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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怪影窺窗,神龍初見首;冷言責友,仙子未忘情

  妙香居士房集票,一向與點蒼派作對,深知蒼洱七劍之中,以三陽劍白雲道人和天生劍客謝春雷武功最高,這時見他和一個陌生少年到來,心中一動,先招呼道:「謝二哥,幾年不見啦,一向可好?這位是誰,請謝兄引見引見。」

  謝春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妙公。」於是代兩人引見,又道:「甘三哥的混元手能隔紙劈石,妙公的大力鷹爪也馳譽武林,你二位都是內家尚手,該多多親近才是。」

  房集票笑道:「我這點武林末學哪裡敢與華山派功夫相提並論?但今日相見,也算有緣,倒要請甘大俠指教。」說著上前一步,伸出手來便要與甘季英相握。

  甘季英剛一到時便已見到袁孤鳳神氣蕭索,似已受傷,他嘴裡雖和房集票答話,卻不住拿眼去看袁孤鳳,這時見他伸出手來,明知他要伸量自己功力,便退後一步道:「在下有一位小師妹受了傷,現下急於過去看視,改日再向尊駕領教罷。」

  這一來不但房集票感覺愕然,便是謝春雷也大出意外,心想這黃巾力士是怎麼的啦,別人已指名挑戰,他卻突然退縮起來,豈非有意示弱麼?

  甘季英神色之間頗有點心不在焉,向房集票舉手道了一聲:「得罪!」便走過去蹲下問道:「小師妹,誰傷了你啦。」

  這時袁孤鳳已悠然醍轉,便苦著臉道:「不知是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

  謝春雷見甘季英自顧自的走開,大覺不好意思,只得搭訕道:「妙公不在蒼山瀟灑,是來尋吳教主的麼?」

  房集票笑道:「一來想看看朋友,二來也想湊湊熱鬧,這場盛事貴派想來也是要參與的了。」

  謝春雷知他話中之意,便笑道:「既然蒼山三老尚有此豪興,我們又焉敢退後呢。」

  房集票大笑道:「不錯,不錯,那麼我們回頭再見吧。」

  說罷施了一禮,和達士雄等人揚長而去,張淩雲見謝春雷出面,也不好再伸手攔阻。

  待房集票達士雄等人去後,謝春雷過來替袁孤鳳看了一下傷勢,皺眉道:「這金蠍教委實可恨,袁姑娘的傷勢雖不致送命,但要治好卻也不大容易呢。」

  各人聽說都憂形于色,薛絳樹沉吟一陣,問道:「聽說雲南氣候特異,故此毒蟲甚多,咱們既無法醫治,何不向本地土著請教呢?依我說且找幾個土人來問問,也許他們能治也未可知哩。」

  謝春雷搖手道:「薛姑娘哪裡知道,山林泥澤之中,雖然不乏毒蟲,但大抵皆是憑藉本身毒牙毒汁傷人,這些土人世代相傳,自然有方法醫治,但金蠍教所用的毒藥卻不同。」

  薛絳樹詫異道:「我這小師妹便是被這大蠍子咬傷的,這又有什麼不同呢?」

  袁孤鳳年幼好奇,聽他兩人一談論,她也睜大一雙眸子留神細聽,倒將身上的痛楚忘記了。

  謝春雷笑道:「難怪薛姑娘不知道,這種大蠍子本來沒有這麼大,而且性情和善,沒有毒的。」

  薛絳樹道:「這倒怪了,難道我這小師妹不是被蠍子咬傷的麼?這可把我弄糊塗了。」

  卞宛青嗔道:「你倒是聽謝二哥說呀,老是打岔幹嗎呢。」

  薛絳樹方不再開口,只聽謝春雷道:「這種蠍子大概只出產在滇南一帶,土人叫它做爬山虎。本來也是平常之物,但吳文風這老怪卻搜羅了許多來,用毒藥培養,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竟會使這種無毒蠍子變為劇毒之物,性情也變得兇猛異常,況且身體也漲大不少。」

  眾人聽了都咄咄稱怪,薛絳樹下頷一揚道:「這也算不了什麼,待我這小師妹傷癒之後,我倒要好好將他這用毒之法推敲一下,好歹破了它才罷。」

  謝氏兄妹見薛絳樹口出大言,神態間都有些不信。

  黃巾力士甘季英本來對青靈諸女皆有成見,但不知怎的,對於這位小師妹卻另有幾分好感,這時見她受了毒蠍傷,臉色又青又黃,心下更是愛憐,便對謝春雷道:「謝二哥,據你說來,我這小師妹的傷便無藥可治了麼?」

  謝春雷搖手道:「你別著急,待我想想看。」說罷便垂首沉思。

  甘季英見他一時搖頭,一時皺眉,心頭更加著急,便問:「到底有辦法沒有?」

  謝春雷道:「辦法我倒有兩個,但恐怕都不容易。」

  這時謝千萼便插嘴道:「二哥,咱們試去求求那怪醫怎麼樣?」

  張淩雲和薛絳樹皆齊聲追問:「什麼怪醫?」

  謝春雷道:「你們先別瞎忙亂,且聽我說,頭一個法子是咱們去找吳文風,向他好言相求。」

  他話尚未說完,那邊袁孤鳳已叫了起來:「那樣做太丟臉了,便是你們求了藥來,我也不肯用的。」

  大家方才一怔,忽然張淩雲身形縱起,落到那手足被縛的教徒面前,伸手點了他的暈眩穴,方回過身笑道:「先前一時大意,倒讓那廝偷聽了不少要緊話去。」又含嗔對薛董等人道:「你們也不留點神。」

  薛絳樹董飄香都不敢回言,林紅梅卻冒冒失失地說道:「三師姐倒別淨責怪我們,咱們大家都耽心小師妹的傷勢,誰還有心去注意那臭小子呀,再說連你也只是方才想到的,又怎怪得我們呢?」

  張淩雲柳眉一豎,杳眼一瞪,便要發作,轉念一想,又忍住了。卞宛青笑勸道:「七師妹自來便是這樣沒輕沒重的。三師姐別理她,倒是請謝二哥將第二個法子說來聽聽。」

  謝春雷也是聰明之人,對卞宛青話裡之意如何不省得?便笑道:「我也明白這一來更長了那老怪的志氣,但事到急時也說不得了,否則的話,便只有出諸硬討硬搶一法,但以吳文風武功之硬,金蠍教勢力之強,勝算也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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