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于東樓 > 槍手·手槍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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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 「今天胃疼,醫生不准我沾酒。」 丁景泰傻眼了,愣了半晌,忙喊:「不算不算,你胃疼不能喝酒,我胃又不疼,為什麼陪你乾瞪眼?」 依露搖首媚笑說:「丁兄,他逗你玩的,方才我的瓶子幾乎都被他吞下去呢。」 白朗寧微微一笑,依露居然也跟著他叫起丁兄來了。 「噢,原來如此,」丁景泰搖著腦袋說:「蕭兄的壞水太多,難怪我這老實人常常上當。」 眾人又是一陣大突。 呂卓雲陪著笑了一會,說:「蕭大兄,何武在香港嗎?」 「在銅鑼灣,有事麼?」蕭白石回問。 「少了個他,好像還沒湊齊似的。」呂卓雲笑著說。 「對,對,」丁景泰點頭不迭說:「少了個左手快槍,港九的火力總像弱了一環,快把他叫來。」 蕭白石放下酒杯,說:「咱們在喝酒,又不是打仗,火力湊那麼齊幹嗎?」 丁景泰悠然一歎說:「雙方一旦揭開,生死殊難預料,此時不謀一聚,也許……唉,也許再也沒有機會重聚在一起了。」 神態淒涼,語調悲蒼,眾人都被一片悲淒的氣氛感染了,不約而同放下手中酒杯,相對默然無語。 蕭白石默默掏出遙控對話器,輕輕在上面扭動一下。 「第一隊,第一隊。」 「第一隊何武聽令。」對話機裡傳出左手快槍何武豪邁的聲音。 「有幾個傢伙想跟你鬥鬥,怕不怕?」蕭白石想把氣氛弄輕鬆點,故意將對話器的聲音開大。 「哈哈,總座怎麼跟我開起玩笑來了,我何武一生怕過誰來?」 「這次的點子太硬了。」 「什麼人?」 「神槍丁景泰。」 「呵呵,這人我可惹不起,那把破槍雖然比我高明不了多少,替他賣命的卻太多了,何必給大哥和您闖禍。」 「嘿嘿,」丁景泰搭腔說:「這傢伙比我丁景泰還敢吹。」 眾人臉上開始露出了笑容。 「蕭朋如何?」 「什麼?老二敢向他師傅挑戰?他那幾把刷子唬得別人卻唬不倒我,叫他老實點吧。」 「聽你的口氣,好像比他高多了。」 「咳咳,有限,有限,不過還是少惹他的好,有女皇替他撐腰,不是鬧著玩的。」 三位女士也開始笑了。 「白朗寧如何?」 「哈哈,那小子真有意思。」 「誰問你有沒有意思,我要知道你怕不怕他?」 「噯,我怎會怕他,我敲他的頭,他都不敢還手,何況拔槍。」 「為什麼?」蕭白石看著白朗寧,臉上一片詫異之色。 「哈哈,」又是兩聲豪笑,何武聲音放低,說:「白朗寧一向最愛惜朋友,我與他相識多年,交情一向不錯,他的槍再快,拔得出來嗎?」 大家都嗤嗤笑了起來,連蕭白石都半晌作聲不得。 過了半晌,蕭白石才繼續說:「看不出你倒有知人之明。」 「哈哈,跟土皇帝差不多,這叫做粗中有細啊。」 「哈……」丁景泰一陣楊笑,說:「這傢伙真能吹,這傢伙真能吹。」 「誰在笑?」何武問。 「快槍解超呢?」蕭白石又轉移陣地了。 「他也在?」 「怕不怕?」 「本來倒還可以跟他拼拼,現在不成了。」 「為什麼?」 「他的子彈打在我身上,我的槍還沒拔出來呢。」 「那麼差勁?」 「並非差勁,而是人家有恩於我,我左手快槍再快,能拔麼?」 丁景泰大拇指一挑,說:「是條漢子。」 快槍解超也贊佩得點了點頭。 「呂卓雲如何?」 「呂大將?」 「嗯。」 「他……他在那裡?」 「當然在這裡。」 「怎麼?他也想跟我鬥鬥?」 「好像有這個意思。」 「不怕他。」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他的槍在懷裡,還是在手上?」 呂卓雲正好坐在蕭白石旁邊,伸頭大吼聲:「放在褲襠裡也可以嬴你。」 「咦,這聲音好像是呂大將。」 「一點不錯。」 「好哇,你也敢小看我左手快槍何武?」 「不是貶你何武,本大將確有嬴你的把握。」 「除非……哈哈,除非你穿的是開襠褲。」 「並非開襠褲,而是腰帶被人家一槍打斷,褲子掉了下來,哈……」 「你敢損我?好!待我請示過總座,再去找你算帳。」 「何武,」蕭白石又接口說:「馬上來吧。」 「那裡?」 「飛達。」 「好,即刻就到。」 「還有,我忘記告訴你,他們找你鬥的是酒,而不是槍。」 「管他是槍是酒,我跟他們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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