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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有人說,《最後關頭》的稿件,諷刺多於批評。這卻不是我們並無所知。也可以說,我們正要這樣做。因為慷慨陳詞,垂涕而道,在善頌善禱之群以外,也還大有人在,似乎用不著這豆腐乾大的刊物,再去放那不響的炮。 我們夠不上幫忙,又不願在今日之下幫閒。無已,且在這個「諍」字上做點功夫。中國先哲,講個君有諍臣,父有諍子,士大夫有諍友。於是諍民也是今日所必須的。諍之道不一,賈誼痛哭是諍,東方朔玩玩笑笑是諍,三蘇嬉笑怒駡是諍,二程講學是諍,甚至柳敬亭說書,頓老彈琵琶,也無非是諍。其出發點則無不同。我們倒不十分菲薄自己,願在國有諍民之下,做個千百分之一的人。說什麼聞者足戒,卻不敢必。而言者無罪,是自己相信的。因為我們絕不會有二程夫子講大學之道的地位,我們就走了柳麻子這條路。此亦孟子所謂不得已也。 1940年5月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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