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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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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兄為何發笑?」 鮑恩仁笑道:「我笑的是『水月江村』雖如鏡花水月,轉瞬成空,但我們的『水月江村』之行,卻均有良好收穫,未成空……」 司馬白一時間不解其意,愕然問道:「鮑兄此話怎講?」 鮑恩仁「咦」了一聲道:「老弟在大會之上,劍斬『陰陽無常』刁小二,為武林除去禍害,群雄賀號『聖劍書生』,又獲得三件異寶,難道還不算重大收穫麼?」 司馬白聽他說是自己獲得了三件異寶,不禁苦笑,正待發問,鮑恩仁又複說道:「司馬老弟,有樁怪事,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好問你。」 司馬白皺眉道:「小弟初涉江湖,對於複雜百態,尚是一張白紙!鮑兄!……」 鮑恩仁接口道:「『陰陽無常』刁小二那段能夠飛出傷人的黑色小小劍尖,分明滲有劇毒,見血封喉!老弟與他近身過招,猝不及防之下,右脅中劍,已受暗算,你卻怎會安然無事的呢?」 司馬白起初被他問得一怔,但忽然與自己曾中「天蠍秀才」歐陽綸獨門奇毒,也告安然無事一舉,發生聯想,方「哦」了一聲說道:「可能我不怕毒?」 這句話兒,把位久走風塵,江湖經驗極豐的鮑恩仁聽得皺起眉頭,司馬白也發覺自己說得大嫌籠統,遂又加解釋道:「可能我是在不知不覺下,受了兩位前輩奇俠的特別成全,業已改變體質,不畏任何毒!」 鮑恩仁問道:「那兩位前輩奇俠,竟有此等奪天地造化之能?」 司馬白道:「一位是有『瞽目天醫』之號的葛心仁老人家……」 鮑恩仁點頭道:「難怪,難怪,葛大神醫的歧黃妙術之精,被推為當世第一國手,生死人而肉白骨,雖過甚其詞,但只要讓他藥物順手,立起沉屙、綰魂九幽,甚至於改變體質,卻必然可以作到,老弟所說的另一位前輩奇俠,又是誰呢?」 司馬白應聲答道:「『七海游龍』柳東池……」 這七個字兒,居然使鮑恩仁聽得悚然一驚,目注司馬白道:「司……司馬老弟,你……你與『七海游龍』柳東池關係是否深厚?」 司馬白雖覺鮑恩仁的神情,有點異樣,卻猜不出為何如此?仍照實答道:「關係不厚,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這條性命,若非柳大俠和他侄女柳還珠所救,早就填了溝壑,喂了太湖魚鱉!」 鮑恩仁聽司馬白說是與柳東池關係不厚,才把神略為放緩地,繼續問道:「聽老弟之言,莫非東池的足跡,就在這太湖左近麼。」 司馬白道:「原來確在太湖的『無懷小居』勾留,但約莫八十日前,已與葛心仁老人家,連袂同去『青海』。柳前輩藝高義厚,一代俠宗,鮑兄若對他景仰,等柳前輩青海回來,小弟願為引見。」 鮑恩仁方發出一聲苦笑,司馬白又向他面帶詫色地,皺眉而道:「鮑兄,你方才說我在『水月江村』之行中,除了誅邪賀號之外,還得了三件異寶?」 鮑恩仁笑道:「老弟難道還不自覺麼?我便依序而言,第一件應該是點蒼袁五送給你的那方白絹。」 司馬白蹙眉道:「一方白絹,也算至寶?……」 鮑恩仁道:「臨終所贈,絕對不是俗物,依我所料,不是『回風快劍』秘訣,便是『七劍傾心圖』……」 「回風快劍」秘訣,無須解釋,所謂「七劍傾心圖」,卻有點令人難解? 鮑思仁見了司馬白的錯愕神情,遂又複笑道:「所謂『七劍傾心圖』,『點蒼七劍』每人均有一方,由七人共同簽名,凡遇對『點蒼』一派,或『七劍』本人,有重大恩情者,可持以為贈,擁有此圖之人,凡遇難事,一函相邀,無論天涯海角,赴湯蹈火,『點蒼七劍』皆誓所不辭,趕來效勞……」 話方至此,司馬白已把點蒼袁五所贈的那條白絹取出。 果然,帕上一角,繡有七柄小劍,劍旁並各有「點蒼七劍」的親筆簽名。 司馬白知道這件東西對自己未必有用,但點蒼袁五臨終持贈之情,卻極為可感,遂微微一喟,仍複揣向懷內。 鮑恩仁道:「第二件至寶,應該是那幅『秋水芙蓉圖』,但此圖珍貴之處何在?我亦不知,等到了前途旅店之中,再與司馬老弟共同仔細研究。」 司馬白道:「小弟在『水月江村』中獲贈之物,僅此二者,鮑兄怎說有三件呢?」 鮑恩仁微笑道:「前兩件是有形之物,後一件是無形之物,但若以價值而論,反而是無形之物,高得多了。」 司馬白恍有所悟問道:「鮑兄是指那『聖劍書生』賀號?……」 鮑恩仁搖頭道:「賀號除外,不在其內,我所說的第三件無形至寶,是指司馬老弟已獲得江小秋姑娘的一顆純摯芳心!」 司馬白一驚道:「鮑兄此語何來?江小秋對我甚為冷淡,靈堂一面,便避入內室,我們走時,她連送都不曾送呢?!」 鮑恩仁笑道:「這是禮,不是冷淡,江姑娘是黃花閨閣,新居父喪,何況更面對老弟這會論婚嫁之人,再怎大方,也非躲不可,但她與老弟臨別之際,秋波深注,已傳無限真情……」 司馬白赧然道:「有這等事,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鮑恩仁道:「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老弟請想,江小秋若非對你屬意,綣綣情深,她又何必把甚麼傳家至寶『秋水芙蓉圖』,送給你呢?」 司馬白也覺鮑恩仁說得有理,不由「唉」了一聲,頓足說道:「早知如此,這幅『秋水芙蓉圖』,就不該接受……」 鮑恩仁不等司馬白再往下說,便「咦」了一聲,截斷他話頭問道:「奇怪,江姑娘又沒有逼你立即訂婚約,彼此大可先建關係,留結後緣,老弟為何總是有些不欲領情,你是嫌江姑娘容貌不美?還是家世不正?」 司馬白歎道:「鮑兄何出此言?江姑娘天人顏色,俠義門風,青眼相加,司馬白只有感愧,但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還卿明珠,相逢恨晚……」 鮑思仁是一點就透之人,聞得此言,然微笑說道:「我只道老弟初涉江湖,交友未廣,誰知你風流倜儻,早結情人……」 司馬白窘得俊臉通紅,趕緊加以解釋道:「也說不上是情人,但『七海游龍』柳前輩的侄女柳還珠,對我太以天高地厚……」 聽他提起「七海游龍」柳東池來,鮑恩仁的神情,總覺得有點異樣…… 就在此時,約莫二三十丈以外的山林之間,陡然捷如電掣雲飄地,掠過一條矮小黃色人影! 鮑恩仁一聲低「咦」,向司馬白悄然問道:「司馬老弟,你內功深厚,目力定強,有沒有看清這黃衣人的形相?」 司馬白道:「此人貌相十分怪異,眉眼口鼻,十分稚氣,宛如幼童,但神情卻十分陰森凶毒,顯然是個中年以上的久走江湖人物!」 鮑恩仁聞言,不禁雙眉緊皺,兩眼望天,一片沉吟神色! 司馬白好生解地,說聲問道:「鮑兄,你在想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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