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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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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裡面的親戚是被害死的?白曉碧正在詫異,旁邊溫海忽然道:「當朝神武將軍呂複,數十年來跟著鎮國公南征北戰,平息叛亂,乃是鎮國公的左膀右臂,更是當朝功臣,聖上曾親口戲稱『玉面將軍』。」說到這裡,他看著賀起微微一笑,「早聞令尊大名,如今正值壯年,定然威風更盛,呂兄氣度不凡,武藝超群,深具將門之風,我等早該認出來的。」 「好眼力。」賀起點頭,「敢問鄭公,我呂乾可開得這棺材?」 鄭公白著臉半日,終於緩緩點頭,「都退下吧。」 沈青道:「此事干係重大,鄭公……」 鄭公打斷他,「二十八年了,遲早會有今日,呂公子來得正好。」又轉向眾工匠,「今晚暫不能開工,有勞諸位鄉親辛苦一場,先回去,工錢明日來領就是。」 工匠們先前聽到神武將軍的名頭,已經嚇得面色發白,誰肯捲進這些大人物的麻煩裡,聞言都如獲大赦,匆匆收工下山了。 事已至此,挽救不及,再堅持也沒什麼必要,沈青揮手讓眾保鏢退開。 埋在地下二十幾年,奇怪的是,棺木居然沒有朽爛,裡面裝著一副男人的骨架,略比尋常人大些,可見他活著的時候生得很高大魁梧,而且那身袍帶靴完好無損,腰間還墜著枚晶瑩的玉佩。白曉碧本來是害怕的,可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拿眼睛看,只見那佩正面朝上,刻有一「呂」字。 呂乾取出玉佩放在棺材蓋上,「從不曾聽過鄭家還有門姓呂的遠親,倒是此佩,我竟眼熟得很。」他一邊說,一邊探手入懷,取出另一塊玉佩,「我們呂家也有兩塊祖傳的玉佩,天下僅此一對,先祖父與先祖母各執其一。二十八年前,祖父外出訪友不知所終,留下祖母與年僅十四的家父艱難度日,所幸當時一位姓鄭的右將軍是祖父的摯友,他慷慨相助。只因他與祖父情同手足,祖母深信不疑,令家父追隨其左右,建功立業,如今他已功成名就,位居鎮國公。」 眾人皆無言。 呂乾將玉佩放到先前那佩旁邊,「當日祖父失蹤,隨身之佩跟著失落。這一塊乃是先祖母之物,她老人家保存多年,臨終時吩咐家父務必尋到祖父屍骨,與之合葬。」 兩塊佩形狀色澤皆無差別。 「還留了書。」呂乾自棺材中挑出卷帛書,展開念道,「自負武藝,一心盡忠報國,孰料上不仁,空懷抱負,今害兄性命,實不得已,唯他日九泉之下,再與兄請罪。」 白曉碧駭然。 手刃摯友,本是無恥之徒才做得出來的事,而兇手竟是名滿天下的鎮國公,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帛書上那句「上不仁」,足以給鄭家帶來大禍。 呂乾以帛書示眾人,冷笑,「有憑有據,還有什麼說的?」 沈青看著那帛書歎氣,「此事既已多年無人知曉,呂大哥又從何得知?」 呂乾沉默片刻,道:「幾個月前,家父接到封神秘的信,信上說了此事,家父素來敬重鎮國公,本是不信的,無奈念及祖母臨終所托,這才派我來查探。」 沈青苦笑,「呂大哥明知是被人利用。」 呂乾道:「不論如何,身為呂家子孫,豈能任祖父屍骨流落他鄉?」 沈青道:「鎮國公一時糊塗做下錯事,但始終于國有功,他老人家現是朝中重臣,這一出事……」 呂乾打斷他,「我十歲時曾得鎮國公親授武藝,也不願當真,但如今事實俱在,莫非身為重臣,為了功名抱負便能手刃摯友?」 眾人默然。 縱然貴為鎮國公,也不能為他做下的錯事開脫,父仇不共戴天,誰能輕易忍得下?定要勸神武將軍置父仇不顧,未免無理,更重要的是,眼前事情已經發生,補救不及,這場變故的幕後策劃者已經達到了目的。 「天意,」鄭公搖頭,「家兄征戰多年,終不得志,三十七歲上更受奸人誣陷,險遭大難,告假回鄉來,恰逢一位地理先生路過,指點說只須一外姓相助便能奏功,否則此劫難逃。但若平白無故找周圍人家,豈不令人生疑,何況喪事也不是日日都有,一時間竟找不到外姓辦喪事的。直到兩個月後,家兄偶然出門,忽遇舊友呂光,便邀他至家中。」 之後的事就算不說,眾人也已經猜到,他兄弟兩個必定將呂光害了,埋葬於此,謊稱是遠親。 「此事是我出的主意。」鄭公看著那棺材,緩緩道,「被我勸得幾次,家兄也不阻攔了。今日之事,是我罪有應得。如今鄭家滿門性命都在呂公子手上,呂公子儘管將此書帶回去,呂將軍如何處置,鄭家但憑發落。」 「說的好。」呂乾轉身,吩咐那些假衙役,「準備起程。」 棺材連帶泥土很快被運走,想是車已等在山下了。 白曉碧忽然上前兩步,「呂公子,那個給你家寫信的神秘人物……你可認得?」 呂乾搖頭,「並沒見過他。」 白曉碧不再問了,退回至溫海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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