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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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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碧聞言大怒,「我生什麼氣,葉公子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誰定的規矩,以前喜歡你,現在也非要喜歡你?我現在喜歡的是我師父!」 葉夜心道:「他喜歡你?」 「當然。」白曉碧有點言不由衷,「粗笨的丫頭也有人喜歡,很奇怪麼?」 葉夜心道:「不奇怪。」 理所當然的語氣,既無嘲笑,也無意外,白曉碧反而聽得愣了,接著忽覺手腕一痛,不由驚呼,「你做什麼?!」 葉夜心歎了口氣,「送你回去。」 他走得很快,白曉碧幾乎是被拖著跑,好幾次險些摔倒,他也並不曾因此停下來過,扣著她手腕上的力道反而越來越重。 忽然,一道紅影從旁邊巷中沖出。 眼見那劍光直朝他刺去,白曉碧下意識地抬起另一隻手去擋,「葉公子!」 葉夜心是什麼人,早已發現有人跟蹤,暗中已有防備,此刻對方出手,已是正中下懷。他立即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抬扇直取對方咽喉,哪裡料到白曉碧會突然上來擋劍,一時大驚,待回過神時,那劍已自她臂上劃過,很快有血湧出。 偷襲的是個紅衣女,一擊未得逞,又回劍朝葉夜心削去,恨恨地道:「姓葉的狗賊,納命來!」 她話音剛落,手腕就被什麼撞了一下,勁道奇巧。眨眼間,劍竟到了他手中。 葉夜心抬劍指著她,同時將受傷的白曉碧拉入懷中,低頭問道:「怎樣?」 救人不成反傷自己,白曉碧懊惱,忍痛道:「沒事。」 那女子看清白曉碧,既驚且喜,「你們……你竟沒死?那我表哥呢?他怎樣,他可還好?」 白曉碧不解。 葉夜心道:「正元會會主之女,傅小姐。」 白曉碧立即明白過來,「他是你表哥?」 傅小姐看了看葉夜心,再看向她,臉色漸沉,「你們……是你幫著天心幫害的他?」 白曉碧忙道:「沒有,他沒死。」 傅小姐當真愣住了,半晌才喃喃地道:「他既然沒死,為何不來找我?我爹他們都……」眼淚不斷流下來,她恨恨地看著葉夜心,「姓葉的,我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若非你們天心幫挑唆,吳王怎會……」 「有傅小姐這樣的美人做鬼來找我,葉某求之不得。」葉夜心微笑著打斷她,將劍丟到她面前,「今日且饒你一命,傅小姐是聰明人,莫非到現在還不明白?他不過是利用正元會引開我們的視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天下事非同兒戲,若僅靠堪輿之術就能謀取,豈非笑話?!小小正元會自不量力,妄圖借他的身份插手江山大計,終於自取其禍,這便是他為何不來找你們的緣故。」 傅小姐臉色發白,尖叫:「我不信!他是我表哥,我爹是他親舅舅,這怎麼可能?!」 葉夜心道:「他究竟是誰,傅小姐莫非不知道?」 傅小姐嘴唇微顫,緊盯著白曉碧,「他在哪裡?我……我去問他!」 白曉碧搖頭,「我不知道。」 傅小姐喃喃地道:「不可能!我不信!」 葉夜心只擔心白曉碧的傷,扶了她快步就走。 大約是當時痛得麻木了,上藥時沒感覺怎樣,誰知到了晚上才開始劇痛,白曉碧坐著躺著,咬緊牙,還是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眼淚。 葉夜心推門進來,「小丫頭,疼了?」 白曉碧迅速擦乾眼睛,搖頭。 葉夜心在床邊坐下,抬手試她的額頭,皺眉道:「傷口太深,果然人也有些發熱,我已叫她們熬藥去了。」 白曉碧有些不自在,「我沒事,葉公子去歇息吧。」 葉夜心道:「誰的心更狠,見識了麼?」 正元會的遭遇溫海是知道的,聽說了親舅舅的死訊時,他只是點了下頭而已,白曉碧不願多想,「到這種時候,葉公子還不忘記挑撥離間。」 葉夜心輕輕地捏住她的下巴,含笑看她的眼睛,「挑撥離間?我這麼壞,你為何還要救我?」 白曉碧有點惱,掙開他的手,「葉公子救過我幾次,我就不該還個人情?是我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葉夜心道:「我救過你也害過你,你現在的命是撿回來的,和我已經沒有關係。」 「葉公子肯放過遲家?」 「為了這個謝我麼?」 「對。」 「果真?」 「真的。」 葉夜心不再逗她,抬起那手臂查看,「還在出血,疼不疼?」 白曉碧愣了下,飛快地縮回手,「不了。」 葉夜心道:「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 見那身影緩步走向門,燈光映照下,白曉碧不知為何竟一陣心酸,忍不住脫口而出,「葉公子別再為吳王做事,不好麼?」 葉夜心停住腳步,回身看她半晌,笑了,「他是我父王,是我爹,你要勸我背叛我爹?」 白曉碧怔住。 接下來兩個月,除了偶爾出去辦事,葉夜心大多數時候都留在園裡照顧她。白曉碧傷勢很快轉好,心裡卻一天比一天不安。 他與溫海為著同一個目的,兩個人最終會成為對手,而敗的那個,下場早已註定。 意料中的消息來得很快。 吳王於三日前攻下京城。城破前,李氏奸黨狗急跳牆,竟起了弑君之心,皇上與眾皇子連同十王爺皆被害。吳王大哭一場,拿住李黨,歷數罪狀,俱各問斬,四王爺畏罪自盡。 一場貓哭耗子的鬧劇,不過是吳王掩耳盜鈴而已。 安遠侯李德宗究竟有沒有弑君,皇上究竟死在誰手上,四王爺究竟是不是自盡,眾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多言。朝中有些勢利的人都順著巴結過去,倒是有兩個頑固老臣為表忠心,大罵吳王,然後碰死在階下。 聽到消息後,白曉碧沒有意外。 葉夜心笑道:「十王爺與王妃皆遇害,王妃是真,王爺卻是假,小丫頭瞞的原來是這個,他竟是十王爺。」 白曉碧沉默半晌,道:「你怎麼知道?」 葉夜心道:「我父王進去捉拿時,他們就已經死了。十王爺謝天成成日在府中沉迷酒色,極少會客,但小時候我父王曾抱過他,自然知道真假。想不到他連王妃也捨得下手,外頭卻把這筆賬都算在我父王頭上。」 白曉碧道:「王妃是皇上派去監視他的。」 葉夜心道:「若無王妃相助,他怎能瞞住皇上?這世上過河拆橋的只有我麼?」 白曉碧不語。 葉夜心道:「我只奇怪,他為了做得真,竟將印綬玉佩也留下來了,沒有印綬玉佩,將來如何證實他的身份?」 白曉碧也驚疑不已,皇子身份最重要的信物都沒有,將來他打算以什麼名義起事? 葉夜心看了她片刻,站起身,「不論如何,他要我父王輕敵,這目的已經達到。你的傷也差不多好了,過幾日我便帶你北上。」 白曉碧拉住他的衣角。 葉夜心低下頭。 白曉碧連忙鬆開手,「葉公子一定要去?」 葉夜心道:「你師父這麼高明,將來我父王必會措手不及,我怎能袖手旁觀?你若擔心,更該去了。」 白曉碧的心思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索性不再隱藏,問了出來:「你會不會拿我要挾我師父?」 葉夜心笑起來,「倘若真那麼有用,我當然會,你還是個笨丫頭。」 白曉碧道:「我本來就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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