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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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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尋你償命的人。」聲音響起的同時,內侍身形面貌頓生出變化,讓東始修滿臉震撼---那人赫然是久羅山上曾馭龍與四弟豐極相鬥的人! 「久羅山上的血債,該你償還。」 青色的靈氣自那人指間溢出,化成一道寒意森森的劍光,在那人揮手間,便如青電劃過,向東始修刺來。 淩霄殿裡,靈劍劃起的瞬間,興王府前,剛走下馬車的玉師曠驀然身形一頓,轉頭往皇宮方向望去。 「小師叔快走呀。」風兼明扯了扯他的手,拉著他就往興王府的臺階走去。 玉師曠卻掙開了風兼明的手,轉身對東天珵道:「你先帶他們進去,我要回皇宮去。」 「怎麼了?」東天珵站在階前不解看著他,左右兩手分別牽著南承赫與豐鳳霄。 「保護好他們三個,有什麼事我會派人告訴你。」玉師曠說完,轉身便走,此刻他已顧不得什麼,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便施展輕功全力往皇宮掠去。 身後,東天珵心頭一凜,牽著南承赫、豐鳳霄的手頓時緊了緊。 「天珵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豐鳳霄仰頭問他。 東天珵低頭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沒什麼,來,我們先進去。」又招呼著望著玉師曠消失的方向發呆的風兼明,「兼明,別站著,快進來,你的小侄兒已經等你很久了。」 「喔。」風兼明頓時轉身,飛快地向他走來。 而南宮秀、石衍、李厘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跟著世子,若真有事發生,那麼他們便是此刻世子身邊唯一的依靠。 淩霄殿的宮門前,皇逖領著侍衛飛身趕來,遠遠便叫道:「快去淩霄殿護駕!」 宮前守著的侍衛們有著睖睜,淩霄殿發生了什麼嗎?但眼見冀王如此焦灼,他們趕忙去開宮門,可是他們的手剛觸及門環,頓時淒厲的叫聲響起,開門的兩名侍衛的手如同被烈火灼過,一片焦黑。 皇逖趕至宮前,見此情形,頓時心頭一緊,跟著他來的侍衛便要上前去開門,他伸手一攔。走近幾步,看著閉合的宮門,他拔出長劍,揚臂便劈向宮門,劍光所至,頓時一陣紅光閃爍,等皇逖收劍,宮門依舊,長劍卻如同火爐之中淌過,赤紅一遍。 「這……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侍衛們見著,無比驚異。 皇逖眉頭一皺,足尖一點,身形躍起兩丈高,半空中再次揮劍劈下,可那看似什麼也沒有的圍牆上方,驀然又是一陣紅光閃爍。他師從玉言天,雖不曾修習法術,可見此情形,也知這定是有人施了什麼法術,將淩霄殿罩上了,讓外面的人無法進入。身形落回原地,他看著閉合的宮門,握緊了拳頭,淩霄殿裡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和青王在裡面的,這可如何是好?」 眾侍衛頓時焦灼慌亂成一團。 皇逖猛然扯住一名侍衛,「你,快去興王府,將玉太傅找來!」 「是!」侍衛趕忙飛奔而去。 「你們守在這裡,孤回來前不可輕舉妄動!」他在拋下一句,便飛身往極天宮方向而且。他們八人中,唯有四弟豐極有修習法術的天賦,也只他跟隨玉師修習了法術。 在外面亂作一團時,淩霄殿裡亦是驚險萬分。 東始修橫劍於胸,對面敵人以靈氣化成的劍光一道接一道四面八方襲來,如同是一張無窮無盡的劍網,將他困於殿中。他揮劍抵擋襲來的劍光,可每擋一次,精鐵所鑄的寶劍劍身便留下一道豁口,而當他不顧那些劍光,縱身而起,想直接攻擊敵人時,卻總是那人揚袖一揮,然後距其一丈之距他便再也無法前進,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他。如此一來,他的功力很快消耗,知長此下去對己不利,可縱橫沙場無敵的他此刻竟然是毫無辦法,更兼擔心著風獨影,焦慮之下,身上便被數道劍光劃過,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而那廂,被禁錮在無形屏障裡的風獨影正用鳳痕劍往四周一通亂砍猛刺,卻怎麼也刺不透無形屏障。抬頭看向東始修,見他身上鮮紅一片,又驚又痛。而他們與刺客交手,宮門處守著的侍衛卻毫無動靜,今日之事只怕不簡單,他們不可久困于此,宮中其他兄弟也不知是如何情形。 一念至此,她更為焦灼,對著四周又是一通猛砍,卻全部都是徒勞。眼見著東始修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心急如焚下,她驀然收劍,運起全部功力直接用身體撞去!可身體一撞向屏障,便被反彈回來摔落在地下,她又急又恨,站起身來,再次攜劍撞向屏障,結果卻是再一次被談落地上。 翻滾地上時,瞥見了東始修背上的一道血光濺起,頓是痛欲癲狂,不顧一切的起身撞向屏障,頓時泛起一道青光,破開了無形屏障,那是久遙在鳳羽製成後灌入的一道靈力,只為日後危機時刻救他的,而此刻,卻恰巧破開了屏障,風獨影沖了出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揮劍變刺向那人。 近在咫尺間,暮光之下是一張陌生的臉,可那眉眼讓風獨影知道他是誰,刺出的劍頓時一緩,只不過刹那,卻是生死之界——對面飛來的青筋結結實實沒入她的胸膛! 瞬間,胸口冰涼一片,她身體一晃,趕忙以劍撐地,可緊接著胸口撕裂般的劇痛襲來,身體不由得搖狂。 那人一愣,似乎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果。而他身後,東始修以趁機襲來,他幾乎是本能地右手揮出,又是五道劍光籠向東始修,而他的人卻站著沒有動,呆呆的看著風獨影,看著她的胸前鮮血噴湧而出。 這個人是誰,他為何而來,在看清他面貌的同時已然知曉。她右手持劍,左掌迅速地緊緊按住胸口,身體搖狂間,有前傾的某一刻離地很近,近的她能看清他的瞳仁,那裡面盛滿裡濃郁如墨的悲傷與厭倦。 靠的近的那刻,她輕輕地低不可聞到:「你殺了我,我的兄弟必然悲痛萬分,就如同你曾經嘗過的那種痛不欲生與徹骨仇恨。」 那個人久久沒有言語,只是漠然的看著她。 鳳凰兒你怎麼樣?被劍網所纏著的東始修看到風獨影與那個可怖的敵人站的那麼近不由得急切問道。 風獨影沒有應答,她站穩了身體,看著久邈,可是你如果殺了他們,那麼他們是不用在經歷這種痛苦與仇恨,反而從此的到解脫。那刻,他的眼睛亮的像夜空裡最後一朵煙花,絢爛無比,晶亮攝人,可是煙花都是轉瞬即逝的。 久邈漠然看著風獨影眼中升起的奇異光芒,然後他平靜的開口,「你中了靈劍,卻沒有立時死去,反而支持到此刻可謂奇跡,而到此時你還想要保他們的性命,此等情意成為可嘉,我便認同你們的話不殺他們,但是——」 風獨影捏緊了劍,可身體裡出了劇痛便是冰寒。 我不取他們的性命,卻決不許他們的後世活的無憂無慮!久邈話音未落,他抬指劃破眉心,一道鮮血自他的眉間破額而出,全部落向他的掌心。 吾以久羅王之身為祭,以吾之身為引,下次血咒,中咒著世代妖絕! 冰涼的話語已落,一道血劍便自久邈掌心飛起,直射東始修而去。 大哥 風獨影想東始修奔過去,但她離他太遠,眼看著血劍就要射中東始修,驀然門口飛進一道人影,仿佛閃電幻影般擋住了東始修身前,噗!血劍直直攝入人影的眉心。 師曠!風獨影驚叫,想要移步過去。可胸膛的裂痛讓她寸步難行,她止步閉目調息。 而東始修劍玉師曠擋與他身前,揮落最後一道劍光,伸手便要拉開他,可玉師曠卻抬手按住他。 「竟然被你接住了……」久邈喃喃,自他的口鼻眼中緩緩流出鮮血,同時他的身子軟軟倒下。 久邈眼中掃過風獨影,眼中有淺淺的憐惜,最後卻只是平靜的到,這是血債必須償還。今日至此,變為結束。 東始修走到風獨影身邊,見他比之站立,仿似無事,當下怒視久邈,是誰,宮中誰是你的幫手? 久邈笑了,和我一樣,與你們有著血海深仇的人。話落,閉目而逝。聞言東始修身子一震。 七妹,大哥!隨後而至的豐極飛奔入殿。 看到兩人都在,他送了一口氣,轉眼看到倒地身亡的久邈不由一震,再轉頭看向玉師曠,便見他眉心一道如嵌殷紅血珠的印痕,「師曠,你……」 玉師曠放下久邈,抬手撫過眉頭的血痕,眼中閃過一絲哀絕,語氣極為平淡,「久羅族以生命與靈魂為代價的血咒,中咒者子孫天絕。」 「什麼?」東始修、豐極驚呼。 玉師曠卻淡然一笑,道:「你們莫要擔心,別忘了我們玉家出身久羅,久羅的血咒又怎會對我們起作用。」 「真的?」東始修、豐極半信半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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