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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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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武陽以三成功力之『五陽霹靂掌』,本無法致勝,無奈甯哥哥神散心分,為人所乘,因而內腑受傷,追究原因其咎仍然在我,為此實耿耿於心,深夜難安。幸而甯哥哥得當初兩片龍涎茶之力,受傷不重,我稍為推宮過穴,氣血已順,已無大礙,更何幸又遇古老前輩,聖手回春,甯哥哥縱有小不適,亦自著手而愈,我乃寬心! 至於我何故避之再三,不肯相見,此中原由日後自知,甯哥哥幸勿妄自揣測,則我幸甚! 書不盡言,黛雲襝衽百拜。」 夏心寧看著信,人一直在抖著,最後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活華陀急迫地問道:「老前輩!勝姑娘她……在何處?」 活華陀平靜地扶住夏心寧,沉聲說道:「老弟!你休要激動,坐下再說。」 夏心寧在一陣激動之餘,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默默地坐下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十分期待地望著活華陀,他是多麼希望從活華陀那裡,得到一些事情的真象。 活華陀沉吟了一會兒,向夏心寧問道:「夏老弟前往苗疆,據說勝姑娘後來前往接應,與你同行,為何又有分手之舉?」 夏心甯便將苗疆以後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一直說到被苟夢千騙到黃山,推墜白雲壑,和勝姑娘從此分手,但是,夏心寧再三說明,他離開黃山之後,便遍訪勝姑娘,從南海到天山,縱橫何止萬里,僕僕風塵,一直未能遇見。 夏心寧說到此處,長歎一口氣說道:「後來兩次遇見一位黑衣蒙面人,分明是她,可是她偏不肯以真面目相見,晚輩實在想不透其中原因何在。」 活華陀靜靜地聽完之後,點點頭說道:「這就是了!老朽在今天早上,突然邂逅這樣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托老朽將這封信送到客店裡來,交給你老弟。」 夏心寧說道:「老前輩也沒有看到她的真面目麼?」 活華陀搖頭說道:「事起突然,而且這個請求非常不近情理,老朽當時正要叱問是何人,後來一聽到你的名字,再一想她說話的聲音,頓時恍然大悟,我還以為她是故意鬧玩笑,老朽剛笑著叫她勝姑娘,她卻毫不停留地飄然而去。」 夏心寧忙問道:「老前輩!你沒有追她啊!」 活華陀說道:「老朽在沒有聽到你老弟這一段敘述之前,一直以為是你們有意鬧著玩笑,又誰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麼大的謎呢?」 夏心甯默然了! 活華陀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弟!這件事是很意外,不是你我所能揣想得到的,勝姑娘在這書信上也說到,其中原因日後自有明白之時,還請你休要妄自揣測。」 夏心寧黯然地點點頭說道:「老前輩!勝姑娘在這封信裡,透露出一些頹喪的話,但不知因何緣故,一變如此。唉!」 他甩了甩頭說道:「不談這件事了!縝兒!快來見過古老前輩。」 小杜縝瞪著骨溜溜的大眼睛,跳過來行禮說道:「古爺爺!縝兒給你老人家叩頭啦!」 活華陀雙手一把拉住,剛剛笑著說了一聲:「好乖的孩子……」 他突然又有無限訝然地說道:「夏老弟!你來看這孩子他像誰?」 這樣突然一問,夏心寧為之一怔,他心裡想道:「縝兒小弟他像誰呢?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像誰?」 他自然眼睛也落到杜縝臉上去。 活華陀捧著小杜縝的肩頭,仔細地端詳說道:「你瞧!這,孩子雖然臉形並不十分相像,但是這神情卻是一般無二。」 夏心寧此時也不覺心裡一跳:「對啦!他的神情!」 活華陀說道:「瞧他的神情,可不是與勝姑娘一般無二麼?」 夏心寧苦笑了一下,他這種苦笑是有點望梅止渴的意思,就算小杜縝與勝黛雲長得相貌也是一般無二,又何濟於事?豈能解除對勝黛雲姑娘的歉疚與關切? 活華陀便向小杜縝問道:「孩子!你是哪裡人?」 夏心寧便代小杜縝說明了身世,以及相遇的經過,活華陀聽得那麼仔細,那麼入神。 夏心寧說完之後,便接著問道:「古老前輩!你怎麼會到這西北邊陲來走一趟呢?是志在遊賞西北風光?抑或是另有要事?」 活華陀的眼睛在小杜縝臉上留下重重的一瞥之後,才抬起頭來呵呵地笑道:「老朽哪裡有那樣的閒情,做閑雲野鶴、悠遊人間?老朽這次遠涉關山,就是來找老弟的。」 夏心寧驚道:「是專程來找晚輩的麼?」 活華陀說道:「士為知己者死,何況是跑點路呢?勝家二老派人到君山請老朽遠走一趟天山,他們知道你很可能要走天山一趟,所以要老朽找你回九疑山去。」 夏心寧慌忙站起來說道:「兩位老前輩既然請老前輩來尋晚輩,想必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事不宜遲,晚輩即刻就動身。」 小杜縝在一旁說道:「夏大哥!還有縝兒怎麼辦?」 活華陀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笑呵呵的說道:「小娃兒!你也可以跟你夏大哥一同去,你夏大哥受人之托,豈能不忠人之事?但是,你們現在不能走!」 夏心寧當時一怔,活華陀又接著說道:「老弟內創雖愈,還要調養,待老朽今天為老弟稍盡綿薄之後,明天才好啟程,否則風霜勞苦,最易傷人。」 活華陀這幾句話,夏心甯自然不能即刻就走,但是,這幾句話的同時,也引起他想到另一件事,他不禁暗暗叫聲「斷愧」!他幾乎忘了這件事,他當時就向活華陀落地一躬,說道:「如此多謝老前輩了!不過,晚輩尚不知進退,還有一件事,想相煩老前輩,只是不敢啟口。」 活華陀聞言大笑道:「夏老弟!你幾時也學會了這些俗套,老朽能為勝家二老一句話的邀請,跑一趟千里迢迢,難道就不能為你老弟做一件事麼?」 他如此豪放地說完這幾句話,抬起頭來,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是月影西斜,他又說道:「老弟!你需要一夜時間的休息,你的事明天在啟程之前再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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