝他,因為內功的修練,不是能在短短日子練得成的,需要幾年或幾十年才能達到上乘。自己苦練,豹小俠難道不能苦練,同時增長?這樣,豹小俠永遠也比自己深厚得多。何況豹小俠的人品,不但為點蒼派所有人敬仰,也為武林中人所敬仰。要是他不是點蒼派的人,那自己奪取掌門人的職位,就輕而易舉了!想到這裡,管飛不由得沉思苦想: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豹小俠成為師父的義子或成為點蒼派的弟子,逼他自動離開點蒼山…… 當管飛回到山上時,嘴角已掛著一絲的微笑,似乎已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一個人有雄心壯志,成為一個門派的掌門人,這是無可非議的。公平競爭,憑人品、武功取勝,那是光明磊落的行為,也為人敬重和悅服。要是不擇手段,暗算他人而奪取,這是小人和梟雄們所幹的可恥勾當!財色可以動人心,腐蝕一個人的靈魂。那權勢,就更能動人心,不但腐蝕人的靈魂,更會將-—個善良、正直的人,變成了兇殘的豺狼。往往一些人本來不錯,為人很好,但經不起權勢的誘惑,採取不正當的手段,—顆心逐漸染黑,最後淪落為可悲可恥的下場,甚至成為出賣朋友,殘殺同門的千古罪人,—些人往往說:「勝則為王,敗則為寇。」其實這是野心家和梟雄們的口頭禪,甚至成為他們的座右銘。的確,—些野心家和梟雄們當時成了王,令人們不敢說話,篡改了過去的歷史,歪曲了事實,為自己塗脂抹粉,成為什麼一派宗師或什麼英明偉大的掌門人。可是,歷史的長河並不按照他們的願望行事,公道自在人心。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歷史遲早還他們的本來面目,人們並不以成敗論英雄。如民族英雄、精忠報國的岳飛。儘管他的愚忠今後人嘆息,與奸賊的鬥爭,他是失敗了,但他光輝的形象永遠留在人們心中,風範與天地同壽,與山川永存。又如賣國投敵的秦檜之流,雖然他當時勝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永遠遺臭萬年,這是淮也改變不了的。 管飛回到山上,見大廳上已無人,他問歐陽鵬:「七師弟,師父師母和豹小俠呢?」 「二師兄,師父師母少掌門和豹小俠,到內院的翠竹閣去談話了。」 「師父有什麼交代沒有?」 「沒有什麼交代,師父叫我們今後敬重豹小俠,以上賓之禮相待,千萬不可怠慢了。」 管飛說:「豹小俠是我們點蒼派的大恩人,怎能怠慢?就是豹小俠今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去做,我們也應該以死相報才是。」 「二師兄,我也這樣想。」 管飛的話,是不是由衷之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歐陽鵬的回答,卻出自肺腑。 點蒼派內院,萬里雲夫婦待豹兒以上賓之禮,白衣仙子更將豹兒當成親人似的,除了命人給豹兒燒水洗澡換上—套新衣服外,更命鐵嫂準備一桌豐盛的酒席,擺設在翠竹閣中,為豹兒和自己的兒子洗塵。當然,單是苞兒,就沒有這麼隆重了,萬里雲更不會親自陪同。 白衣仙子親自下廚指點,青青和翠翠跟了進來,想幫助白衣仙子和鐵嫂。白衣仙子說:「哎!你們兩個丫頭剛洗完澡,換上一身十淨的女裝,別弄髒了,這裡沒你倆的事。」 翠翠說:「夫人忙著,我們怎敢偷閒呀的?」 「丫頭,你們先到那小亭裡坐著,我一會有話問你們。」 青青說:「我們做完了事,才去小亭裡也是一樣。」 翠翠說:「要去,夫人先去才是。我和青姐幫完了鐵嫂做事,再聽夫人的問話。」 鐵嫂說:「夫人和兩位姑娘,這裡有我行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白衣仙子看了看,說:「鐵嫂,那辛苦你了!」 「夫人!奴婢半點也不辛苦。」 白衣仙子微笑:「好!丫頭,我們到小亭裡說話去。」 她們到了小亭坐下,白衣仙子問:「丫頭!你知不知道我想說什麼話?」 青青說:「夫人是想問少爺和豹小俠的詳細情況吧?」 「我想罵你們新認的爹和娘!」 青青和翠翠一時怔著。白衣仙子「哼」了一聲:「你們爹娘不愧是跑買賣的,也真會做生意,冷手撿了兩個熱煎堆,一下將我辛辛苦苦養大了的兩個弟子搶去了,而且還不花一文錢。我真不知道他們做的是哪一門的生意。」 青青和翠翠面面相覷,—齊在白衣仙子面前跪下來。白衣仙子說:「哎!你們在幹什麼?快給我站起來坐好。」 青青說:「請夫人原諒,都是婢子事前沒請示,擅自作主張,婢子願受夫人的懲罰。」 翠翠也說:「都是婢子不好,不關我們爹娘的事。夫人儘管打我們罵我們好了!」 白衣仙子—笑:「起來吧!我是跟你們說笑的。」 「說笑!?」 「其實,你們認了這麼一對有名聲的爹娘,我也為你們高興,而且也感到光彩。你們要是將我當師父看,以後不許叫我什麼夫人夫人的,應該叫師父!」 青青大喜,叩了一個頭:「師父!」 翠翠更口乖:「師父!您就是不說,弟子心裡早巳認你是我們的師父了,只不過夫人叫慣了,一時改不過口來。」 「那你們還不起來,跪著好看嗎?」 「是!師父!」 青青和翠翠又叩了—個頭,一齊站起身來,翠翠又說:「師父,剛才你幾乎嚇壞我們了。」 白衣仙子笑著:「你這丫頭,古靈精怪,—肚子的計,能嚇壞你嗎?再說,不嚇嚇你,你以後不飛天了?」 翠翠笑著:「弟子怎麼會飛,就是會飛,也飛不出師父的手掌心。」 白衣仙子歡笑:「就數你會說話。其實,要不是你們爹娘事先托人帶信來向我賠禮道歉,我真會罵他們了!而且帶信來的人,在武林中輩分極高,我更不能不給面子。」 青青和翠翠一齊驚訝:「師父!是什麼人帶信來?」 「老叫化莫長老。」 「是他!?他幾時來的?」 「昨天下午,我怎麼留也留不住他。」 翠翠問:「師父,這老叫化沒說起少爺和豹小俠之事?」 「他什麼也沒說,只代你爹娘賠禮。臨走時還說了這麼一句:『你們等著,明天會有一件令你們驚喜的意外好事。』我問他什麼意外驚喜的好事,他笑了笑便跑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是你們將我的兒子找到了。」 青青笑著:「他老人家也真會捉弄人的。」 翠翠說:「這個老叫化,我以後見了他問問,捉弄我們算了,怎麼連我們師父也捉弄起來了?」 老叫化為什麼連她師父也捉弄起來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不辭而別 上一回說到老叫化連她師父也捉弄起來,白衣仙子問:「他怎麼捉弄了你們?」 「師父!我們上山時,在山下的亭子裡看見他在那裡睡大覺。」 白衣仙子愕然:「什麼?他老人家在那裡睡?怎不願在我這裡住呀?」 青青說:「師父!莫長老性格與眾不同,更怕拘束,有時行為荒誕得叫人難以理解。師父,你別怪他了。」 「莫長老是位世外高人,我怎會怪他!他怎麼捉弄你們呀?」 翠翠說:「這個老叫化說話沒半句真,說是剛到不久,就給我們吵醒了。青姐請他隨同我們上山見師父,他也沒說已見過,只說他害怕見我們老爺。沒說上幾句,便說有事,轉眼便跑得無蹤無影的。我們根本想不到他身上帶了我們爹娘的一封信,他一路跟我們在船上,一個字也不提這回事,這不是捉弄我們嗎?」 白衣仙子—笑說:「丫頭,他這樣做也沒有錯。在信中,你們爹娘說傳給了你們山西龍門薛家的獨門武功,請我代她檢查你們的進展,千萬別半途而廢。現在你們學到了什麼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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