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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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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寧道:「我隨你去。」 三人來到酆古宇的囚禁處,湯逢帶著手下退出房外。 酆古宇望見伊詩菡,黯淡無光的眸瞳大放異彩,喜孜孜地道:「伊姑娘,我終能再見到你,我好想你,你曉得嗎?只恨那晚沒能宰了那小子,我好恨!」 伊詩菡秀靨先是一紅,繼而轉為怒色:「你說什麼?你敢傷我雷哥哥,我絕不饒你!」 酆古宇嘿嘿笑道:「記得那晚在登封縣城的客棧,你與那小子卿卿我我,濃情蜜意,教我差點沒喝醋喝死。你莫名其妙的封了那小子經穴,可惜我仍沒殺了他。只要我能佔有你,管你饒不饒我,反正你已是我的人了,哈哈哈!」笑得頗為暢意。 伊詩菡既羞且怒,欲出言喝叱,卻發覺酆古宇笑聲嘎然而止,身子直挺,眼珠翻白,斷氣斃命了。 ▼第三十三章 次日,群雄合力把卓振宗、裘金屋二人遺骸,及戰死的夥伴,運下山去安葬。 卓夢煙披上孝服,伴在其父棺木旁。馮送淚也換著麻衣,裘金屋教他、養他,視之如親子,故他願戴孝祭奠。 那些被俘的人,包括邵雄奇、宮書庭、廖通閣,則由程飛派人監視看管,白龍會的黑衣劍士則計畫在尋出解藥,解去他們身上的禁錮後,再做打算。而雪山派弟子為惡多端,不僅廢去他們身上的武功,還要他們操持苦役,磨練他們的心智。鬧得武林不得甯靖的白龍會,從此冰消瓦解,雪山派亦是名存實亡。 *** 這日行至峨嵋山附近的嘉定縣,雷寒道:「在下須得送峨嵋派的掌門令符,請各位自便先行。」 程飛道:「也好,你要好好留神謹慎,那惡賊一日不死,只怕會一日要尋我們晦氣。有暇的時候,到洞庭湖來找我,你蕭姊姊甚惦念著你,記得要來啊。」 雷寒道:「一定,一定。」程飛妥為安排,將卓振宗的靈柩暫厝在本地的分舵,方依依不捨的告別。 祖甯堅持要同行,故再加雷寒、卓夢煙、伊詩菡,計有四人齊上峨嵋派。 *** 峨嵋山實為大峨、中峨、小峨三山,峨嵋派所在的清蓮庵即在大峨。 雷寒等先至峨嵋縣,用過午飯,方行上山,因伊詩菡體力猶衰,直至天色將暮,才到了清蓮庵,庵中尼姑、俗家女弟子,見卓夢煙回來,俱歡喜來迎,嘰嘰喳喳的說個不休,把雷寒、祖甯、伊詩菡三人冷落一旁。 聊著聊著,談起了掌門法慈師太,法悲師太,及眾師姊妹的慘酷遭遇,不由潸然淚下,哭作一團。 雷寒等三人以外人身份,置此之境,不由大感尷尬,悄悄退至前院。 伊詩菡道:「雷哥哥,你瞧他們好可憐喔。」 雷寒道:「確實。」 祖寧咬牙切齒地說:「可惜給那惡賊溜了,否則咱們可拿他來血祭兩位師太。」 好半晌,卓夢煙方雙眼紅腫的過來,語帶哽咽:「前輩,師哥,菡妹妹,我先進去稟告兩位師叔,再來請你們進去。我師叔在靜坐養氣,有些不便,故尚祈海涵。」 祖寧道:「你和我們又不生疏,何須多禮?你自請便。」 卓夢煙微微一笑,逕自去了。 約莫一刻鐘之久,一名中年女尼行近,道:「敝派法心師太有請三位,請隨我來。」 領著三人來到庵內一座精雅的別院,那女尼,在一間禪房前止步,合什道:「啟稟師叔,三位貴客已到。」說完,回身道:「三位自請進去。」合什一禮,旋踵步離。 祖寧道:「雷兄弟,你自個兒進去,早交差早了事,待在這兒瞧來瞧去,就只你我兩個男子,老夫覺得怪不舒服的。伊姑娘,你陪陪我這老頭好麼?」 伊詩菡含笑答應,且幫著催促雷寒快去。 雷寒作個鬼臉,輕輕推開房門,踏進禪房,再輕輕掩上房門。 室內檀香嫋嫋,無桌無凳,僅有數張蒲團散置地上,因天色已晚,房內顯得很暗,過了一會,雷寒才能適應調整,見東首靠壁的蒲團端坐著一名女尼,其面目為暗影所遮,看不清晰,但必是峨嵋四大神尼之一的法心師太,雷寒抱拳道:「晚輩雷寒,特來……」 尚未言明來意,法心截住他的話,指指身側的蒲團,道:「來,坐下來談。」她的聲音脆亮柔細,教人聽了十分受用。 雷寒一怔,忖思:「她的聲音怎這麼好聽?和師妹、菡妹妹不分軒輊哩。」躬身應是,在蒲團坐下。 他與法心相隔不滿兩尺,鼻中可嗅到法心身上散發的香氣,令雷寒愕然不解:「出家人怎麼也薰香?」 法心師太側臉向他,問道:「雷施主,你那兩個朋友為何不進來?」說話間,慢慢轉首與雷寒相對。 雖房內光線甚暗,可是雷寒功力深湛,目能夜視,見那法心師太眉目如畫,瓊鼻櫻唇,肌膚粉嫩,實是個天下少有的美女,且眼角含笑,嫵媚動人,更是蕩人魂魄。事實上,她的年歲四十有餘。 雷寒脫口贊道:「你漂亮極了!」話聲甫落,即驚覺此話大大的不當,登時臉脹得通紅,慚愧得低下頭。 詎料法心不出言斥責,反而格格嬌笑,笑得花枝亂顫:「很多人都這樣說,另外還有不少人說我不該出家做尼姑,你認為他們說得有理沒理?」 雷寒呐呐說道:「晚輩不懂這個。」 忽然一股濃郁醉人的芳香隨風撲來,雷寒一驚,急抬首查察,卻見法心俯身靠近,她豔麗逼人的臉龐在眼前半尺遠,一呼一吸都噴在雷寒口鼻上,令雷寒慌忙仰首閃避。 法心柳眉微顰:「你不是說我漂亮極了?幹麼避著我?你說啊!」那神情言語,好像是在和情人撒嬌一般。 她這般軟語挑逗,搞得雷寒呼吸漸漸粗亂,直想避得遠遠,可是此舉未免不敬,只得說道:「前輩,請……」 那法心伸纖手蓋住他的嘴,半嗔怨半撒嬌:「我不要聽別的,我只要你跟我說,是你師妹漂亮,抑或是我漂亮。你好壯喔。」說話時,她半個身子已偎在雷寒懷裡。 雷寒雙掌一翻,在她肩上一推,霍地跳起身,疾退數步,昂然道:「前輩,晚輩是送貴派掌門令符來的,請教法仁師太在否?法慈師太要晚輩將令符交給她,請她繼任掌門之位。」眸光澄定非常,凜然不可犯。 法心櫻唇微呶,道:「你這人真不解風情,壞死了。你問我師姊嗎?她尚在閉關練功,一年後方開關出來,你把令符交給我也是一樣。」 雷寒憶起裘金屋曾說峨嵋派裡有潘文軒的人,對她大起戒心,道:「那晚輩一年後再來。」 突然渾身酥軟,內力窒澀不暢,暗呼「不好」,趁旋身掩飾,取了一顆解毒丹,複裝作暈眩撫額,納入口中,此刻,雷寒是真的感覺暈眩欲眠,身子左右搖晃。 法心幽幽一歎:「你就是不聽話。」過去攜扶雷寒在蒲團坐下,伸手解他衣帶。 雷寒嚇得背脊發涼,急急逃開,斥道:「你要做什麼!」暗暗慶倖那解毒丹丸及時化解毒物。 法心「噗哧」一笑:「你恁大的人了,膽子卻這麼小。」腰肢款擺,碎步移來。 驀然,屋外傳來一聲慘叫,是祖寧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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