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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第二章 逆天而行

  迷迷糊糊地到了約定的地方,果然有幾個人等在那兒,身後護送的護衛告辭回去,那幾個人便請她上馬車。白曉碧一言不發,木然上車。馬車載著她前行,路上偶爾會停下來吃飯換馬,稍作歇息,直到第二日晚上,眾人才抵達目的地。

  「姑娘可醒著?」車外有人恭聲問。

  白曉碧回神,應了一聲,隨手打起車窗布。

  雖已開春兩個多月,北方的夜依舊寒冷,遠遠的,天幕沉沉,千帳燈火,隨地勢或高或低起伏著,向遠處延伸,在霧中逐漸變得模糊,火光驅散夜裡的寒氣。

  陡然見到這等壯觀景象,沉沉的頭腦一片清明,白曉碧竟生出敬畏之心。迎面一隊人打馬而來,當先是個軍官,見到車便松了口氣,勒馬上前,大聲道:「末將乃呂副將部下扈沖,奉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姑娘安好?」

  白曉碧忙應了聲「好」,又道:「有勞,多謝。」

  再前行一裡左右,馬車忽然停住,扈沖在車外道:「大將軍有令,營內不得行車走馬,末將不敢有違,請姑娘屈駕下車。」

  白曉碧依言下車。

  扈沖也早已下了馬,見她態度甚是溫和柔順,面色不由緩和了些,令隨從遞上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營內向不容女眷出人,恐生流言,姑娘莫怪。」

  白曉碧接過披風從頭到腳裹好,道謝,「將軍費心。」

  扈沖點點頭,領著她步行人營,其餘眾人各自退去。

  二人尚未接近營地就被攔下,扈沖取了腰牌,那邊才行禮放行。

  白曉碧原以為會看到將士們圍著火堆喝酒談笑的景象,誰知一路走來,才發現並不似想像中那般熱鬧,除了巡邏值夜的士卒走來走去,極少見到其他人,一切井然有序。他們前行不過一裡路,已遭到了好幾次盤問。

  終於,扈沖帶著她走到一座普通營帳外,門口守著兩個兵,其中一名進去通報,很快又出來讓二人進去。

  帳內燃著明亮的燈,溫海安然坐在椅子上,正與兩名將軍看地圖:

  扈沖上前,「末將參見王爺,石將軍,呂副將。」

  溫海點點頭。

  旁邊那白袍將軍道:「先下去吧。」

  扈沖應下,退出帳去。

  白曉碧原無心情,退至旁邊靜靜等待,誰知剛剛站定,就覺得有些不對,抬眼看,只見方才說話的白袍將軍正拿眼睛瞥著自己,似有笑意。

  俊眼彎眉,面容秀麗,被那銀色戰袍白色戰披一襯,立馬變得高大威武,女氣盡去無遺,再看只覺英氣通人。

  怪不得聲音這麼熟悉,想不到他換了裝束,一時竟沒認出來!白曉碧驚喜,見他點頭示意,也忍不住低聲招呼道:「賀……呂公子!」

  「是呂副將。」溫海淡淡打斷她,轉向呂乾二人,「今日暫且到這裡,再報與呂大將軍看看。」

  呂乾與石將軍恭聲應下.退出營帳,再沒多看白曉碧一眼。

  燈光裡,溫海踱至她面前,「許久不見,為師甚是想念。」

  白曉碧目送呂乾離去,聞言回神,「師父。」

  溫海摟過她,「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白曉碧渾身僵硬,這一整天在馬車上,只要合眼,腦海裡便浮現出昨晚那肮髒噁心的一幕,幾乎連飯都吃不下去,她實在不能再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更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那個人身上,那個有著親切微笑的人。

  想起姑娘那銀蕩的姿態,極度快樂的神情,半是享受半是痛苦的呻吟,心頭如同被大石壓住,她幾乎又要嘔吐。

  溫海是什麼人,立即察覺不對,「怎麼了?」

  面前的臉只要不笑,就會透出幾分冷酷,此刻白曉碧終於明白當初在山裡時,他抱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是什麼意思,原來男人都想做這些噁心的事!

  不能接受他也和那種事扯上關係,白曉碧飛快地掙開他的手臂往後退。

  溫海不是葉夜心,哪裡肯遷就,輕易地扣住她的手腕,「怎麼回事?」

  白曉碧慌不擇言,「你們都討厭!無恥!」

  溫海哦了一聲,將她拉回臂彎,「先說不像師父,如今又罵無恥了,我怎的無恥,你倒說說?」

  白曉碧再不說了,只是掙扎。

  溫海的臉驟然冷了,「他對你做過什麼?」

  手腕上的力量忽然加重,白曉碧吃痛,「放手!」

  「他對你怎樣?」

  「沒有沒有!他只是親那些姑娘!」

  吼出這話後,白曉碧恨不能咬斷舌頭。

  見她不像說謊,溫海面色稍和,松了手,「你知道些什麼?」

  白曉碧見瞞不過去,便縮回手藏到背後,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溫海看著她片刻,反倒笑起來,「你說的是這個?」他迅速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當初我也曾這樣對你呢。」

  白曉碧拿手捂住嘴,「師父!」

  「這些事不是無恥,」溫海掰開她的手,「男人有了喜歡的姑娘,就會和她成親,會親近,會做一些事,否則如何傳宗接代。」

  白曉碧一聲不吭。

  溫海道:「你看到他親別人,不高興了?」

  白曉碧窘迫,轉移話題,「師父不是十王爺麼,怎的變成了九王爺?」

  「往常是十王爺謝天成,如今卻是九王爺謝天海口。」溫海再看她幾眼,緩緩收起笑意,「匆忙趕路,你必定也累了,且在我帳裡歇著,軍中禁止攜帶女眷,明日你須變一變裝束。」

  房間裡,葉夜心正就著燭光在潔白的扇面上作畫。

  門開,黑衣人急急走進來,「少主不該放她走。」

  葉夜心道:「你的意思?」

  黑衣人毫不遲疑,「快馬追回。」

  葉夜心道:「一個丫頭而已,何必費這麼大力氣。」

  黑衣人道:「一個重傷,一個毫無武功,從那麼高的懸崖跌下去,竟然都沒有死,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是佑護謝天海的人?原該將她交與主公,可暫去主公疑心,對少主大有好處:」他停了停,又道,「少主若不想害她性命,找個地方將她藏起來,不令主公知曉便是,怎能放她回去?」

  「即使父王不知道,謝天海也會告訴他。」

  「少主此番行事實在欠妥!」

  葉夜心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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