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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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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野店雙騎 荒林血戰 這裡雖然是荒郊曠野,卻景色宜人,剛下了一場大雨,樹梢滴水,草潤雨露,這時正有兩位年輕人牽著坐騎來到樹林邊。 前面的一位約莫二十五六年紀,氣質儒雅,容貌俊秀,身著銀色長衫。 「張富,」他對身後那人道:「雨停了,那批傢伙也該上路了,你再去探聽清楚,我就在那家野店等你。」 「是,二當家。」張富翻身上馬,沿著官道向北馳去。 當那年輕人牽著馬來到那路旁的野店時,店掌櫃早迎了出來,滿面堆笑:「客倌,裡面請,剛才好一場大雨啊!」 「可不是嗎?」那年輕人笑道:「我也正想歇歇。」 店掌櫃十分殷勤地接過坐騎,拴在道旁的小樹上,此時那年輕人已倚桌坐下,笑道:「你老哥不用張羅了,沖一碗茶就行。」 「就來,就來。」那店掌櫃沖好了茶。 那年輕人擺手道:「我瞧你這兒也沒有別的客人,陪我坐會兒,行麼?」 「只要客倌不嫌棄,哪有不行之理?不敢請教客倌高姓?」 「不敢,我姓花。」 「尊姓花?」那店家上下打量對方,臉上不知不覺就有點泛白。 「怎麼啦?」那姓花的年輕人道:「我姓得不大對麼?」 「不,不,不是這意思。」那店掌櫃道:「小人見客倌鞍上系著一口寶劍。」 「那是我用來防身的。」那年輕人端起茶碗,飲了口茶,道:「不錯,想不到你這裡也有好茶。老兄,我看你神情不大對,到底怎麼回事?」 那店掌櫃定了定神,方道:「花公子,不瞞你說,小人王老實開了這間雞毛店,雖說本小利微卻也說得上朝迎南北,暮送西東。」 「這我明白。」那花公子道:「你往下講。」 王老實繼續道:「在我們這一帶地方,稱得上霸字號的江湖好漢,首推五龍山燕子崖鐵衣社,再數下來就是火騎會、黑鷲幫,以及十二鐵機堡等。」 「你說得很對。」那花公子從袖子裡取出一柄摺扇,打了開來輕輕搖著:「王老哥,我明白了,你認為我是鐵衣社的二當家花惜春,對不對?」 「花二爺!」王老實道:「小人雖然未拜識過您老金顏,可是毒心血刃玉郎君的名號,迎風飄揚三千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您閣下氣宇不凡,又生得這般俊俏,再加上姓花的人在北方並不多,不是花二當家又是誰呢?」 花惜春點點頭,深深歎息,說道:「王老哥,聽你的談吐,應該是仕林中人,怎麼靠這間雞毛店糊口?真是屈才之極,不錯,我是花惜春,倒是給你猜著了。來來來,坐下喝茶。」 「花二爺,小的可是安分良民,小的和您老往日無冤今日無仇……」 「你這是怎麼啦?」花惜春皺眉道:「我又不是瘋子,難道見人就殺?道路傳言,不可盡信。你瞧我這人不是挺隨和的麼?何須怕成這樣?」 王老實擦拭著額上冷汗,說道:「花二爺,您別見怪,委實您老的名頭太嚇人了。」 這時遠處一匹快馬奔來,王老實剛站起身,花惜春笑道:「你不用理會,那是我的夥計。」 那匹棗色駿馬轉眼間便來到,馬上人正是張富,此時已脫去外衣,內裡是黑色緊身衣褲,背負單刀。 他一躍下騎,緊走幾步,單膝點地即起,身法十分利落,沉聲道:「張富見過二當家,二當家交代的事已查探清楚了。」 花惜春「哦」了一聲道:「真是十二鐵機堡的雜碎們?」 張富道:「回二當家,半點不差,兩輛篷車裝載銀子,出動了二十九個毛人,好像保鏢一樣,距此不過七八里地了。」 花惜春「嘿」了一聲道:「為首者是玉面溫侯嗎?」 張富一點頭:「正是常志遠,不過常志遠本人沒見到,押車的是他的朱雀堂堂副奪命斧徐魁和前鋒將吳銘劍包松,以及五名硬把子、二十一名護堂手。」 「很好!」花惜春合攏描金摺扇,往桌上一拍:「這幹東西真是越來越膽大放肆,非但擄人勒索,更公然收受贖金送還肉票,大張旗鼓明目張膽,再不管管他們,十二鐵機堡簡直要狂上天去了。」 「二當家說得是。」張富道:「這些傢伙確實該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花惜春微一點頭,說道:「好吧,咱們迎上前去。」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說道:「王老哥,這是你的茶錢。」 「我的二當家,」王老實道:「哪裡用得了這麼多呀?」 「多的賞給你,王老哥,你太老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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