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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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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暴雨來得好不猛烈,簡直是天昏地暗,日色無光,金蛇電閃,雷聲震耳。 張富在後大叫:「二當家,二當家,這樣子咱們沒法子走。我的馬兒死也不肯開步,打都沒有用,非歇下來不行。」 「不能夠歇。」花惜春在雨中大叫:「有人看見辛青他們過去不過半個時辰,咱們緊趕一程就可趕上。」 張富道:「可是這時候簡直沒法子趕路呀!」 「沒法子走也得走。」花惜春焦躁道:「這兒已經是鐵機堡的地盤了,萬一二姑娘出了事,是你擔待還是我擔待?」 「二當家,二姑娘他們也得避雨呀!」張富道:「難道他們會頂著大雨向前走?」 花惜春不禁失笑,說道:「你說得是,我居然沒想到。」 張富又道:「二姑娘坐的是轎子,再快也有限,我想雙方相距也不過六七里,鐵機堡還在二十里外,咱們等雨稍小一點,立即疾馳緊趕,頓飯時間就可以趕上了。」 「那就歇歇吧。」花惜春道:「我也累得受不住了。」 兩人下了馬,將馬牽摧樹林裡,雖然仍然擋不住風雨,總算稍好一點。 一直到天色將要黑盡,雨勢才漸漸小了。 花惜春不等雨停,便催張富上馬,兩人縱騎急行。 奈何大雨之後,路上泥濘難行,再怎麼緊趕,卻也走不快。正行之間,一乘轎子迎面而來。 那是一頂小轎,甚是簡陋殘舊,轎簾殘破不堪,轎裡坐著一個女子。 這條泥路苦不甚寬,花惜春只得勒馬站在路邊,待那轎子過去之後,才縱馬前行。忽聽身後的張富喝道:「喂,那乘轎子給我站住。」 花惜春忙斥道:「張富,你要幹什麼?」 張富道:「二當家,何不問問他們可曾碰見二姑娘呢?照理二姑娘有轎有馬,這裡又沒有岔道,應該碰得著的呀!」 花惜春點頭道:「你說得是,我倒忽略了。」 這時那乘小轎已經停了下來,張富道:「抬轎子的大哥,你們可曾碰見一乘轎子和幾個騎馬的人麼?」 那轎內的女子便道:「這位大哥問的可是燕子崖的冷二小姐麼?」 張富「咦」了一聲道:「這位大嫂,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們二小姐呢?」 那婦人道:「剛才我們在前面的破廟避雨,碰見了冷二小姐。」 花惜春道:「張富,不用問了,那間破廟我知道,離此只有兩裡路,快走吧!說罷加上一鞭,疾馳而去。 張富向那婦人抱拳:「謝了,大嫂子,哦,還沒請教大嫂貴姓呢!」 那婦人道:「我娘家姓白,夫家姓黃,大爺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有什麼。」張富道:「沒有什麼,只是隨便問問,大嫂子,再謝過了。」說罷也催馬趕了上去。 前面不遠之處,道旁果然有間破廟,花惜春轉往小路,直向廟門奔去。 忽然有人一聲冷喝:「來騎止步,幹什麼的?」 花惜春道:「不幹什麼,找人的。」 那人喝道:「朋友,你給我站住,不要亂闖。」緊接著刀劍亂響。 又有一條黑影竄出來,問道:「你們做什麼?」 花惜春道:「是辛旗主麼?」 那人「哦」了一聲道:「是二當家到了。」又罵眾人:「你們連二當家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麼?」 花惜春跳上馬來,自有人上前接過坐騎,牽進廟去了。」 花惜春問道:「沒出什麼事吧?二姑娘呢?」 辛青道:「二當家寬念,一切平安,二姑娘在殿上歇著呢!」這時張富已經趕到,也翻身下馬,說道:「謝天謝地,總算趕上了你們,先前真把二當家給急壞了。」 辛青手下的幫眾燒了熱水,泡了熱茶,一個幫眾端來一盆熱騰騰的洗臉水。 花惜春一邊洗臉,一邊笑對張富道:「你也來擦一把臉,然後去歇著吧!方才一頓緊趕,你也夠累的了。」 張富道:「你倒不累,用不著歇息,倒是我的馬兒辛苦了。喂!你們帶有馬糧沒有?」 一個幫眾道:「回稟護旗使,我們帶有滲酒的烏豆,很長力氣的,我們的馬兒都喂過了。」 「好極了。」張富道:「你們把我和二當家的馬都好好照料一下,餵料刷毛,別委屈了我們的寶馬。」 辛青陪著花惜春向裡走,一個十六七歲的俏丫鬟正在和人說話,見了花惜春,忙過來施禮「見過二當家。」 這個俏丫鬟最令人注目的是她的身段。蜂腰鳧臀,搖曳生姿,年紀雖小,卻已經是個惹火尤物了。 花惜春笑道:「小媚,你也來了?」 小媚笑道:「婢子伺候二小姐,二小姐到何處,婢子自然也在何處。」 花惜春見她腰間佩著短劍,點頭笑道:「有你陪著二妹,我也少擔一點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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